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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低聲道:“太子爺,剛剛來的消息,泰山發生地動了!”泰山地動?我想起來了,上一世確有此事,地動之后又逢黃河決口,水淹開封城,災民大量涌進京城,京中四下人心惶惶,父皇無奈,下了罪己詔,親自去泰山祭天。那時我傷還未好,留在京城監國,日日四下奔波,安置災民。我一邊想著,一邊推門進去。沒想到屋子除了幾位內閣的人,還立著二皇子林冼,四皇子林若風,還有韓潛,我沒想到韓潛一個翰林院侍讀學士也能在這里,看來皇上著實是信任他。見我進來,眾人一齊抬頭看向我,我不經意與韓潛的視線對上,見他神色不明,我眼皮跳了一下,視線掠過他低著頭道:“父皇?!?/br>坐在正中的人揉了揉眉心疲憊道:“太子來了?朕聽說你今兒醒了,身子可好些了?”我忙低頭道:“李太醫來看過兒臣了,那日只摔了一下,現下已經沒什么大礙了?!?/br>皇上點點頭道:“泰山地動,太子看看吧!”說完遞了一封奏折給我。我展開奏折,卻是泰安快馬加鞭送來的。六月十七日夜,泰安發生強烈地東,連續十余次,城垣房舍幾盡。東岳廟配天門、三靈侯殿、大殿等墻垣坍塌。城西南故縣地裂,城東梭村地裂出水。地東時岱頂廟中鐘鼓自鳴有聲。地動波及寧陽、東平、肥城、萊蕪等州縣,多有房屋倒塌與人員傷亡。看完奏折,我適時的表現了一下我的震驚道:“兒臣最近在養病,卻是不知此事?!?/br>皇上嘆了一口氣道:“朕也是才知道的,依你看這事該如何?”我低下頭道:“泰山地動是件大事,草率不得,依兒臣所見。當下之急,是要開倉放糧,抽調軍士去幫助百姓修建房屋,免得當地百姓流離失所,引起□□。再者,請立即加固黃河河堤,以免決堤?!?/br>待我說完,眾人便齊齊看向我,林冼哲冷笑道:“加固黃河河堤?皇兄這卻是什么意思?泰山地動波及的范圍甚廣,災民眾多,哪里還有多余的銀錢去加固黃河河堤?”林冼哲一向與我不和,想取而代之。我雖是太子,可母親早逝,母族勢微,唯有一個舅舅可以倚靠,他母親卻是皇貴妃,外公又與皇上有師生情誼,是太子太保,母族勢力強盛,且為人精明強干,在朝中頗有聲譽。上一世我倆互相提防,沒想到我倆斗得不可開交,到頭來誰也沒能坐上皇位,說到底,我倆都差不多,都是顆掩人耳目的棋子。這樣一想,我對他的厭惡提防消失了不少,反而還生出幾分同情來。是以,在聽到他的質問時,我耐心解釋道:“如今正是盛夏,江浙一帶本就多雨,現下泰安地動已有災民,若是不加固河堤,再讓黃河決口,那災民會更多,到時候便真的是麻煩了?!?/br>內閣學士張子衡點頭道:“太子說得對,但是國庫不甚充裕,要不還是先將加固河堤之事先放一放,等這邊災民安置好了再說?!?/br>皇上沉吟一下道:“張愛卿所言甚是,這事就先放一放吧!”我一驚忙道:“不可,這件事切不可拖?!?/br>皇上眼神有些探究的看著我,道:“太子倒是說說為何拖不得?”看著眾人投過來的詫異眼神,我卻是有苦說不出,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卻無法告訴他們原因,總不能說是我未卜先知吧!正當我著急時,卻見韓潛站出來道:“臣贊成太子的建議,若黃河決口,開封城被淹,到時候在加固河堤便來不及了,事關百姓,絲毫馬虎不得?!?/br>見韓潛表態,林若風也跟著道:“兒臣附議?!?/br>說實話,看見他倆我挺糟心的,但此時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替我解了圍。我低著頭,感覺皇上的眼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如芒刺在背,不敢動彈。半晌,我聽見皇上笑了一下道:“那便依太子所言,加固河堤之事便交于太子你了,韓潛你也跟著去?!?/br>我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讓我和韓潛一起去。我艱澀的開口道:“父皇,這加固河堤之事是否交給韓大人就好,泰安那邊?!?/br>還沒等我說完,皇上便擺擺手道:“泰安那邊有冼哲和若風,太子不必擔心,等朕祭天回來,你們便出發吧!”我無法,只好忍著氣稱是。待出宮時,韓潛在身后道:“太子殿下”,我聞言頓了頓,轉身道:“韓大人何事?”他走到我面前,輕笑道:“殿下,黃河決口,開封城被淹,城中會死一萬兩千四百三十二人,房屋倒塌六百余處可是?”我心里一驚,這些數字確實是上一世黃河決口所造成的,難道他也是重生之人?那他與我說這個卻是為何?我瞇起眼,看著他笑道:“韓大人這是從哪里來的數據?黃河尚未決口,孤哪里能知道?時候不早了,韓大人還是快些回去吧!”我轉身離開,走了出一半時忍不住回頭,見他還站在原地,夜色深重,卻看不清他的表情。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奏折里所說的泰山地動,歷史上確有其事,人員傷亡情況轉自度娘第5章豫州回到府中,想到韓潛的話我只覺頭痛欲裂,我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辦,若韓潛也似我一般是重生之人,那我所知道的他也必定都知道,就算我能提前知道此后事情說不一定也并不能改變我的命運。我皺著眉望向窗外,窗外月色清冷,透出幾分慘淡的顏色,我突然便生出些怨恨來,前世的那杯鴆酒毀去的不僅是我對韓潛的癡戀,還有我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父子之情。被一直敬仰的父親當作是擋箭牌,為另一個兒子鋪路這件事想起來還覺得是心頭的一根刺,刺得心里發酸。這一世我不想爭了,皇位也好,親情也好,韓潛也好,我通通都不想要了。我想等這件事了結后就想辦法離開,尋一處遠離京城的地方生活。第二日,皇上便下了罪己詔,將此事歸于自己身上,并宣布去泰山祭天,以平息上天的怒火?;噬弦蛔?,朝中大小事務便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在此次皇上去祭天的時候比上一世提前了不少,黃河尚未決口,我數著皇上的歸期,恨不得他立即回來讓我去加固河堤。七日后,皇上從泰山回來,命我和韓潛去豫州處理黃河加固河提的事項,立即啟程。這事被安瑾誠知道后,還托人給我修書一封,說他被他表哥關了禁閉,懇請我帶他一起去。看了他的信,我啞然失笑,安瑾誠還是被他父兄保護的太好,卻不知這件事的困難,黃河加固河堤是一件大事,其中要耗費的人力物力不可計數,放在平時還好說,可如今國庫空虛,這筆錢國庫拿不出,便只有倚靠世家大族和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