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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止,更是不斷刷新眾人對他的影響。因而王士澤、張子游等太學學生,雖然未曾入仕,亦且對薛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張子游更是一愣,旋即苦笑道:“原來是薛世子當面。薛世子驚才絕艷,早知道是您在這里,我們又何必自取其辱!”那王士澤聞聽薛衍之名,腦中亦不斷回想著薛衍這兩年的所作所為,愈發羞煞難言。薛衍見狀,亦笑回道:“張世兄客氣了。薛衍才疏學淺,當真是不懂得圣人之言。所以陛下才叫我到國子監讀書,好通一通學問。方才那一篇話,倒是與經史子集無關,且當中有許多事,在下亦是不知其所以然。之所以那么說,不過是心中氣憤,故意為難諸君罷了?!?/br>言下之意,這些事我也未必都知道答案。只是看你們態度狂傲,又想踩我立威,所以故意提出來敲打敲打。那張子游等人原本內心就是這么想的,只是礙于薛衍的身份名聲,不好當面說出來罷了。更有兩個心里盤算著,想要等回去后好生研究一番,設或至業師跟前告狀,以期來日再討回場子來。卻不想薛衍就這么明明白白的說明告訴,其態度魏然,反倒襯得他們小人之心,器小量窄。張子游聞言,更是苦笑不已。眾人亦沒有顏面再留下來,只好抱拳告辭。薛衍見到諸人這般羞愧,倒是不好再落井下石的,因開口邀請道:“學海無涯,進學時有疑難不明,拿出來討論一番實在平常。諸君若是不棄,便留下罷。你我共把盞問醉,一笑泯恩仇如何?”作者有話要說:☆、第55章問題薛衍這一番話,王士澤、張子游等太學學生面面相覷。能憑借一己之力考上太學院的學子大都出身自寒門或五品以下官員之子。但就算是所謂寒門,在大褚這個選官制度以孝廉推舉大過科舉制度的時代,能供得起子孫念書并期望著子孫以此為官報效朝廷的,也絕非是尋常意義上的小民小戶——至少也得是家有良田多少畝或者商鋪多少間的鄉紳富戶之家花了大筆銀兩請業師調、教出來的。這些人同薛衍這等仰仗出身便能得到最好教育的國子學的學生不同,因從小耳濡目染,背負著家中光耀門楣的職責,大多心性成熟,目標明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努力將來要爭取什么。也更加珍惜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機會和資源。因為他們知道,同隔壁那些含著金印出生的國子學學生相比,他們不論從家世還是從人脈上,注定會輸。唯一能拼的,只有自身才學這一項。所以在經年苦讀且考核成績日益優秀的基礎上,這些學生大多自以為才情不俗,且心高氣傲。如今卻被一個自稱沒讀過四書五經的世家子為難的啞口無言??v然此人乃長安赫赫有名的薛家世子,眾人仍舊覺得面上無光。所以才起了離席之心。這并非是王士澤等人輸不起,而是他們之間不光代表著己身,還代表著太學和國子學兩座學院。如今太學既在此次交鋒中偶有失利,便當立即離開,也免得旁人誤以為他們太學的學生輸不起,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臉再留下來。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學院在說出那一番話,在大義上占了上風之后,卻沒有如同以往的乘勝追擊,反而說什么“一笑泯恩仇”“意欲共把酒”,一眾太學學生不由得面面相覷,略顯遲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留下來以表現自己對這一遭偶然失利并不在乎的大氣,還是應該就此離開,以表達太學學生不跟“紈绔子”為伍的決心。這些太學的學生們也大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用句后世的話說,正是最看重顏面且迫不及待的以為自己是大人,能為自己做主能對自己負責的階段。所以想法也就更加特別。他們一面想要在失敗面前表現的更加坦然,更加舉重若輕,一面又不想承受失敗后大堂內其他人異樣的嘲笑目光。薛衍看在眼里,笑瞇瞇的給坐在一旁看好戲的許六郎等人使了個眼色。許六郎等人會意,蔣七郎不等旁人開口,因說道:“怎么,不好意思坐呀?當初爾等那般嘲笑于我,我還不是唾面自干。都是國子監的學生,難道你們太學的人就是這般小氣,贏得起輸不起?”“誰說我們輸不起?”王士澤向來都是最看不上蔣七郎的。沒等蔣七郎的話音兒落足,便冷笑道:“方才一席話,竟是我托大了。圣人有云人生而有涯然學海無涯,我區區一介太學學生,自然不能萬事皆懂。但你也未必比我懂得多少。倘若不服,我在這洗耳恭聽?!?/br>口內這么說著,幾個太學的學生順其自然的坐了下來。“那也比你懂得多?!笔Y七郎笑瞇瞇接口。他原就是出身將門,薛衍所問之題旁人雖不能達,但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縱然所知不全,卻因耳濡目染,到底比滿門中只知讀書求經義的書生們強多了。又有許六郎、韋四郎、方五郎等人在旁查遺補缺,一時間倒也將薛衍方才那些問題回答個七七八八。王志澤等人平常在學院里只知清談辯難,偶爾寫策論也只是從大義出手,向少能聽到這些巨細實務。何況大褚官場風氣也都是慕翰林清貴而避地方庶務,王士澤等人以前從來不覺得這些實務有何值得關注之處。只知道學好儒家經典,將來入朝為官報效朝廷。但是這報效朝廷的具體過程和手段卻從未想過。今日被薛衍這么一問,倒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些。更在聽過許六郎等人的回答后,明白世家子也并非是他們以為的那樣一無是處——至少于眼界和做官的手段上,倒是比他們更熟悉一些。但是王士澤等人卻并不灰心自怨,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在哪兒,平日里多彌補一些便是了。張子游因笑道:“向日我們在學院里只曉得通讀經義,這些朝廷庶務原也不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正所謂不知者無罪,雖然我等身份所限,不能朝廷邸報,但平日里多讀一些地方志還是可以的。那些地方志里頭均描寫了各州府的風俗人口等事,看來倒是對我們頗有益處?!?/br>王士澤等人聞聽此言,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薛衍等人隔桌相坐,也對這些太學學生的進學之心頗有感觸。孫大家端坐于正堂,眼看著太學學生和國子學學生的一番爭論就此化干戈為玉帛,不覺笑著稱贊雙方好氣度。又寒暄了幾句緩和氣氛,這才開始今日的正題——做席糾。說來生澀拗口,其實就是一種行酒令。形式頗為復雜,又要對詩又要吟詞又要唱曲兒,反正薛衍鬧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太學的王士澤等人眼見薛衍果然在接下來的一系列行酒令中只坐壁上觀,三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