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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把那藥交出來?”雖然不忿這人這樣囂張又根本不將自家兒子放在眼里的態度,但轉念一想這樣也最容易讓兒子死心,他吸了口氣,將那些憤怒都壓了下去,居然也跟著笑起來:“本主,是說了?!?/br>同樣預感到了什么的林聞天眼睛死死瞪著莫道桑,明明每一根神經都想沖上去阻止他,卻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動都不動立在那里。只要眼眶漸漸發了紅。或許他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莫道桑的任何一個決定。莫道桑于是就又低頭看向了這樣的林聞天,心里浮浮沉沉著一些摸不清楚的念頭他沒有去在意,接著說:“叫父親憂心確為不妥,本尊今日便為你指婚,你可愿意?”林聞天不閃不避開仿佛要看清莫道桑的每一個神情,明明注意力都在了這上圖,卻依舊吐字清晰沒有一絲猶豫:“我不愿?!?/br>“那好?!敝宦犓f了一聲,旁人還沒料到莫道桑會有什么反應,大廳里忽然起了一聲沉悶撞下來的聲音。再去看那邊,就見得一直都跪得筆直的林聞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栽到了地上,甚至都栽下去了還一點掙扎都做不出來,不禁再一次意識到了他魔頭的身份,同時實在害怕這個魔頭發了瘋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來。莫道桑收回手,忽略那雙仍舊瞪著他的眼,說:“本尊出了手,林主你也好做些,藥呢?!?/br>林立辛戒備地看著莫道桑,內力探出去發覺林聞天只不過是被他的氣壓制了住,也就總算松了一口氣,只是請身邊的人出去拿藥的時候不禁想,今后,他還是不要讓鷹揚有機會看見這人了。這種見一次傷一次的人,要不是打不過他真的就直接上了。視線一轉,他對著莫道??蜌獾卣f:“小兒的婚禮,莫教主可愿來觀禮?!?/br>這是最好的一個讓鷹揚死心的辦法,雖然他確實想這人越早滾出去越好。莫道??粗磉吶诉f過來的錦盒,打開便聞得一陣苦澀的藥味,大抵覺得他們不會說謊,點了頭就說:“本尊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右使要是以后都不能回去了,還請安廬往魔教帶個話?!?/br>林聞天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印象中那個熟悉的面目都有點分不出來到底是冰冷的還是溫和的,支持不禁想起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想法。最開始,不過是單純地覺得他真的很厲害,又庇佑了自己,便不由地對他那張過于靈秀的臉生了好感,隨著時日漸長,他在魔教見得那些鬼魅魍魎的事情越來越多,也終于知道了這個魔教的小教主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雖然害怕著,那份憧憬與向往卻分毫沒有消退,他想,大概是自己看到的跟別人眼中,總歸是不一樣的吧。他雖然有個臥底這么危險的身份,卻也擁有著身后正道的所有勢力,在才入魔教短短幾天就發現原本目標已經死去的情況下,莫道桑就是他的下一個獵物,他的所有人脈與勢力,都將編制成一張捕捉他的網,一點點,將這個人網住,最后看著他在網中掙扎,直到徹底沒了力氣,也就是這么想著,他才能掩蓋下他其實什么都不太懂的本性,將原本只因為只知道習武而漠然的神情偽裝成一張魔教護法應有的臉來。然而,他并沒有料到,事情會跟他想得這么不一樣,莫道桑的武力,盡管他一再高估著,卻仍舊不是他應有的高度,那樣穿梭在人群中仿佛能滔天倒海的莫道桑,根本不可能讓他來看管,于是他便只能看著他進了鳴春澗禁地,已經冷硬的外表下滿是茫然與無措,甚至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那樣的他,才會在聽到莫道桑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盡管看著已經完全不認識他了的莫道桑對著溫瓊華笑,他簡直一刻受不了想要他回想起來。卻也有些沉迷于忘了他們那些稱不上溫情的過去的莫道桑,偶爾會對他露出的最真實的動作。這樣的日子里,他逐漸借著這些接觸升起了新的念頭,就是面前這個他怎么都放不下的人,他想得到他,想得已經什么都不想去顧慮了。卻最后還是在他的難過中一敗涂地。時至今日,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放他走,那些冷冰冰的夜里,每想起曾經懷里擁有過的那份溫暖,他就越發覺得刺骨難忍,可窩囊的他即使看著那些讓自己忍不住就要沖到鳴春澗去的匯報,最后也只能靠著酒麻痹著自己。雖然麻痹得什么都感覺不到了,他卻依舊記得他,記得他離開時決絕的背影。這回再見莫道桑,他是高興的嗎?根本不能否認,可他卻始終笑不出來了,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卻其實已經不敢再信他。甚至,像是自虐一樣想要知道他這回到底會做出些什么事,好讓他能把自己的心徹底殺死。這樣的人,他求不得,逼不得,根本不可能得到,那干脆便不要奢望了,即使最后,他只能擁有一副名為莫道桑的空殼,也比如今一無所有要好太多。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腦子一片混沌,他卻仍舊在看著那邊那個從頭到尾笑容都沒再變一下的莫道桑,直到身子被拖著下去,那張臉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仿佛意識也跟著去了。他的腦海中,無數的執念最后濃成了一片漆黑,最后徹底什么都不知道了。另一邊,被送到安廬外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莫道桑抬眼望著墻頭多了十數倍的守衛,周圍還不知隱蔽這多少氣息,忘了一陣子,面無表情往外走。腦海里還不斷想著方才小嚴子的話:“宿主大人,你真的還要回去救右護法大人嗎?我,我剛剛看他的表情,就想要吃了你一樣,要不然我們走吧?!?/br>莫道桑笑著舉起手里的盒子,對著湛藍的天空好笑地想,吃了他嗎?該說不愧是他的右使嗎?膽子一如既往的大。第87章第八十七章林聞天醒過來的時候手腳已經沒有了那種僵硬無法動彈的感覺,取而代之是一種十分難受的酸軟,他們家的這些藥他還是清楚的,于是連掙扎的念頭都沒有起就直接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按理說安廬的少主能住的就只有一個地方,可這屋子他掃了幾遍下來也沒找到一處跟記憶中重合的地方,甚至格局都完全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他那個叔伯心血來潮給他改的,但這時候他也沒有再大的興趣去想了。身上的藥效仍舊在斷斷續續地發作著,他才清醒沒多久,腦海就又重新變得昏沉起來,即使他深知自己如果放任下去怕是真的會這么一直睡到他們所謂的大婚那一天,甚至連自己方才那些深刻在骨子里的情緒都沒有分毫力氣去想起。眼前的床帳逐漸變得模糊,在一片靜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