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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佳釀,小菜雖不是山珍海味,珍饈佳肴,但每一樣都出自大廚之手,精工細作。酒菜對于兩個人來說還是太多了,盧尚秋吃得肚子溜圓,便起身告辭。“盧郎再陪本王一會兒好嗎?”梁王攥了他的手。“下官妻妾未出月子,還有一堆奶娃盼望著下官回去照顧?!北R尚秋掙脫梁王,向他一揖,心道:再陪下去今晚都走不了了。見他執意要走,梁王也不再阻攔。第二日盧尚秋發現,梁王將別館的小榻撤了,擺了個大床在里面,還真有閑情逸致。此后每日盧尚秋隨梁王上朝下朝,奔波于尚書省與王府之間,錄事也頗為用心。閑來無事王爺便會著他cao琴;王府內珍藏有各種樂譜曲譜,兩位愛樂之人時常交流,有時甚至因為一處音律爭論上個把時辰。雖然被梁王摟著同眠,被吃吃豆腐的事時有發生,但是每次只要他執意要歸家,梁王絕不盛情挽留他。盧尚秋看不明白梁王的心思,也不明白他與梁王究竟處于怎樣一種關系。說是情人吧,兩人至今未發生任何實質性的rou體關系;說是普通上司下屬吧,沒見到其他上司抱著下屬睡覺兼揩油吃豆腐的。不管怎樣,這份工作比起上一份工作,就好比蜂蜜比苦艾,甘蔗比黃連,實在是甜蜜太多了。***這日盧尚秋與其他幾位侍郎一同在宣政殿外等待百官下朝。平日里退朝時,官階低的要讓官階高的先走,因此梁王一行總是先行出殿。誰料今日皇帝散朝,百官魚貫而出,唯獨遲遲不見梁王。盧尚秋在殿外等得焦急,伸長了脖子望著那宣政殿出口,將那一雙官靴尖端踮了在地面上來回摩擦,不料卻見來中丞一行緩緩向這邊走來,便立刻將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被中丞認出來。來中丞今日著紅袍官服,佩銀魚帶,與另外幾位紅袍官員有說有笑地往他這里走。行至此處,便見一位侍郎服飾者將頭埋得低低地,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喲呵,這不是盧員外么,做什么對中丞行如此大禮?”同行的尚書右丞王廣眼尖,其實老遠就瞧見盧員外了,來俊臣與前下屬盧尚秋的曖昧關系在中丞的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此時見他躲著來中丞,便故意奚落他。盧尚秋只得訕訕行禮:“下官見過幾位官人?!?/br>來俊臣這才注意到他。他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jian笑道:“多日不見,盧員外胖了嘛?!?/br>盧尚秋幾時曾被別人以“胖”來形容過,正搜腸刮肚地想來反駁他呢,只聽來中丞接著道:“上回老夫遇見盧員外,盧員外還是瘦猴一只,恐怕多虧了梁王日日將你喂飽吧?!闭f完哈哈大笑。幾位紅袍官員領會言外之意,也跟著笑起來。盧尚秋見來俊臣竟敢在宣政殿這朝圣圣地如此肆無忌憚地吐出不雅之語,詆毀他和王爺的清白,又氣又急,道:“梁王才不是你想象那樣?!?/br>“這倒奇了,老夫幾時見你如此衷心護主?”來俊臣故作訝異狀,壓低了聲音,用僅能讓相鄰幾人聽見的音量道,“難道梁王的床上功夫果然比老夫厲害?”眾位官員哄笑。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盧尚秋赧成一個大紅蘋果,心中只將這處處毀他清譽的來老兒大卸八塊。王右丞笑道:“素聞梁王喜新厭舊,若是哪日盧員外失寵了,千萬不要忘記還有咱們中丞啊,呵呵?!?/br>眾人笑著離去,盧尚秋將他們每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一通,依舊難解心頭之恨。梁王下朝后被武曌召去后殿商議事情,耽擱了一會。出來時只見盧郎面色難看,想是他等得急了,便叫抬轎下人在后面跟著,一面安慰他,一面攜了他往尚書省方向去了。百官早已散去,此時的宣政殿十分寂靜,除了殿外宦官、抬轎的家丁和他倆,便無其他人。盧尚秋木木地被梁王牽著走,此時在他心里千回百轉的,只有王右丞那一句話——“梁王喜新厭舊”。是了,梁王是愛女人的,從來也沒聽說過他愛過男人,對自己恐怕只是一時好奇罷了。若是自己仗著梁王一時寵愛,忘了身份,只肖看那梁王府東院滿屋子的姬妾,便能看到今后自己的下場。更何況,梁王是儲君的有力競爭者,圣上也有意將他提名為太子,若他真做了太子,到了那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如今自己就快要被梁王的柔情攻勢攻陷了,不如趁著什么都還沒發生,趕緊了斷這無望的糾葛。他鐵了心,將手從梁王手心里抽離。“怎么不走了?禮部馬上到了?!绷和跻苫蟮鼗仡^看他,“是不是本王走得太快?”盧尚秋一咬牙,“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在下無能,無法勝任禮司員外郎一職,還請王爺準了在下卸甲歸田?!?/br>梁王連忙去扶他:“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干了呢?”見盧尚秋賴在地上跪著不起來,面色晦暗,仿佛隨時要哭出來,便猜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么了?是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盧郎快告訴本王,本王把他拖了喂狗?!?/br>“沒有誰說,是在下自己不稱職?!北R尚秋道。“你不稱職還有誰稱職?”梁王怒道,驚飛了廣場上幾只覓食的飛鳥,“你就若是突然就這么不干了,本王找誰去頂替你???”說完又去拉扯他。盧尚秋吭頭:“大周人才濟濟,不缺在下一個?!?/br>“盧郎這戲唱得是哪一出,???”梁王急得跳腳,連自稱“本王”都忘記了,“不許不干,我在圣上與眾臣面前保薦你,你就這么辭了,叫我面子往哪里擱?不許不干?!?/br>遂叫四名抬轎家丁將賴在地上跪著不肯走的盧員外抬了,扔進轎子里,扛至尚書省。***大周皇帝武則天退朝后留下春官尚書——梁王武三思,所議二事:其一,準備正月里皇宮的筵席;其二,準備元宵節長安城全城花燈。尚書省禮部召開例會,眾人圍坐一桌,梁王坐于首席,其他官員依官階列座其次。盧員外還在鬧別扭,他官階不入流,梁王給他撿了個小茶幾,讓他躲在梁王背后坐著。梁王道:“按照往年慣例,除夕夜大明宮筵席由客司和膳司負責,元宵全城燈謎由禮司和祀司負責。眾位卿家可有異議?”眾人均搖頭表示無異議。“眾卿可還有其他問題,沒有便散會?!?/br>祀司吳郎中道:“負責去年元宵燈謎的給事受狄黨牽連下了獄,今年得重新找人做?!?/br>梁王問:“眾卿家可有推薦人選?”一時沉默。禮司郎中徐夙道:“素聞進士盧員外飽讀詩書,博學多才,依下官之見,這元宵燈謎便交給盧員外去做,王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