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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一笑,開口說道:“小郎君此言差矣。你獻復式記賬法有功,查明幽州大營貪墨之事更是功勞不小。至于燕郡王謀逆一事……他自己做賊心虛,被我等發現他謀逆之舉,才會倉促之下率軍投敵。之所以會在檄文上辱罵郎君,不過是惱羞成怒。小郎君忠于職守,可罪之有?”頓了頓,許攸又道:“燕郡王謀逆作亂,陛下派遣鎮國公與魯國公率兵討伐,朝廷大軍不日即到幽州。小郎君如今已是名滿天下,獻復式記賬法有功,想來屆時亦會有天使帶著陛下的封賞隨軍而來。許某在此先行恭喜了?!?/br>薛衍心下一驚,說不清什么滋味的說道:“封賞就不必了吧,我今年才十三歲,又沒有正軍名入伍,不過是仰仗將軍之德,暫且在這里某個安身。況且我這復式記賬法也只是同將軍說說,在此查賬更是受君之托,并沒有做什么,也當不得陛下封賞?!?/br>薛衍這會兒急于脫身,也顧不得羞恥之心,只能腆著臉說自己才十三歲。期望能借此喚醒許攸的“同情憐憫之心”。我還小,還嫩著呢。別玩我了吧。然而許攸并不理會薛衍的擔憂,仍是溫潤笑道:“小郎君不必害怕。這次朝廷大軍討伐燕賊,為首的鎮國公與魯國公,一為子期之父,一為蔣黑炭之父。說白了都是自己人,不會為難你的。而且……”許攸說到這里,刻意壓低了嗓音,湊到薛衍跟前耳語道:“當年燕賊與陛下不睦,在營中大打出手的對象便是鎮國公。時年風水輪流轉,如今他為賊寇我為王,鎮國公有機會報仇雪恨,恐怕謝你還來不及,怎么會舍得為難你呢?”薛衍還沒來得及消化“領軍大將都是爹”的事實,就被許攸后一句八卦給震懾了。方才許攸在講述燕郡王舊事的時候,對燕郡王不睦陛下,曾與陛下舊臣大打出手,折辱甚重的事跡著墨重彩。薛衍聽著還不以為然。如今又聽到陳年宿怨的當事人之一就是魏子期他爹……薛衍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狐疑的道:“不能吧,魏將軍武藝精湛,功勛卓著,小小年紀就以軍功累積至三品……他的父親怎么可能會打不過燕郡王?”“小郎君此言差矣?!痹S攸神秘兮兮的擺了擺手,促狹的笑道:“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子期兄武藝精湛是事實,可是鎮國公的武藝就馬馬虎虎了。別說是以軍功威震天下的燕郡王了,就連我那個當手無縛雞之力的阿耶,在對上鎮國公的時候都有五成勝算。所以當初子期兄少年入軍,戰功卓絕,坊間傳言其實也有不少原因是鎮國公吃了武藝不精的虧,所以要對他的兒子下死手——咳咳……”今日正當值,帶著將士們剛剛從城外巡視歸來的蔣悍與魏子期掀簾入賬,看著捶胸猛咳的許攸,蔣悍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你這小白臉又怎么了,偷喝酒嗆著了?”向來沉穩肅殺的魏子期則緊皺眉頭,看著食案上的燒酒淡然說道:“軍中規矩,不得飲酒,三郎你又壞了軍規。屆時被人彈劾至行軍總管營帳前領罰,可別說我等沒提醒過你?!?/br>許攸擺了擺手,哈哈朗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今日高興,所以喝幾杯燒酒慶祝一番?!?/br>說完,還沖著薛衍擠眉弄眼。看在方才許攸說了好些八卦的份上,薛衍只是低頭不語。倒是蔣悍皺眉說道:“你自己想喝酒也就罷了,非拉著薛小郎君做甚么。如今燕郡王帶著一干逆臣偷降突厥,這幽州大營內掌管后勤的官吏本就甚缺,小郎君身負大才,合該出謀劃策才是……”薛衍聽到蔣悍一番話,心下更是一驚。經過了燕郡王謀反他躺槍一事,薛衍實不欲再同這幽州大營的賬目做糾纏。連忙說道:“我都足不出戶的查了將近三個月的賬了,現在一看到賬冊就想吐。反正這一段時間,你們也都知道復制記賬法的種種細節和流程了,很不必我再多事。你們要是真的想要幫我,就把我調到別處去罷?!?/br>如今燕郡王一脈已經被徹查,空余出來的官職自然會由陛下一脈填補。圣人有云水至清則無魚,他這柄刀在對付燕郡王的時候順手,不代表接下來的共事還會順手。而且許攸等人樂意用他對付燕郡王,也不意味著眾人樂意被他轄制著做個兩袖清風的軍備典簽。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在此功成身退,后面要有什么麻煩可別再來找他了。蔣悍不明白薛衍的擔憂,瞪著眼睛就要說話。還是魏子期看出了薛衍的不安,心下著實憐惜薛衍小小年紀,卻要左右逢源思慮備甚,因而問道:“那你想怎么做?”薛衍眼睛一亮,只覺得這位魏將軍不但人長得賞心悅目,這善解人意面冷心熱的脾性也是極好的。薛衍沉吟了半日,再三思慮后開口說道:“讓我去火頭營罷。這幾個月在軍中處理賬目,別的都好,只是這吃食一道著實令我不習慣。我跟師傅在海外周游之際,曾學過不少庖廚之法。我雖不擅長中原飲食,但是火頭營守著灶臺,我自己也想開點兒小灶補補身子?!?/br>至于旁的……他去做飯做菜混日子,總不至于再鬧出什么驚天動地的麻煩罷?作者有話要說:蟹蟹土豪大大八月桂花香扔了一個手榴彈,摟住么么噠(づ ̄3 ̄)づ╭?~蟹蟹窩噠小萌物咕嚕小月亮扔了一個地雷,摟住么么噠(づ ̄3 ̄)づ╭?~☆、奇葩第八章聞聽薛衍想要功成身退,另謀他處,不提許攸蔣悍等人如何看法,掌管幽州大營兵馬糧草的其余兵曹典簽們卻是暗中竊喜,仿佛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這些日子薛衍奉命查賬,雖然同這些官員接觸不多,可眼看著許攸蔣悍等人每每憑借薛衍新整理出來的賬本盤查府庫,致使燕郡王派系一應官員紛紛落馬,最終竟逼迫燕郡王不得不鋌而走險,憤然投敵……雖然后一條結果與薛衍的瓜葛并不大,但眾官員看在眼中,心下仍是犯怵。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看笑話只看別人即可,他們可不想自己上任后,身旁也有這么一位精通術數,長于理賬的人虎視眈眈。好在薛衍自己也沒有討人嫌的意思,還沒等到眾人商討出該如何對付薛衍這位“功臣”,他自己就收拾了包袱款款離開。雖然走的時候明言想去火頭營開小灶,這事兒聽起來叫人費解,可是在諸位官員看來,只要薛衍心思通透不與他們為難,其余的事情都可商量——不過是開小灶而已。薛衍進獻復式記賬法,逼反燕郡王一脈,給他們騰出偌大空缺,好歹是立了功的。既然是功臣,想飲□□細些的要求完全不過分。只他一個人,又這么點兒年紀,能吃多少呢?于是當薛衍麻衣短褐的出現在幽州大營的火頭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