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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駿惠暫時分開,但我愿擔保,此事不是駿惠所為?!?/br>楚攸寧仍舊沒什么反應,放下茶盞終于肯看一眼莫道桑,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輕輕的聲音卻出奇地讓人安心:“去查吧?!?/br>溫瓊華心下立刻就安了心,雖然知道兄長不會怎么為難,但沒結論之前,他總是吊著一口氣,于是當下就說:“定竭力?!?/br>莫道桑在這時候突然插了進來,突兀地讓人有些不舒服,可又因為他語音里沒有一點惡意,根本無從責怪:“我倒是很好奇,盟主為何如此信我?”溫瓊華同樣起了好奇,但那是他最敬重的兄長,哀怨地喊了他名字一聲,就立刻對楚攸寧賠起罪來:“兄長莫怪,駿惠他就是這樣的脾氣?!?/br>莫道桑支在桌子上,直視這個即使換好了衣衫仍不由讓人想起他方才那副閉著眼任人宰割的心動樣子,眼里笑意就更深了:“我只是擔心,盟主這般,可實在容易讓人欺了去,到時令儀該多心疼?!?/br>他這話,溫瓊華聽得立刻就臉紅了,他才想跟楚攸寧繼續解釋,就聽得主座上的人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地簡潔有力,對著莫道桑說:“當年你不愿,如今自然也不會?!?/br>一句話,似乎有被蒙著塵的記憶一下子被風吹開,顯出當初被他劫持著的少年那依舊光滑的發髻,以及對面,神色平靜卻滿眼不忍的小少年的臉。那般面容,赫然是縮小了的楚攸寧的臉,莫道桑心下不由又悵然起來,哎,怎么小小年紀就已經是那么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他聽說他父親應該也還挺照顧他的,不過畢竟出了那么大的事。于是又一下想通了為什么燕綏明明第一次見龍淵,卻似乎有點怕得不行的樣子,他居然一共只劫持了兩次人,兩次劫持的都是小濟顯,也只能說明濟顯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一直煩擾著自己的問題終于解決,莫道桑心頭一松,看著楚攸寧就更順眼了些,看了看手里的龍淵,盡管還是有點不舍,但也不是送不出去了。到時候留下,封個字條說送給未來的澗主,也算是間接送給了昂明之,他也就真的誰都不欠了。除了他的左右護法,可是感情這東西,真的說不清道不明,只能對不住他們了。第81章第八十一章上回的事情已經過了有幾天,最近溫瓊華為了給莫道桑找證據,只要一有時間就出去四處巡查,可按理這人的身份并不重要應該用不了多少工夫,他這回卻查了這么久都依舊是一無所獲,溫瓊華的內心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一直不敢去碰。他踩在浮浮沉沉的船面上,目之所及的水面襯著天光顯得一片翠綠平靜,他的眉頭卻仍舊絲毫都放松不下來,那雙目,也因為他在想著什么而越發黑沉。直到船似乎碰到什么輕輕地蕩了蕩,他才似乎略茫然地抬頭看了看,入目是一片似乎蒙著一層若有若無淺綠的坡地,仔細去瞧又好像還全是土色,他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之下,他居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想著里面等著自己的人,頓時方才還糾結著顧忌著的什么心思都淡了,如果不是鳴春澗如今實在離不開他,他真的就想一天到晚待在這島上,跟他好不容易重聚的駿惠待在一起。那些流言,駿惠要是也愿意一直不出門,是傳不進來的,不管也罷。但是,不可能。這么想著,他已經將小船栓在了岸邊的樁子上,然后對著水面理了理自己衣襟袖擺就往殿里走,最近駿惠答應了兄長為了不惹事不會出去,雖然這樣駿惠可能會不舒服,可他卻極其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不管他去做了什么,離開多久才回來,他都會在那里等著他,恍然有了一種自己是被需要著的感覺。他以往根本不敢奢望從駿惠這里也會得到這樣的感覺,簡直像是在做夢。推開門見主殿沒有人,他也不必像以往那樣焦急,甚至起了興致斂起息來,慢慢朝殿后走去,通過一道構架簡單泛著木紋的通廊,他再次出了殿宇,只不過這回面前已經是一個僻靜到有鳥聲啾啾的院落。朝著西邊望去,果然見得一襲黑衣散落在鋪了白皮軟毯子的竹椅上,偶爾隨著風飄起小小的一角,陽光軟軟地灑在他身上,將他終年發白的面色灑得更加耀眼,卻仿佛多染了些艷色,黑衣里的人側著頭散發闔眼,鴉羽一般的睫發皆順服地垂著,這一刻,只讓人感覺不到他的氣勢,滿心都是不去驚動的珍惜。甚至這珍惜,連同了他黑衣上擱著的指尖處,停留著的那一只晃頭晃腦的小麻雀。溫瓊華看不見自己臉上的神情有多溫柔,卻是感覺得到自己心里有多甜,甜得他呼吸都像是呼吸到了糖果的味道。他果然不用擔心他,即使不出去,他的駿惠也一點都不會虧待自己,他為了他一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他倒好,自己曬太陽曬得多舒服。可他只要一看到這樣的駿惠,不管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飴。正想再靠近一點,就見那只小麻雀終于望夠了莫道桑的手,朝著那在陽光下甚至一絲紋路都瞧不出的手指跳了一步,然后,大概是毯子太軟的緣故,一步邁出去就整個往旁邊一摔,圓滾滾的身子滾了一下。溫瓊華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這小東西還是怪他打擾了莫道桑休息了,不過有這么一個活物在身邊,駿惠應該是不可能完全睡著的。果然,那手在小麻雀穩下來后緩緩動了動,然后似乎是極其懶散的,勉勉強強半天才半立起食指朝那小麻雀托了過去,將小麻雀托著重新站了起來。卻沒想這小麻雀大概是怕了這毯子了,但也沒有飛,只撲扇了幾下翅膀就跳到了那根指上,并不用力地啄了幾下。隨后,那手指終于肯大動了,只不過還是很慢,一路越過黑色的衣袍,最后停在一雙因為被陽光晃著只能張開一線卻顯得更加瀲滟勾人的瞳前。莫道??粗矍斑€好奇地打量自己的這個小東西,那雙黑豆子一樣圓溜溜的眼,養得紅潤的唇不由笑了起來:“你倒是膽子大?!?/br>那樣只屬于原本神智不清的教主一樣張揚的笑,卻透著說不出的平和安樂,讓人一看就真的是什么都忘了。只想一刻不??粗@笑,甚至即使下一刻就什么都看不見了,這笑容也永遠不會忘,明亮得足以點亮全部的黑暗。溫瓊華呼吸都徹底停滯了,維持自己的氣息更是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有一種念頭迫切地要從心底鉆出來,抽紙發芽根本不容他阻止片刻。他腦子混混沌沌,卻無意識地不斷握著拳給自己在鼓勁,緊張局促得簡直就像是小時候第一次見父親請來的先生。他能思考的時候,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