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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中年男子,嘴角有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他們進來。這顯然是因為陰兵全都被鎖走,遭到法術反噬了。朱女士沖上去就抓他臉:“誰讓你害我爸爸的——”謝靈涯知道這多半就是做法的人了,那人又沒法動,一下被朱女士抓的臉都花了,嚎叫道:“我只是拿錢辦事啊,你別抓了我告訴你!”朱女士一逼問之下,那人說了個名字,她和朱先生對視一眼,都一臉駭然,頭一次沒有吵架,而是默契地警告:“你最好不是說謊?!?/br>中年男子捂著臉,“我沒有,他每隔段時間都要聯系我問情況的,你們可以等等?!?/br>謝靈涯聽了,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多半朱女士認識,說不定還關系匪淺。朱老爺子那么有錢,身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意外。朱女士兄妹諱莫如深,他也不會探聽別人家事,只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行。這時施長懸卻忽然拿著一物過來,冷然道:“這是從拿得來的?”謝靈涯一看,施長懸手里拿的是幾張符,好像從旁邊的法案上拿的,他仔細一看,符箓上有些紅色的方印圖章,形狀極為眼熟。只是片刻,謝靈涯就想起來了,這不是陽平治都功印的印章么?謝靈涯一下生龍活虎了,從朱女士手里搶過那人的領子,惡狠狠問道:“誰!誰給你的!人現在在哪?”他和施長懸都不認為是這人拿了都功印,能偷走都功印的人能這么挫,就請那么一點孤魂野鬼,還這么容易被他們抓???但這人和都功印有聯系是肯定的,現在他在謝靈涯眼里,頭頂就像標著一百萬。中年男子戰戰兢兢道:“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給我的啊,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們就上周在薄山見過一面,他看我在畫招鬼符,就說幫我印一下?!?/br>他竟是不知道這符上印的是陽平治都功印,看來是個民間法師,否則不會知道道協內都翻天了。謝靈涯松開他的領子。薄山,這人還在鵲山省內!不過上周,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舉報拿一百萬肯定不能是過期消息啊。謝靈涯有點失望,又想也許薄山能查到一些線索呢。施長懸則問道:“拿印的人長什么樣?”中年男子回憶了一下:“三四十歲的樣子,沒胡子,老帶著帽子看不清眼睛……對了,他帽子上有個和你衣服上一樣的柳靈童?!?/br>謝靈涯和施長懸同時想到,他們從湘陰回來時,曾在高鐵站偶遇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身上有只柳靈童。這世上養柳靈童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會不會那么巧,他們見到的是同一個人?而且,謝靈涯記得那天他隨意看了一眼,那人上的車就是開往省城的。之后不久,省博物館的都功印就失竊了。兩人正陷入沉思之際,商陸神卻是勃然大怒:“哪里一樣了?哪里一樣了!一個柳木一個商陸,而且它哪有我可愛?!”作者有話要說: 商陸神:好氣,被直男眼神氣死了!第35章楓鬼商陸神不依不饒地讓施長懸和那個中年男子“說個明白”,施長懸沒理,氣得商陸神不說話了,還發出被氣到痛的低吟聲。朱女士也不知道他們問些什么,好像也有仇一般,不過看他們問完了,就問是不是能讓保鏢把那人給拉走了。不過謝靈涯估計,之后還得和朱女士聯系,他懷疑道協方面說不定也要確認一下,反正那符他們肯定會交給道協的。朱先生猶自在生氣,拿出手機發了好幾個短信,然后咬著牙道:“弄不死他們?!?/br>倆人才同仇敵愾了沒有十分鐘,朱女士立刻嘲笑道:“是得好好補救,要不是我找來謝老師和施道長,就憑你找的那老騙子,你還想送人回去,哈哈,之前給過定金了沒?”朱先生:“……”朱先生氣得臉都憋紅了,又無法反駁,只能恨恨回答最后一句:“用不著你關心,他不連本帶利吐出來,我不姓朱?!?/br>估計趙大師現在也在惶恐不安,剛才那會兒朱先生沒顧得上和他多聊聊,但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誰讓他好死不死,和謝靈涯撞在同一天,即便換個人,可能也不至于被拆穿。謝靈涯那做法的動靜,太大了!不過朱先生也反應過來,這兩位才是真的高人,他想想又對他倆露出笑容,說道:“二位幫了我父親,我無論如何,都要感謝一下二位……”朱女士一下擋在他面前,她看著苗條纖瘦,但是以朱先生的體型愣是一時無法擠開她。“去你的吧?!敝炫空f了一句,然后從包里翻出一個紅包遞給謝靈涯,“謝老師,今天也晚了,謝謝你們,過兩天我再去道觀當面致謝一回!”她說著還踩在朱先生的腳上,高跟鞋碾了一下,朱先生疼得臉都綠了。謝靈涯覺得好笑,咳嗽兩聲說:“行,那我們走了,不必送,我打車回去就行?!?/br>“好好,太感謝了?!敝炫抗烙嬕幻媸遣蛔屗绾椭x靈涯他們說話,一面還要立刻單獨聊聊,暫時沒有離開這公寓。……謝靈涯二人出了公寓,這時已經有些晚了,但施長懸還是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家里他們發現蓋了都功印的符箓,還有那個養柳靈童之人的事情。施長懸在電話里和家人商量,他們兵分兩路,家人設法去高鐵站查那班列車的乘客信息,同時看看是否能找到監控,讓那個中年男子來辨認是不是同一個人。另一方面,施長懸也決定連夜趕往薄山。這種事,越早去越好,他有些不妙的預感。薄山那地方雖然很多人去觀光賞景,但同時山高林深,怪事很多,古代還有個亂葬崗位于其中一個山頭。像上次賀樽和他同學去那兒旅游,不就遇到了疑似山魅的東西,好在謝靈涯遠程協助,讓他們逃脫了。而那個中年男子上周之所以會去薄山,也是想去那里征召一些山林的亡魂。偷都功印的人去那兒,很可能沒什么好事。而謝靈涯,無論從施長懸幫過他,還是價值一百萬以上的線索來說,都肯定要跟著一起走啊,倆人還先回抱陽觀,多拿了一些符箓之類的東西,以防萬一。這個點了,肯定是沒班車,薄山是屬于隔壁市的,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倆人包了輛出租車過去。司機其實挺不樂意跑那么遠的,薄山這個點也不可能有人回杻陽,回程很難拉到客人,但他們加了錢,也就接了。“你倆不是去玩吧?要看日出也得提前一整天上去啊,這都十點多了,到那兒更晚?!彼緳C和他們搭話問道。謝靈涯正在埋頭整理包里的東西,剛才出來比較急,只是胡亂塞進去,他理理看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