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么熱,空氣也清新了許多,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有哭聲,有嘶喊聲,還有眾人的哀嘆聲,與烈火燒斷木頭的吱嘎聲混在一起。我咳了幾聲,慢慢睜開雙眼,看到劉皓臉上蹭著黑灰,滿眼的擔憂,見到我醒來后,黝黑的瞳孔深處燃起喜悅,似松了一口氣,說道:“小妹,你總算醒過來了,我差點就讓韋林去準備上好的木材做棺材了,幸好啊,有驚無險?!闭f著,抬起手擦了一把汗,手放下來的時候,臉上又多了一道黑灰。 我想要說話,又咳了幾聲,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說:“我從臨水閣醒來的時候,你就說是回光返照,把我氣得半死,這次你又這樣說,真是......咳咳......” 劉皓連忙拍拍我的后背,說:“怎么樣?哪兒不舒服?” 我擺擺手,撫著胸口喘了幾口氣,說:“沒什么,就是剛才被煙嗆到了,待會兒喝點水就好了?!?/br> 劉皓說:“一會兒再讓大夫看一下,方才匆忙,救治的人比較多,大夫說你只是昏迷,但我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為妙?!?/br> 我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看到可兒和韋林,便問:“怎么沒看到韋林和可兒?他們沒事吧?” 劉皓說:“韋林去查點東西,剛才韋林救可兒出來時,她被頭頂掉下來的木頭砸到了額頭,砸暈了,被送到了隔壁那條街的客棧里,大夫已經看過了,沒什么大礙,你別擔心?!?/br> 我點了下頭,轉身看著仍舊在燃燒的驛站,火勢沒有減弱分毫,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驛站不在峻陽縣的主街,是獨立存在的,兩側是街道,沒有其他房舍,所以火勢沒有蔓延到別處。驛站的活計以及周邊居住的鄰里都提著水桶來救火,但火勢太大,這幾桶水也撲救不了。 這里昨日下了大概一個時辰的雨,雖然時間不長,但也使得空氣濕潤許多,正常不是天干物燥的時候,這火怎么燒的這么大呢? 我仰頭看著熊熊烈火,雖然此刻我們都站在驛站的外圍街道上,但是火光仍舊輝映到臉上,風一吹,就有許多熱浪襲來。我自言自語道:“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著火呢?是不是哪家客房里的燭火倒了,火才燒起來的呢?” 劉皓左手背在身后,也看著驛站的方向,說:“這不是燭火導致的,而是煤油,有人想借這場大火干點什么,是故意縱火?!?/br> 想到方才我的房間門窗都被鎖死,不禁心生寒意,我問:“你剛才說讓韋林去查點東西,他去查什么?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劉皓眼中閃過一絲狠絕,道:“等韋林回來,我再同你細說。我倒要看看,是誰要置我們于死地?!?/br> 此時大火已經將驛站全部吞噬,木頭的斷裂聲不絕于耳。驛站的老板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此時癱坐在地上,被砸傷的手臂已經包扎好,雙目無神,仰頭盯著火海。 這個時候縣衙的官兵開始疏散人群,這火越燒越大,如果不燃盡,是不會滅的,不斷有木頭掉下來,整個房屋的架構隨時都有可能坍塌。官兵有義務將人群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否則一旦再有人被砸傷,會更麻煩。 劉皓將我帶到可兒下榻的那個客棧,此時客棧已滿,我們只訂下最后一間房,此時天已朦朦亮,在房間里坐一會兒也好。 可兒還在昏迷,沒有轉醒的征兆,小二送來了水,我們洗漱好之后,便坐在椅子上等韋林回來。期間劉皓不知在想些什么,臉色很不好。 又過了一個時辰,劉皓突然站了起來,說:“韋林回來了?!?/br> 話音才落,便響起了敲門聲,一聽聲音,果然是他。 韋林風塵仆仆,身上還添了新傷,他坐在椅子上前先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可兒沒醒,眉頭微微一動,然后才坐下。 連著喝了兩盞茶,才擦了擦嘴說:“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他們果然沒有馬上出城,而是混在現場沒有走?!?/br> 劉皓眸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光,道:“是誰?” 韋林看了我一眼,說:“一共有四個人,他們在現場等了很久,那時葭伊小姐還沒蘇醒,殿下使了個計策,讓我去棺材店訂上好的板材,我便躲在暗處觀察,大概過了一刻鐘,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偷偷從人群中離去,從南門出了城,往臨淄方向逃去?!?/br> 劉皓拍了一下桌子,憤然道:“果然?!?/br> 韋林接著說:“他們很警覺,出了南門之后留下了兩個人斷后,以防有人跟蹤。我出了城后,在城外的楊樹林遇到了他們中的兩人,并與他們交了手。他們的武功路子很奇怪,拳腳有些塞外的影子,他倆被我制服后,立即服毒自殺,絲毫沒有猶豫。我沿著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繼續追另外兩個人,終于在臨淄城外的渡河趕上了?!?/br> 劉皓說:“你身上的傷是他們留下的?” 韋林點點頭說:“這兩個人比守在峻陽縣城外斷后的人更加厲害,并且陰險毒辣得很,我在制服其中一人時,被另外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發出的暗箭傷到了,幸好箭上沒有淬毒,他放了冷箭之后,便往臨淄城的方向逃去?!?/br> 劉皓篤定地說了一句:“你沒有繼續追擊,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韋林點了頭,此時他將視線落在我身上,說:“小姐,可還記得在土城的將軍府襲擊咱們的那伙人?” 我握緊了雙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朝他點了下頭。 韋林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在土城,顧騁勾結匈奴人進城,想要趁火打劫,我那日與刺客交手時就覺得很奇怪,混戰中似乎有兩伙刺客,他們一方屬于匈奴,而另一方是另一伙人,他們當中有人使出了招式,與我剛才在渡河交手的人是一樣的?!?/br> 韋林頓了一下,從衣袖里拿出一塊綢緞樣式的東西,說:“這是我從刺客身上撕下來的我一小塊,那人似乎很在乎這物件,用力一扯,以為自己拿回了全部,但還是被我撕掉了一個角?!?/br> 我一看,按住胸口處的絲絲絞痛,那是梅花的花瓣,只一眼,我便知道這東西屬于誰。 劉皓此時說:“原來是他?!?/br> 韋林點了頭說:“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目標應該是小姐,之前在土城沒能殺得了小姐,現在又來這兒放了一把火?!?/br> 說著,他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個小布包說:“我在驛站的馬棚里發現了這種粉末,相信是他們將藥摻到馬廄中,只是時間匆忙,還留下幾匹好馬。其余的,都被下了瀉藥,跑不動了,那馬兒的癥狀跟咱們在月亮城外遇到狼群時候一樣。我猜想,是同一伙人做的?!?/br> 劉皓拍了拍我的手,給我一個安定的眼神,說道:“十年前,完顏烈護送你和李霓裳來到臨淄城,你對他的印象應該不深,他背后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