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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了???”何萍尖叫,“逼崽子你膽子肥了,聽不見我說話?!天天這么晚回來,又他媽去哪賣屁股了,有這股sao勁不如好好用在學習上!一天到晚活不起的死德行!”曲何眉心狠狠蹙了一下,還是什么也沒說去廚房做飯。他前幾天買的米面,雖然家里兩個大人基本不在家吃,但他不能頓頓吃外面的。不健康,更貴。曲何把飯燜上,快速抄了一個菜,他挺慶幸自己吃的日料沒什么味道,不然指不定他這親媽能說出什么更難聽的話。何萍像是在給誰打電話,聲音膩的發嗲,仿佛沾了蜜糖。曲何鍋鏟使勁掀了幾下,外面的何萍像炸毛一樣。“吵吵吵!吵死了!做個飯那么大聲?!”轉而聲音又一轉,“哪有呀,我那傻子兒子,是呢,我也不覺得自己像有兒子的,咯咯咯,那逼崽子就是個能做飯的勞工,□□長大的!”曲何把鹽倒進電磁鍋里,不小心放多了,他用手往外抓,不小心碰到了鍋邊,猛地一哆嗦,混合著油菜湯的手指傳來鉆心的劇痛。家里沒有抽油煙機,油煙熏的他眼睛睜不開,又酸又澀。菜炒好了端出來放到茶幾上,何萍電話還沒打完,瞥了曲何一眼,眼里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嫌惡。“也就這點逼用了,”她又一瞪眼,“飯呢?!”“還沒好?!鼻紊钗豢跉?,被燙過的手指一抽一抽的疼,他縮著手,十指連心,心臟仿佛也跟著微微絞痛。“廢物!”何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啪”的一聲把筷子一扔,“你他媽這是給狗吃的?掉鹽庫去了吧!你是要齁死你媽是不是?!”曲何彎腰想把菜端起來重新加點東西炒一下,何萍突然端起盤子一揚手,曲何慌忙往后躲,還是被淋了一身的菜湯。“你到底,”曲何站在那,身體顫抖著,聲音帶了濃重的憤怒和悲哀,“你到底要干什么?!”“喲?!焙纹枷窨词裁葱迈r玩意一樣嘖嘖有聲,“要哭啦?要擠貓尿?瞧瞧我何萍的兒子,要出息沒有要本事沒有,這么大人了一分錢都拿不出給我,每天就知道混吃等死,現在還學會哭了,你有那本事怎么不去人家床上哭???還能給我拿回點錢來!”“你說的是什么話!”曲何眼睛通紅,拳頭扣著手心,把剛才燙過的皮rou扣進指甲。“我說的什么話?我說的不對?”何萍嘴角刻薄的撇著,“你在馬偉成床上叫的挺歡吧?我倆做的時候他還念你的名字呢,你說你這張狐媚子似的臉,干嘛不出去賣???”何萍越說越興奮,“媽給你找門路,你每天只用往床上那么一躺,屁股動幾下,叫幾聲,那錢就自己往兜里鉆啦!咱們娘倆花……”、何萍后面說什么曲何沒聽,他奪門而出,書包都沒帶。快十月份的晚上很涼,筒子樓里挨家挨戶的早就熄了燈,漆黑一片。路燈沒修到這一片,烏云遮著月亮,天上黑的什么也看不見。曲何繞著巷子跑了好幾圈,直到累的跑不動了。他去公園對面的一處荒涼的廣場找到一個破爛的長條木凳坐了下來。周圍安靜的只有自己激烈跑步后的喘氣聲,還夾雜著一些耐凍的蟲子的鳴叫。淋了菜湯的衣服被他扔了,身上的毛衣很單薄,他裹緊了仍然無濟于事,有風陣陣吹過來,伴隨著城中河里的潮濕,像大規模的物理攻擊,凍得他牙齒打架。曲何從記事起就沒體驗過一天的母愛,他兒時都是在何萍的尖叫打罵聲和父親唯唯諾諾的應答聲中度過的。老實人就不該娶一個和自己不匹配的女人,終于把命搭了進去。曲何也想過,何萍讓高燒重感冒的曲鋒在零下十幾度的夜晚出去給她買梨的時候,有沒有那么一絲擔心她這個便宜老公是回不來的?他不懂,不懂為什么明明不相愛的兩個人硬要走在一起,最后這幅場面,誰能把自己一身輕的擇出去?曲何對女性是心存恐懼的,他不知道別人家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不過用腦子想也能想到,肯定不會是像他的這樣奇葩。他親眼看見過同學家的父母對犯了錯誤的孩子既擔憂又恨鐵不成鋼的維護著,他很羨慕那種有人保護有人惦記的滋味。可惜這輩子怕是沒機會了。曲何掏出手機,走到河邊拍了一張照片,黑漆漆的,他有些遺憾,如果有燈就好啦,就可以清楚的拍一下護城河了。只是這里離森林公園和動物公園都不遠,雖然規模都不大,但這里設施都太老了,年頭多又沒人發展建設,就漸漸沒落了。這條河很長,貫穿了很多公園廣場,這里只是其中之一,曲何叫它荒園。它的確很荒涼,卻是曲何不去道館時來的最多的地方。最近來的并不頻繁,剛開學道館那里會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假期的學生班也要交接,他很久沒一個人來荒園感受一下了。想起來以前還來這里背單詞,帶著臺燈和板凳,兜里揣著一瓶花露水,蚊子多的時候噴幾下。冬天靠近河邊的地方也不會太冷,河里比熱容大,他就靠在大理石欄桿那,還擋風。曲何不知道在那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又一陣風吹過,他連打兩個噴嚏,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噴嚏。關栩翻了個身,頭頂上傳來一聲響動,本來他沒在意,半晌后突然坐了起來。他手機平時消息太多了,基本上能屏蔽的都屏蔽,不能的也靜音了。唯獨有聲音的就是給曲何設的特別關心。這幾點了,關栩揉揉眼睛,把手機拿起來。三點四十五!總歸不可能是給他發消息的,那就是發說說了。關栩點進曲何空間,說說果然更新了,這次是一張圖片,配了照舊簡短的句子。——荒園,好久不見。“什么玩意?”關栩眨眨眼,把手機屏幕的背景光調到最大,雖然像素有點劣質,但好歹看清了。畫面上是一條河。關栩應該是沒來過這,但也猜得到這八成就是護城河,不過“荒園”他聞所未聞,地圖上也沒有。不知道哪來的名字,而顯然目前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他曲何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河邊干嘛了?!學非主流青年放飛自我?關栩把電話打過去,本以為對方不會接,打了一遍通了,然后提示“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他心里了然,這是不想接自己電話。于是準備發個短信慰問一下。未料剛打幾個字,曲何的電話就播了過來。關栩挑挑眉,有些意外的接了起來。“曲學長?”“剛才,沒接上?!?/br>曲何的聲音聽著有點飄忽,還有點空曠。“你跑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