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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又何必故意害人,連累別人家的小娘擔驚受怕,不知什么時候被我克死了,或者我戰死沙場,豈不更是可憐?!?/br>薛衍覺得魏子期的想法太過左性,不覺開口勸了兩句。末了又想到什么似的,笑道:“你別擔心。圣人云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見鬼神一事,不過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再者說來,也許你目今的處境,不過是真正的緣分沒來。等緣分到了,必定能找到最好的?!?/br>比如后世很流行的那些穿越文,女主或聲名不顯,或出身不高,但卻秀外慧中。最終也必定配個看似天煞孤星,實則體貼周全之人。魏子期當然不知道薛衍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只瞧著薛衍笑容古怪,不免說道:“你也別說我了。聽說長公主最近也忙著給你相看人家。不過是你執意不從。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執意不從?”眼見話題扯到自己頭上,薛衍登時沒了八卦之心。沖著魏子期燦爛的齜了齜牙,什么也沒說,腳底抹油的溜了。魏子期心中好笑,剛要上前追問一二,卻見跟在永安帝身后的太子和衛王迎了上來。正同薛衍說說笑笑。漢王更落在太子和衛王之后,看著太子三人閑聊,只笑不答言。魏子期見狀,不覺駐足。鎮國公魏無忌不知何時已走到魏子期身旁,頗有些好奇的問道:“食材同衍兒聊什么呢?”魏子期回過神來,便道:“沒什么,不過教他認識一下五谷罷了?!?/br>父子兩個且說了幾句閑話,又見前頭永安帝在叫人,遂住口上前。因永安帝親事農桑,君臣之間也少不得就今年的年景如何收成如何閑聊了一回。永安帝眼見戶部尚書許晦每每咳嗦不止,不免皺眉說道:“如今天色且寒,許卿合該珍重保養,切莫案牘勞形,加重病情?!?/br>許晦聞言,不覺擺了擺手,笑答道:“不妨事,不過是偶然風寒罷了。待微臣家去,喝兩濟湯藥便好了。多謝陛下關懷?!?/br>永安帝聞言,方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倒是薛衍不知怎么便是心中咯噔一下。他看了看許晦蒼白的面色,想了想,因說道:“許公早年同陛下征戰沙場,雖是文臣,在戰場上難免受刀戈箭矢之傷。如今雖是小小風寒,卻不可輕忽,免得小病拖成了大病就不好了?!?/br>頓了頓,未等許晦開口,又說道:“我聽聞上清觀的縹緲真人雖沉迷于長生之道,然岐黃之術,卻是最精妙不過的。明兒我要去上清觀拜訪縹緲真人,許公倘若無事,可否隨同在下一起,也好叫縹緲真人為許公號一號脈。如此,不光是我能放心,陛下且能安心。就連許大哥在幽州戍邊,亦且能安心了?!?/br>因顏鈞集今年被永安帝召回長安之故,原本定下要回長安過年的許攸倒是回不來了。只書信一封給父母高堂親朋好友拜年。信中少不得也囑托在長安的好友們時常去府上拜訪,一則略解父母之寂寞,二則也算是替他盡了孝心。許晦身為許攸之父,當然知道薛衍同自己兒子有舊交情的事兒。因而雖然覺得薛衍的態度有些過于謹慎,聞聽薛衍提及自己兒子,心中仍舊十分熨帖。況且他明日并無要事,倒不好隨意搪塞冷了晚輩的好心。許晦略思忖片刻,便欣然笑應,口內稱謝不已。☆、第五十一章永安帝聽到薛衍提起上清觀和縹緲真人,也不禁想到了火藥一事。下意識的看向鎮國公。鎮國公魏無忌同永安帝默契非常,不過眼下人多口雜,這種機密要事倒是不好多說,因而只能故作不見。好在永安帝也沒有此刻垂問之意,仍轉回身來笑向薛衍道:“朕知道衍兒同縹緲真人相交甚好。既是能請動他為許卿診治一番,莫若將人請到宮中,給太上皇和皇后亦診治一番可好?太上皇年歲已高,皇后自從生了彘兒后,身子總不大好,朕也很是憂心?!?/br>薛衍聞言,不覺笑道:“陛下乃天下之主。您若是想請縹緲真人入宮,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偏又來問我?要知道縹緲真人最是懶怠走動的,我去請他,他未必肯下山呢?!?/br>永安帝便笑道:“這便是一事不煩二主罷了。況且你同縹緲真人本就交好,你去求他,他更盡心盡力一些。也是你的一番孝心?!?/br>薛衍聞言,但笑不語。知道永安帝是不耐煩縹緲真人總是跟他提及長生求道一事,又不好總是駁了縹緲真人的顏面,索性便不見了。說是陛下親事農桑,其實也不過是學著山野村夫的樣子耕一回田,撒一回種,寓意勤勉持政,心憂百姓而已。終究不能像那些佃戶一般,勞累太過。于是下午太陽剛剛垂西,陛下的圣駕便返回長安。其后君臣略閑聊了幾句,便各自返家休息不必細說。翌日朝會過后,薛衍先是回府換了家常衣裳,又吃畢了飯,才到蔡國公府去尋許晦。彼時許晦正在蔡國公夫人的服侍下,將一碗治療傷寒咳嗽的湯藥倒入口中。只覺得一服湯藥吃下去后,口中霎時苦味蔓延,仍舊咳嗦不止。甚至竟比昨日還嚴重了一些。聞聽薛衍登門拜訪,許晦連忙放下湯匙,吩咐下人將薛衍引到正堂上吃茶。頓了頓,因又想到薛衍不愛吃茶,遂揚聲吩咐道:“不要上茶湯,換了烏梅漿來——”一句話未落,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嗦聲。蔡國公夫人見狀,忙站在身后為其撫背順氣,又皺眉嘆道:“這些個庸醫,還說是什么長安城中最負盛名的好太醫,只會掉書袋,連副好藥也開不出來。成日吃那些苦汁子,怎么反倒一日比一日嚴重了似的?!?/br>許晦一陣咳嗽過后,滿面潮紅的擺了擺手,略有些聲音嘶啞的說道:“不妨事,可能是我自己疏于保養罷?!?/br>蔡國公夫人便道:“還好薛世子是個心思細膩的,留意到你這兩日身子不好,才薦了縹緲真人。等會兒你跟衍兒去上清觀拜訪,務必要縹緲真人好生給你診治一番,好歹斟酌個好方子,可別像這幾個太醫似的,光給人開藥,也不見治好?!?/br>許晦輕咳兩聲,擺了擺手,起身換衣,緩步至正堂。彼時薛衍正在同蔡國公府的世子許奐閑聊。許奐乃許晦的長子,許攸的長兄,早十來年前便已繼承了蔡國公府世子之位,如今正在吏部任職。雖然之前從未在公事上同薛衍打過交道,但也知道薛衍目下深受陛下器重,頗為炙手可熱。因而蓄意交好。薛衍向來是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因而同許奐交談的也算投契。正說話間,便見許晦負手而來。薛衍同許奐起身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