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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幾看他,“什么意思?”章歲辛卻道:“你難道不清楚當今陛下最恨龍陽斷袖之癖么,這等違反人倫的事,若是平常暗地里狎|妓|營|私玩玩也就罷了,你若是搬至門面上……”“……”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會怎么樣?”章歲辛一聲冷笑,“兄長是陛下身前最看重的人,若是被發現,凌遲縊死都是輕的?!?/br>“別聽他的?!遍T扉突然被人推開,兩人一同看去,喻嘗祁卻一臉平靜,“你近日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見長?!?/br>葉凡幾卻看向他,微微一笑,“他說的是真的么?”喻嘗祁也道:“如果是真的,你就打算這么放手么?”“……”“你若是擔心,我們便就此別過,日后再見便是以敵人相稱,喜歡的話也莫要輕易出口,這是份罪,沒人擔得起?!?/br>*近一個時辰前。滿頭大汗的帝王驀地驚醒榻側,汗濕了被褥,一滴滴的砸在手背上,他順著宮人的意思在殿中靜靜地等待榻上那人的轉醒。不久前剛聞周立宵發了一通脾氣,原來宮中例行每年登臺演唱的戲班子也盡數被他趕走,這次大怒倒是無緣無故嚇壞了不少人,不知道這位皇帝陛下最近又怎么,越發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手指突然被一把握住,力氣大的仿佛能聽見指骨作響,周立宵卻起身看著他,平日里威風堂堂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滄桑之感。明明那么長的一覺,卻好似飽受酷刑折磨的人憔悴疲憊,有些恍惚的意味,是這些年來的第一次,沒有嘲諷沒有孤高,就這么靜靜地說道,“朕又夢見了那個人?!?/br>他順著他的意思在榻邊緩緩坐下,伸手替他順著經絡一點點地揉捏,像是舒緩那人這些年受的折磨與疼痛。汗水濕了眼睫,“朕那個別離多年的弟弟又回來了,到底是陰魂不散,日日夜夜糾纏著我,好讓我身心不快,盼我早死?!?/br>“說了什么嗎?”周立宵這么看著他,笑了笑,“多是一些感傷,悲天憫人罷了?!北窍⑤p揚,又長嘆了一口氣,“他還說他會一直陪著我,看著我死去,再親手將我挫骨揚灰,用來祭還他失去的一切?!?/br>又是一聲冷笑,“朕想殺了他?!?/br>“朕也想他死,想讓他死無全尸,既然那么恨,也該早做個了結罷了?!?/br>手指突然抽出,掌心緩緩攤開,他垂眸看去,只看見那布滿傷疤和厚繭的手心里躺著一塊玉石麒麟,薄薄的燭光在紋理間鍍上了一層暖色。“人是真回來了?!?/br>“是啊,所以朕要趕盡殺絕,你明日帶人封鎖京城,若是遇見嫌疑人等,與之有關無關,必殺之?!?/br>*“聽明白我說的話了么?”他抬眼,眼底似有若無的浮著微光。既然周立宵徹底撕開了臉皮,那日后便沒有再留情的余地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既然那人注定要手刃仇人,他又怎么能獨善其身。“聽明白了?!?/br>良久,葉凡幾一笑,起身向他走過,伸手毫不避諱的抱住他,湊近他耳畔笑的親昵,“既然王爺說的如此明白,那我就當仁不讓了?!?/br>“你……”他微訝,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葉凡幾卻抱緊了他,埋頭至他頸間,鼻息間暖暖的,“飛蛾都敢撲火,區區一份罪又談何擔不擔的起?”既然已經做足了準備,那便已是無所畏懼,至于剩下的,就讓它順其自然罷了……“……”眼里似融了笑意,這些年來第一次笑的如此真摯,手也跟著附上懷中人的腰身,鼻尖一酸,卻是道不盡的真意。“都是瘋子……”“過獎?!?/br>作者有話要說:(攤手)第64章第六十四章桌面被人敲了一陣,身旁的火爐里炸出三兩聲“噼啪”,醉眼消沉的看了眼那修長的骨節,半晌間意識混沌,似乎還未曾清醒。“這是瘋了么?”梁珂伸手抬起他下頜,細細端詳一陣才發現這人醉的不輕,臥玄卻伸手一把推開他,嗓音低沉的可怕,喉嚨里發出一聲滾。“嘖,如今要娶得美嬌娥的人了,這么戾氣不怕嚇著人家么?”梁珂忍不住輕輕笑了兩聲。臥玄看著他一聲冷笑,“你如今倒好,一番托詞便將瑣事盡數推在我身上!”“你這番意思倒是我還要謝謝你了?”他抬手,倒了杯熱茶。臥玄垂眸不語,其實他心里很清楚,不論眼前這男人拒絕與否,他和周蓮娣一事必要告成,并非是他不愿意,畢竟周蓮娣是他能拴住周克殷的最后一根繩索,只要周蓮娣還在,他就永遠都有接觸周克殷的理由,只是,心里唯一所系之事,不過是他不想事情就這么快結束罷了。“是時候離開了……”似乎是道破心思,心中一緊,他跟著抬眼看他,“如今城中封鎖嚴密,你如何走得?”梁珂卻一臉不以為然,“我若想走,誰還攔得了我?”“莊主大人到底是在自己的地盤威風慣了,忘了這里是京城!更何況你還拖身帶了個累贅?!?/br>梁珂知道他說的是誰,卻只是笑,“不如我們借此打個賭,若是我輸了沒能出去,讓周立宵抓住,那落臾便歸你所有!”“……那若是我輸了呢?”“很簡單,待我取了周克殷的性命之后,你不得對我有一絲一毫的怨言,更不得與我反目成仇!”他這番話說的有輕又慢,眉眼含笑的樣子偏偏給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意味。心中一沉,卻不由得顧慮重重。香山落臾至今為江湖一大傳聞,所有人都是有所耳聞卻從未有所目見,就連他也無一例外,甚至他和梁珂認識這么長時間,至多也只聽他提起過那里的一點一滴,剩下的便是連查也查無所獲。至于懷疑,他曾經也懷疑過這男人只是空有其談罷了,可是自從了解到這人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和不時顯露的山水,便心知此人非是尋常之人。他卻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更不肯拼盡全力放手一搏,至此經年終是顧慮無憂,活的快活隨性,而即便他答應也無妨,他也不會有什么損失,至多賠上那人的性命。手指不禁攥緊,心緒卻是前所未有的紊亂,若是真拿那人的性命來抵,他真的會舍得么……像是看出他的猶豫,梁珂也沒再追問下去,只是道:“我倒是想問問上次你與我說的,那位三殿下他來找你做什么?”“他想與我勾結,好讓我幫他……”“勾結?”眼眸轉了一圈,露出一絲狡黠,“倒是聽聞那位三殿下沒什么地位,在宮里也是默默無聞低頭做人的那一類,倒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