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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五一盒的三連冠”羅文清又開始打量這個清清秀秀的少年人,他在這個城市里誰都不認識,但是這個少年人一進來,跟他說話的態度和眼神,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十幾年了似得,居然還知道他樂意抽三連冠。輕聲咳了下,還是這兩條煙占了上風,羅文清也伸手點了根煙,然后像夏越似得,找了個木頭箱子坐下,看向他問道:“挺好個孩子,說話怎么老氣橫秋的,說說吧,啥病???”“不是我,是我mama,心臟有點毛病,這幾年一直喝湯藥呢,養的也不錯”“心臟病忌動怒,既然是養的不錯,那必定是生活順遂了”羅文清笑著說了句:“像你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這樣有心孝順的可挺少見的”夏越沒說話,淡然的笑了笑,唇齒見還留著煙草的味道,上輩子他也算見識了,什么煙也都抽過,可是如今覺著,好像真不如這盒兩塊五的三連冠好抽。那天,夏越抽完一根煙以后就走了,出門的時候,被深秋的寒風打了個通透,他哆嗦的縮了縮脖子。他跟羅文清都說了好了,過兩天帶他mama來試試脈,然后開個方子好好養養。這位羅老爺子正兒八經的中醫世家出身,早年前念過醫科大,對西醫也有些涉及,醫術高明自然不用說,就為人有點古怪。上輩子他看見夏越的第一眼,當場就皺眉說道:“這人來領來干什么啊,將死之人,我可沒法子跟閻王爺搶命去”當時他剛說完,孟懷遠就毛了,一疊聲的不停的問:“怎…怎么的呢,什么毛病???”“啥毛病也沒有,只是你瞧瞧他那個眼神兒”當時的羅老爺子,指著夏越的鼻子,對著孟懷遠冷笑道:“這眼神兒比鬼都厲,一看就不是長壽的,好生將養著吧,能活幾年算幾年”上輩子的他對于羅老爺子的話不置一詞,如今在想來,這人還真奇的很。因為他說完沒多長時間,他就出事了,重傷昏迷被推進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渾身骨頭斷了好幾根,五臟六腑也都罷工了,臉也毀容了,可不就跟個鬼似得么。連著好幾張病危通知書下來讓孟懷遠簽字,甚至有相熟的醫生透了準信,說這人恐怕就是不行了,讓他做好準備。當時孟懷遠死活不相信,連夜讓人把羅老爺子請來了。羅老爺子往病床跟前一站,靜靜的望著渾身插滿管子的夏越,然后嘆氣說道:“別折騰了,這人魂兒都不在這兒了,現在瞧著你這樣心里正受罪了,趕緊放他走吧”說完,孟懷遠臉色頓時灰白一片,就在當天晚上,他在夏越的病床前坐了一夜,最后一邊親吻著夏越不成人樣的臉一邊親手拔斷了呼吸機。他始終都舍不得夏越受罪。第五十九章有個煩人的老太太!自從重生過來以后,夏越有一個毛病,經常半夜的時候驚醒,然后恍惚的看著家里淡藍色的棚頂,腦海中卻反應過不來,這里是哪兒,得想半天,才安心的長出一口氣。這里是他的家,這里有他的爸爸mama,這里有孟懷遠。那天,從羅文清診所出來的時候,夏越猛然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一個人在面對故人舊物總會想起往事,從而滿心酸楚。夏越本來就是個矯情的人,重生之后,更矯情了。孟懷遠在學校里打籃球,回家了先去老夏家找夏越,結果被告知,夏越沒在家,于是只能先轉身回了自己家。剛一進門就聽見堂屋里熱熱鬧鬧的,好像是要開飯,他皺了皺眉,伸手推開前屋的門,不準備去理會。就在這個時候,程剛也就是程立奎的兒子,孟懷遠的表哥,從堂屋里出來,看見站在門口正在開門的表弟,直接嚷嚷道:“正好你回來了,去買瓶醬油,我奶奶過來了,一會兒家里還做好吃的呢”程剛比孟懷遠大一歲,今年剛好初三,長的又高又胖,才十七歲就快二百斤了。他被他媽指使出來買醬油,他媽給了他五塊錢,他自己能貪下一塊多,要是讓孟懷遠去的話,就得是孟懷遠自己拿錢,這五塊錢就能全到他兜里。反正他是知道的,自己這個表弟可不想前幾年了,這幾年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錢,身上的行頭全都是最好的,而且為人又不言不語的,應該是好欺負的。他不在安橋中學上學,念的是臨市的重點中學,不經常在家,只是如今快要中考了,他外地戶口在臨市不能中考,所以也不得不把學籍轉回來中考,聽說這中間,程立奎還得花點錢打點才行。孟懷遠懶著理他們家的事兒,只淡淡的看了眼程剛,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不去”說完,便抬腳進了前屋,并且把程剛關在了門外。程剛在外面被噎的一愣,然后氣急敗壞的沖著前屋的門啐了一口,罵道:“什么玩應,有本事你別來吃飯?。。?!”李紅霞在堂屋做飯,就等著醬油呢,誰知道程剛磨蹭磨蹭半天才回來,差點把菜都炒糊了。“讓你買個醬油,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能買回來不錯了,你也就能指使我!”程剛不滿的抱怨道,再加上剛才他覺著自己被孟懷遠無視了,心里更加不順,直嚷嚷著:“家里又不止我一個小孩兒,前屋那個,你怎么不指使他去啊”“你是我兒子,他又不是我兒子”李紅霞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撇了眼前屋,滿臉不屑的高聲說道:“再說了,人家心大著呢,哪里能是咱們就指使起的”說完一邊炒菜一邊尖酸的念叨:“如今吃的好穿的好,那樣兒不是錢,年年還得交學費,這么大了,心里一點數都沒有,不知道自己什么家庭,看他能學出什么好來”“行了,你少說兩句,媽還在這兒呢”程立奎從里屋出來,看著妻子沒完沒了的念叨,有些不滿的呵斥一句,然后對著程剛說道:“飯好了,你去叫懷遠出來吃飯,就是他姥姥也來了,讓他趕緊過來”“我不去”程剛剛在孟懷遠哪兒受了氣,這會兒正不高興的,一甩手就進屋了。程立奎氣的直瞪眼,剛要張口罵他,被李紅霞攔了一下,說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們娘倆才不去你那好外甥那兒去觸霉頭,嫌晦氣?。?!”說完,便端著盤子進屋了。屋里炕上坐著個穿著深褐色對襟大褂的老太太,銀白色的頭發梳的板板整整的在后頭,手上戴著一對兒銀鐲子,顏色已經不鮮亮了,一看就是帶了很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