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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張仲景便在后堂或自己家中給人治病。后來由于前來治病者越來越多,使他接應不暇,他干脆把診所搬到了長沙大堂,公開坐堂應診,首創了名醫坐大堂的先例。后來,人們為了紀念他,便把坐在藥店內治病的醫生通稱為“坐堂醫”(注3)。凌鹿想象著古人懸壺濟世的場景,忍不住心生向往。“想去看看嗎?”余程含笑。“可以嗎!”凌鹿的表情仿佛被點亮,流露出滿心歡喜。“當然可以,但是要幫忙干活兒?!庇喑坦首鹘圃p道,“我正缺抄方的學徒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注4)”凌鹿高興得好像一只找到面包屑的小麻雀。老板拎著兩瓶小酒走出來,看見兩人言談正歡,忽然扭頭進屋換了把雞毛撣子,張牙舞爪地把他們趕出來了。凌鹿一臉懵逼地站在店外:“他這是干嘛呀?”余程思考片刻,露出尷尬的神色:“他可能……誤會了?!?/br>凌鹿詫異地側過臉,無意間看見門口的小黑板:情侶入內,叉出去!頓時臉紅了。夜晚,某酒店高層房間。【此處省略約300字】不知被C射了幾次,嚴柯兩腿發軟地被抱到床上。XXL玩弄著他的R頭,柔聲說著情話。嚴柯沒心情享受事后服務,掙脫他的懷抱,搖搖晃晃地去拿衣服里的藥。XXL打趣道:“避孕藥?”嚴柯頭疼欲裂,懶得回答,給他比了個中指。XXL這才發現他是真的不舒服,伸手把他拉到床邊:“你還在吃止痛片?”嚴柯就著涼水把藥吞了。藥物起效不會那么快,他扶著額頭,身體蜷縮起來。“阿柯,你這樣下去不行?!盭XL用被子把他裹起來,皺眉道,“你上班的時候也吃藥?”“我躲起來吃的,不會被病人看到。你放心好了?!眹揽虏幌胝f話,閉著眼睛縮進被子里。半小時后,止痛片起效。嚴柯洗過澡就回家了。XXL給余程打了個電話。“你在哪兒?”“在散步。怎么了?”“嚴柯天天都在吃止痛片,你知道么?”“我看過他頭顱CT,沒什么問題,應該還是偏頭痛?!?/br>“可是他晚上覺也睡不好?!?/br>“他現在用的安眠藥副作用很小,也不容易成癮。我讓他定期來我這兒針灸,失眠已經開始好轉了?!?/br>“……”余程都這么說了,那應該沒什么大礙。XXL走到落地玻璃前,看著嚴柯射在上面的JY,隨口問道:“你今天做了些什么?”余程道:“上了一天門診?!?/br>“累嗎?”“還好?!?/br>“想你了。什么時候有空?”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后說:“下周六我值班,你到病房來找我吧?!?/br>值班?病房?余程可不是會玩辦公室Py的人。XXL敏銳地察覺到暗示:“你邊上有人?”“嗯?!?/br>男的女的?XXL突然感到好奇,嘴里卻說:“行,那不打擾了?!?/br>“好的,晚安?!?/br>余程掛了電話,在學生宿舍前停下腳步。“是病人嗎?”凌鹿好奇地眨眨眼。余程笑笑:“嗯,老病人?!?/br>兩人互相道別。凌鹿回到宿舍,舍友難免揶揄。不知怎么他竟有些心虛,隨口扯謊說去了圖書館,還把老板送給他的書拿出來作證。躺到床上,他回想起今天的事,莫名地又是一陣悸動。徹夜難眠。注1:老大哥在看著你,出自喬治·奧威爾。注2:出自黃庭堅。注3:坐堂,摘自百度百科。注4:抄方,古時學徒跟師會把老師開的方子抄下來學習,現在因為都用電子處方了,老醫生不會打電腦或者忙不過來時會讓學生幫忙錄入電腦處方,也稱為抄方。第15章又到了星期一。嚴柯其實早就醒了,只是沒有起床的動力。一想到今天還要值班,心里更加抗拒。他呆呆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跳動,直到拖無可拖,這才起床洗漱。在路上不斷超車才避免了遲到。電梯間一如既往地擁擠,今天就連職工電梯都來得很慢。焦躁在心中不斷發酵,他甚至想走樓梯爬上22樓。好不容易來到辦公室,他點開病歷系統,發現床位已經滿了。周末收進來6個新病人,他要在查房之前看一遍病歷和醫囑。下午還要出掉7個,然后通知等候名單上的患者明天入院。……好無聊。一成不變的工作,今天讓他格外煩躁。“借支筆?!庇喑套匀坏貜乃厍俺槌鲆恢P,低頭在病歷上簽字。嚴柯遲鈍地望向他的口袋,發現里面一支筆都沒有。醫生丟筆是很常見的事,同事互相借,總是不記得還。鋼筆也丟了嗎?還是沒帶出來?嚴柯搜索著記憶,好像沒見他用過那支鋼筆。心里沒什么感覺,只是平靜地想到:畢竟插過環甲膜,真的要用還是會膈應吧。“查房去?”余程把筆插回嚴柯兜里,看他表情呆呆的,關切道,“怎么了?昨晚又沒睡好?”可能是止痛片副作用?但是早上并沒有吃藥……昨天吃的也不多……嚴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搖了搖頭,起身去推電腦車。余程去隔壁叫了凌鹿和何萱萱。兩個實習生有說有笑,活力十足。嚴柯想起今天是8月的最后一天,他們明天就要去別的科室了。不知道下個月會來什么樣的學生。在呼吸科鍛煉了一個月,兩個孩子都成長了不少。無論是匯報病史還是收新病人,他們都已經熟練。余程也頗為感慨地夸獎著他們。嚴柯靠在墻上默默聽著,腦子里突然有什么東西繃斷了,情緒如潮水般傾涌而出。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覺得眼淚快要忍不住,于是趕緊跑進值班室。躲進衛生間里,鏡子里已經是一張淚水縱橫狼狽的臉。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他說不出為什么悲傷,只是想哭。甚至難過得蹲了下來,用力捂住嘴。別哭出聲,會被看到的。他努力壓低抽噎聲,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怎么了?為什么要哭?明明什么都沒發生……今天的天氣也很好,頭也不痛……查房也很順利……有什么好哭的呢?但就是覺得……灰暗。壓抑。絕望。像是打翻了負能量的罐子,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哭泣也不能緩解,反而開始痛恨自己的脆弱。明明一切都很好,到底在哭什么?嚴柯去了很久都沒回來。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