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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既往的看不清面目,只是沉穩的聲音響在耳側卻讓人異常的安心,“我自有分寸?!?/br>脊背上再次被狠狠地抵住往上推進,葉凡幾只覺得心胸一陣氣血翻騰,那銀針仿佛牽制著他的情緒在體內躁動。身上猶如那日身置火海的時候,一層層熱汗被不斷地析出,蹙緊了眉頭,神智也隱隱有些不清,像是看見翠生瀕死的模樣,還有那些話……心里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的模糊了眼眶,一陣火氣翻騰,他猛的翻身打開近在咫尺的人,眼中迸發出怒火,“……滾!”那男人卻什么反應也沒有,看著他難受的趴在床榻邊抑制不住的干嘔終是暗了視線,伸出手強制的一把拉回他,“按住他?!?/br>“放開我!都給我滾!”他使了力氣拼命掙扎,疼痛在心口上漸漸蔓延,似乎快要熔斷神經,歸府延立馬上前牽制住他手腕,衣衫被整個褪下,男人屈指再次抵上他背脊間。修長的手指壓著脊椎線條一點點的摩挲按壓,試圖緩解那痛苦,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下手去逼針。“放開……”不過一會兒已經掙扎的沒了力氣,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好似什么也看不見。折騰了近兩個時辰左右,看著葉凡幾逐漸安生的睡臉,兩個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白皙的額角沁滿了汗水,歸府延卻無暇再去顧及,癱坐在一側,唇瓣抿成了一條線。男人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走過來手指撫上他額頭,替他一點點拭去汗水,“若是累了,就歇會兒吧,這里我來照看便是?!?/br>歸府延卻抬起頭看他,燭光下猶似當年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只是歲月蹉跎,那鬢角的青絲也過早的染上了幾縷白霜,“怪我罷,是我未能照顧好他,如今若是害得他丟了性命,我又有何顏面……”“你不用自責?!蹦腥说皖^看他,目光深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得學會照顧自己?!?/br>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歸府延終是垂下頭,伸手去握他手掌,摩挲著那指尖的傷疤和厚繭,心里一片苦澀難言。第二日倒是起來的勤快,翻身掀開被褥,剛要下榻,門卻被人打開。瞧見歸府延進來,葉凡幾笑了笑。“笑什么?現在不疼了?”伸手端來水盆,擰干了手巾遞給他。葉凡幾接過,在臉上胡亂擦了一通,“我昨晚……又犯病了?”“……”看著歸府延沒什么表情的樣子,葉凡幾便覺得一陣不妙,擔心自己昨晚發瘋若是誤傷了他二叔,他良心可是真的過不去。“嗯?!卑肷?,歸府延淡淡地點了點頭。“那,有沒有傷著你?”“你若是傷著我早把你關籠子里去了?!?/br>葉凡幾摸了摸鼻子,沒敢再出聲。“今日你去山上砍兩捆柴回來,就當鍛煉身體……”“你不怕我跑???”“你能跑哪里去?”上一回吃了幾次的虧,他也自知有些事情強求不得,葉凡幾若是想跑,他即使有一萬個心思去攔,也注定攔不住,不若就此作罷,順其自然便是。“……”聞言,不僅低頭苦笑,是啊,他能跑去哪里,是那人將他親手送回來的,他若是再這么無所顧忌的跑出去,不是在給所有人增加負擔么?看著葉凡幾神色黯然的樣子,歸府延自然知曉他在想什么,卻不好再出聲安慰,如果因為這樣的誤解能保住他的性命,那便一直誤會下去也沒什么不好。“先生,門外來了……”不久門扉被人推開,原先驅趕馬車的小廝走了進來,待看到床榻上已經清醒的葉凡幾頓時閉了嘴。“我知道了?!睔w府延立即起身,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門外的人卻等侯已久,見他出來立馬將懷中的信箋遞給了他。歸府延伸手接過,道了聲謝,那送信的驛使很快便策馬遠去。“誰送的信?”葉凡幾穿好衣服之后直接走了出來。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信折了一半放進衣袖里,歸府延把他拉進屋子里,“沒什么,京城來的信?!?/br>“京城?”坐在桌旁喝了口粥,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來這里至少趕了有五天的路程,更何況歸府延這么多年沒在京城留住,又有誰會來送信?心里一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卻很快被歸府延堵了回去,“是田如完送來的?!?/br>“……哦?!毖谌パ劾锏氖?,低下頭沒再出聲。*燭火在光滑的玉石表面上映射出一道道流光,卻并不清透,迎著光芒對看,反而顯得有些厚重深沉。心中惦念半晌,卻想不起這東西在哪里見過,只是那磨損嚴重的字體只隱隱看出一個令字樣的邊緣。原先他也派人去尋過給他這塊玉牌的侍從,只是幾番尋找卻不見得人影,心中疑惑有詐,卻不知作何處理。這時門外卻響起一陣敲門聲,吹滅了燭火,將手中的玉牌掩在了桌案下,那邊晉元毅卻推門而入。“信收到了?”晉元毅上前點了點頭,“只是沒有回信?!?/br>心中沉思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道:“那他傷勢可好些了?”“沒有?!?/br>空氣靜了半晌,他低聲道:“……我知道了?!?/br>“王爺?!睍x元毅看著他,“現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要接他回來了,上次兇多吉少雖然僥幸逃過一劫,可你就真的以為那些人會善罷甘休么?”他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在一開始就將葉凡幾交回歸府延身邊,現在除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里的環境才是對他最有可能不利的地方。周立宵現在對他疑心愈來愈重,雖然遲遲沒有作出什么,但他相信這血雨腥風絕對不會就這么過去。*屋內隱隱傳來人語聲,似乎夾帶著怒火,就差一點兒周懷綺以為那兩個人就能把房頂掀起來。整個身子隱在屋檐下,窗牖透出的燭光織出一道道細線,夜間風起,一股股濃郁的花香在鼻尖縈繞不去。他素來是不愛這里的,這山莊一年四季總是能見到各種各樣的花朵,雖然有違自然生長,可那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這些不同季節的花朵盛開在同一片土地上,便是相對他人來說,也總是個逆天而行的存在。過了沒多久,門扉倏然被人打開,一道光影撒入庭院冰冷的青石板上,一身紫衣的人揚長而去。“墻角好聽么?”耳畔不知何時傳來一陣悠揚熟悉的聲音,周懷綺一驚,立馬撤身后退。那人負手慢悠悠的起身,寬大的袖袍在冷風中擺動,如畫的眉眼映入眼前人警惕的神情,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夜間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