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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睡覺睡多了,熱的?!?/br>臉上燒得厲害,秦深用手扇著風,讓溫度盡快降下來,強硬地轉移著話題,“羅曉敏和隔壁鎮的清朝鬼呢?”六娘配合老板,不過臉上曖昧嫵媚的笑容一點兒沒變,“被勸回去了?!?/br>羅曉敏和羅光生,姓看起來像是五百年前是一家,但真細究族譜,追溯到千年前估計也沒有啥關系,這一南一北兩個家族因為他們兩個鬼有了第一次交集。兩家人肯定會說,孽緣啊。六娘拿著一粒麻球送到嘴邊,“他們兩個啊是在黃泉路口認識的,女方呢想再談談,男方直接托夢給后人說要結婚,兩個人差一兩百年呢,代溝大的和馬里亞納海溝差不多?!?/br>“后來呢?”秦深伸長了手去夠盤子,上面紅棗大小的麻球炸得金黃酥脆,白芝麻裹滿了圓滾滾的麻球,看起來就好吃,“拿過來點兒啊,我拿不到?!?/br>六娘把盤子推到秦深的跟前,狗腿地說:“老板請~”秦深拿了一顆麻球扔進嘴里,酥脆的面香、油香、芝麻香在口腔內肆意,“嗯,真好吃。你還沒有說后來呢?”“后來啊,他們兩個談了談,羅曉敏跟著一起回去了唄?!睆呐赃吥昧艘粡埣t艷艷的喜帖,六娘說:“噥,還邀請老板你去參加婚禮呢?!?/br>秦深擺擺手說:“算了,我就不去了?!?/br>“半夜十二點舉行呢,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去噠,莫道長被邀請當證婚人過去了?!绷镎f:“老板我要了他們的聯系方式,我這就推了?”冥婚肯定和正常的婚禮不一樣,選的日期、選的時間皆是進行過測算,今日子時便是二人的婚禮。秦深點點頭,他睡覺還來不及呢,肯定是不會去參加婚禮的,更何況與羅姓兩口子又不熟悉。“打電話吧,我不會去的?!?/br>“那行,我打電話了?!绷锬昧耸謾C出來打電話,響了片刻之后那邊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喂,哪位?”“跟羅光生說一聲,我們老板不來了?!?/br>“羅羅羅……”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人,篩糠似的顫抖聲音,沒有看到人就知道此人恐懼害怕到極點。“就這樣,再見?!绷飹炝穗娫?,無辜地說:“這手機好像是他家的一個后輩,估計沒有想到有人打電話找老祖宗的?!?/br>“要被你嚇死了?!?/br>六娘掩住艷紅雙唇,笑著說:“人家沒有啦?!?/br>秦深:“不要賣萌?!?/br>六娘嘟嘟嘴,“真討厭?!?/br>秦深按住額頭,招手讓蘭德起過來,“管管你家的?!?/br>六娘跺腳,不知何時臉上艷麗的妝容被擦去,粉嫩的少女妝盡顯嬌憨,“老板討討厭啦?!?/br>秦深:“……”一秒換妝,就看六娘。六娘依偎在蘭德起的身上,嬌羞地說:“人家都要臉紅了?!?/br>秦深默默轉身,滄桑四十五度看天花板。“咯咯咯?!苯K于調侃回來的六娘趴在蘭德起的身上笑得花枝亂顫。……莫琛作為司儀在羅家鎮祠堂待了大半晚,之后又被主家接待了睡在了羅家鎮,是第二天下午才揣著一個大紅包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客棧里頭正在磨玉米面,上一年收來的玉米曬干保存,吃的時候拿出來用石磨推成粉。石磨磨的粉沒有機器打的那么細膩,為了得到更好的口感,就先用大石磨推兩邊,再用小石磨手推著細細地磨上一次。磨出來的玉米粉準備和白面摻在一起,做粗糧的餅子。旁邊修得越來越好的露天大鍋里煮著嫩玉米和花生,甜甜的玉米香在小院里飄蕩。莫琛就踩著玉米香味走了進來,看到秦深打著招呼,“老板好?!?/br>他下意識地就想看時間,現在很難在下午看到秦深的身影,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陰雨了一段時間,今天難得來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竟然不是在睡覺!挺稀奇的。秦深招招手,招呼莫琛過來吃小西紅柿。客棧內自己種的圣女果,個頭不大、水分很足,酸甜適中,要是手氣不錯,還能夠吃到特別特別甜的。秦深坐在躺椅上,椅子因為他的動彈微微地搖晃,他身邊擺著一張小矮凳,矮凳上擺著裝滿圣女果的大碗和一杯熱牛奶。大碗內沾著水漬的圣女果飽滿可愛,秦深抓了一把,滿當當的碗里面瞬間就出現了一個缺口。莫琛直接坐在秦深跟前的臺階上,謝過老板之后拿了幾顆圣女果來吃。待在客棧,什么事情都不做,簡簡單單地坐著曬太陽就非常舒適。客棧的生活很簡單的,人際關系和復雜根本搭不上邊,幾乎一層不變的生活卻并不會讓人覺得壓抑、單調,每天在空氣中飄著的不同食物香味就是最好的慰藉。秦深問莫?。骸邦^一次當證婚人感覺如何?”感覺就是非常神奇,第一次當證婚人,是一對鬼夫妻,這種經歷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莫琛拿出了手機將昨天拍攝下來的視頻給秦深看,“羅家請來辦事的道士正好是我們白水觀的,他們有人拍了這段,老板可以看看?!?/br>視頻打開,燈光昏暗、建筑老舊的祠堂內,嗚嗚咽咽的聲音響起,仔細聽是有著調子的,斷斷續續、要死不活的鑼鼓嗩吶聲,吹奏著并不歡快的喜樂。“這開頭完全是恐怖片的既視感啊?!蹦呐率且呀浻兄睦頊蕚?,乍打開視頻,依然覺得心里面毛毛的,裸露在外的皮膚爬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秦深拉了拉毯子,問:“參加婚禮的人多嗎?”“多,羅家本家很多人都到了,大多被嚇了個半死,有些人當場就暈了過去?!?/br>視頻仍然在播放,鏡頭移動,掃過堂下擠擠挨挨站在一塊兒的羅家人,明明祠堂的天井很大,二十來號人卻全都擠在一塊兒,鼓點一起、他們就rou眼可見地哆嗦一下,臉色蒼白,看著比鬼還要恐怖。如同鬼泣的鑼鼓聲用力敲打三下,祠堂的大門發出悠長的吱呀聲被推開,一頂披紅掛彩的小轎被抬了進來,抬轎的“壯漢”個個臉色雪白、兩頰上各一坨濃艷的紅暈,一蹦一跳地挪動著。仔細看,這些“壯漢”身上有竹枝的痕跡,秦深明悟,“壯漢”是紙扎的紙人。轎子抬進了祠堂中央,鏡頭外,莫琛的聲音在嗚嗚咽咽的喜樂聲中變得飄忽詭異,“落轎?!?/br>上來了個抖得快散架的老年男子,一臉要暈過去的樣子,他拿著一根扎著紅色繡球的秤桿,試了好幾下才挑起了轎簾。“他是新娘的爸爸,婚禮還沒有結束就暈過去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br>“老人家這么大把年紀了也不容易?!?/br>昨天親歷的莫琛感慨,“是啊,老知識分子,教授了一輩子唯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