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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的路燈暗淡下來。謝靈涯手摸了摸肩上的柳靈童,腳步頓住了。小量和郭星不解其意,回頭看謝靈涯。這時,嘩啦,嘩啦,金屬拖拉碰撞的聲音響起。倆年輕人都臉色一變,尤其是郭星,神經質地四處看,他的體質令他已經感覺到了哪里不對,但是又看不到問題所在,也沒有解決的把握,未知令人更加恐懼。好在今天是出門做法事,謝靈涯反手將背上的三寶劍抽出來,將小量和郭星護在身后。嘩啦——嘩啦——那聲音更近了。一道佝僂的影子出現,還有濃郁的血腥味也傳了過來。當那道影子漸漸清晰,大家都看清了它的外貌——這玩意兒實在無法用他或者她來代稱,它的腦袋遠小過身體,尖嘴嘬腮,就像一只老鼠,肚子鼓起來,身上披著一條鎖鏈,那小小的腦袋上面,還頂著一片髑髏,對它來說就像個大一號的帽子。那濃郁的血腥味沖得郭星幾乎嘔吐,還有恐怖而詭異的外表也讓他難以接受,這玩意兒長得比剛才的冤魂還要可怕!郭星白著臉問:“這,這是什么?”謝靈涯沒說話,小量則也皺著臉道:“我也不知道?!?/br>他有一點羞愧,自己沒有辨認出來這東西。不過下一刻,謝靈涯也說:“我靠,我也不認識,什么玩意兒啊,出過車禍的老鼠精嗎?”更讓他心里難受的是,乖龍一見到這玩意兒,就哧溜一下從手腕躥到他手臂上躲起來了,他擔心這家伙是不是很厲害?那形似老鼠的奇怪生物發出了“嘰”的聲音,又像老鼠又像是漏氣了,兩只眼睛在謝靈涯身上亂溜。謝靈涯正用力回憶自己有沒有看過類似生物的資料,它就拽著鎖鏈沖了上來。別看身上縛著鎖鏈,動作還挺快,兩只手一伸,整個跳起來,想要圈住謝靈涯。“嘔?!敝x靈涯動作快,一閃身,老鼠精就落在了郭星身上,四肢并用地抱著他,鎖鏈也掛在了他身上。小量也長進了,躲到一邊去沒被抱到,唯有郭星一臉懵逼,冷不丁一張尖嘴湊到面前,濃郁的腥氣噴在他臉上,熏得他差點一個跟頭,還有身上那黏膩的感覺,也令他很想就地去世。郭星拼命掙扎,老鼠精卻死死纏在他身上,那肚子還頂著他,他就感覺這老鼠精的肚子好像是個裝著水的氣球一樣,挨著他的身體晃晃蕩蕩,里頭不知道什么。“臥槽!放開我!”郭星的臉和它都要湊在一起了,聲嘶力竭地大喊。此時謝靈涯趁機抓住老鼠精的鎖鏈,往后一纏,勒住了它的脖子,從后頭拉緊,老鼠精的頭被拽得往后仰,身體卻還死死抱著郭星,肚子左右晃蕩。謝靈涯見狀,一劍插在它的肚子上,開了個口子。頃刻間,一股血水涌泉一般噴了出來!哧——郭星就被淋了一臉黏膩的血,他用力擦了幾下眼睛,卻覺得手上掛了什么東西,勉強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條腸子!郭星摔坐在地上:“我嘔?。?!”謝靈涯沒顧得上他,把開膛破肚的老鼠精從他身上撕了下來,摁著頭便一道符畫在它頭頂的髑髏上,“邪魔歸正!”髑髏啪一下掉在地上,老鼠精也軟了下來,肚子里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流出心、肺等內臟。這老鼠精,好像不如謝靈涯擔心的那么厲害。謝靈涯松開手,再仔細看去,此刻老鼠精哪里還有剛才的模樣,整個形態都僵硬了許多,外表看著不像活物。謝靈涯伸手一捏,“面?”沒錯,應該是面團,這是捏出來的面人兒,身體捏的像人,腦袋捏的像老鼠,五官衣服都是顏料畫上去的。至于那些內臟……謝靈涯仔細一看,“這好像也不是人的內臟——”郭星手上還掛了一串腸子,他正木木坐在原地,一臉是血。小量同情地走過來蹲下,拿紙巾給他擦了擦,把眼睛那塊兒擦干凈了,“你看我就說讓你多看看……”干這一行不止是法壇上超度啊。郭星就很難受:“…………”謝靈涯已經開始打施長懸的視頻電話了,接通后三言兩語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然后把鏡頭對著地上的東西,“師兄,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施長懸倒是認了出來,但他有一絲疑惑,“……從外表和制作看,這是靈嘎。也就是人形替身鬼俑,寄著許多鬼怪。但它通常是作為一個載體,令密宗僧人在儀式上斬殺。它的身體里裝的是牛血,還有其他動物內臟。身上的鎖鏈也是為了鎖住鬼怪,而且它們應該被專門的容器裝著鎮壓,難以逃脫?!?/br>要說的簡單點,這有點像用鞋底抽小人活動里的那個“小人”,它是一個邪惡的代表,要進行儀式了就做一個,令神靈押來鬼怪在上面,然后再斬殺了。毫無疑問這是人造的,但用處并非是害人,所以這玩意兒,怎么從儀式上逃走的?更緊要的,這里是杻陽,離著密宗的地界十萬八千里呢,哪有人在這里進行密宗的儀軌。謝靈涯也自覺沒有的罪過密宗的人,他在佛門唯一有交情的就是凈土宗的蓮談了。謝靈涯想著想著,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把手臂上的蛇揪了下來,倒提著它問:“這面老鼠也沒多厲害,所以你剛才躲什么?只噴得出口水,你還膽????”第97章靈嘎乖龍在空中晃了幾下,一下擰過來,纏住謝靈涯的手指,在上面蹭腦袋,像是撒嬌又像是求饒。謝靈涯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它的尾巴尖,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容謝靈涯再教育它了,只抱怨了幾句。旁邊的小量聽到了,弱弱地勸他:“算了,謝老師,它只是初來乍到,不知道您有多兇……厲害,根本犯不著怕?!?/br>謝靈涯:“……”謝靈涯一想也釋然了,站起來道:“先回去吧?!?/br>因為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有用,謝靈涯用原本裝法事用具的袋子將那些內臟和面人都裝了起來,這時還有出租車開過,謝靈涯一伸手攔車。那出租車放慢了速度,車窗降下來,司機探出頭看了看他們,然后見鬼似的加快速度,一踩油門就溜了。——郭星滿頭滿臉都是血,誰見了他不得以為是兇案現場。沒辦法,謝靈涯只好叫郭星躲起來,自己打到了車,先上去再讓他從暗處過來。這司機本來悠閑地扶著方向盤,看著謝靈涯手里的袋子問他買的什么rou,腥味真大。這時候一個臉上、胸口都血糊糊的人躥上車,司機嚇得哇哇慘叫。他從后視鏡里觀察了一下,發現不是郭星的血,還是瑟瑟發抖:“哥們兒,我要交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