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的手不由頓住。 舊識?當然不是。 但她這般關心一個不認識的小娘子, 是該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才行…… “我不認得崔家小娘?!?/br> 宋歡的手搭在裴硯后腰上不動了, 仰起臉道:“但略有耳聞?!?/br> “去年三月, 崔御使一家出事之時, 夫君尚未回京?!?/br> “怕是不知此事在京中算不得秘密, 便是那小巷老嫗之間也會閑談一二。我雖沒去過京中貴女們辦的宴會, 但也沒那么閉目塞聽, 有些事情還是知曉一些的?!?/br> 裴硯聞言忽地輕哼一聲, “京中那些宴會沒意思的緊, 娘子不去也罷?!?/br> 宋歡:“……” 這廝的關注點果然一如既往的清奇。 她在這兒費心解釋,他卻說宴會沒意思…… “不過此次回京,想必會有不少人往府中送帖子?!?/br> 裴硯卻又道:“屆時娘子若是有愿意去坐上一坐的,為夫便陪你一起走一趟?!?/br> 宋歡聽到這里明白了,原來這廝是想幫她找補回從前沒有的面子。 可這不是給他自己添麻煩嗎? 明槍易躲, 暗箭難防。 那些送往裴候府的帖子至少有一半是不安好心的。 宋歡的手指又開始在裴硯后腰上畫圈, “我不太喜歡去那些宴會。況且若是真回京了,我可有得忙呢?!?/br> “秦伯伯交給我寶云街,如今還托秦止幫忙管著,回去之后我要著手開始接下來?!?/br> 雖然如今她已經決定留在裴硯這廝的身邊,可到手的錢沒有不要的道理。 再說了,有錢底氣足。 萬一裴硯這廝哪天變心了呢? 這不現在便已經因為書中女主的事在對她繞彎子了? 跟她繞來繞去,還是沒有告訴她被那陳奉害死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崔小娘子…… 但宋歡倒是也不必再深問。 這廝有心遮瞞,恰是證明了書中女主還好好的活著。 至于中軍大帳中的那一出……恐怕是為了激怒四皇子,讓四皇子殺了那個陳奉…… 宋歡還記得在書中,那個想欺辱女主的炮灰將軍是被裴硯所殺, 而書中的炮灰將軍是二皇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陳奉?畢竟只是個炮灰,宋歡記不太清楚。 可不管是誰的人,那人得知此事后肯定要在四皇子身上記上一筆帳。 宋歡是樂意看到皇家內斗的。 這樣……她和裴硯的時間才能更長一些。 這么一想,宋歡突然不想那么快回京城了。 “夫君,我們還要在寧縣待一段時間吧?” 胡軍雖然暫時撤退,可跟書中被四皇子派人秘密暗殺不同,他們首領被裴硯在戰場上當著數萬將士的面親手砍死……這仇結大了。 一旦他們內部選出新的首領,第一件事恐怕便是發兵大楚,為他們的老首領報仇。 宋歡以為,他們至少還要在寧縣待上一兩年。 “三個月?!?/br> 裴硯卻說出一個令宋歡很意外的時間,“最多不過半年?!?/br> 與此同時,他反手抓住宋歡在他腰上肆意游走的手,氣息微微有些凌亂,“歡歡,你若是再亂動,我可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宋歡:“……”怕了怕了。 到嘴邊的疑問全都咽了下去,她老老實實的閉上雙眼,“不亂動了,我們睡吧?!?/br> “……”裴硯心頭霎時蔓延起一股難言的情緒,臉色不禁黑了黑。 他著實想不到,歡歡竟因為不想和他親近而停止追問…… …… 宋歡真的累了。 這回閉上眼沒多大會兒,人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從前宋歡睡覺很不老實,翻來覆去的。 前些日子裴硯回來的晚,便總看見人橫躺在榻上,只蓋了半條被子,一雙小腳還不安分的裸露在外面。 倒是也有好好蓋被子的時候,但那回宋歡竟是裹緊被子從床榻上“嘭”一聲掉了下來。 裴硯剛進帳中便聽到這聲響,頓時駭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到床榻邊,便見人仍然睡得香甜,仿佛從床上摔下來的人不是她…… 那時他只能將人抱起放在床榻上,重新給她蓋好被子,再躺下歇息。 但今晚,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身旁有人,宋歡睡覺老實多了。 可對裴硯來說,卻是更難熬了。 女人柔軟香甜的身體緊緊貼著他,清淺的呼吸落在他肩頭,均勻綿長,卻過分灼熱,灼熱到仿佛將裴硯整個身體都被放進了火爐煅燒……欲生欲死,長夜難捱。 裴硯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但剛到卯時,他便同往日一樣睜開了雙眼,眼中紅絲藏不住,顯然是沒睡好…… 但宋歡仍睡得很深沉。 裴硯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微涼的薄唇貼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而后起身走出了營帳。 裴沉、裴深二人已在帳外等他。 “四皇子一刻鐘前剛剛將他的人帶離藥帳,主子,您可要去送上一送?” 裴深向裴硯稟報時,刻意咬重了“送”這個字,顯然這話離還有另一層意思。 裴硯一時未答,沉吟片刻才道:“不用,先按兵不動?!?/br> 裴沉聞言和裴深對看了一眼,一時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裴硯眸光幽深,“密切注意人的動向,只要人不死便可。至于四皇子楚徇,若是他的人查到蹤跡,便是稍稍透露一些給他也無妨” “是,主子?!迸嵘钆岢笼R聲應道。 …… 在四皇子離開軍營兩日后,裴硯也帶宋歡坐上馬車,啟程回府。 路途顛簸,宋歡身子隨著車身搖晃,雙眼不由自主的便闔上了。 臨離開軍營之前,她沒找到機會問裴硯,他能不能找到可書寫字的小巖石…… “取箭頭”的教案沒畫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她便在昨日去了一趟藥帳,讓人去伙房借了一塊完整的豬皮,而后并著在宣紙畫出的粗糙圖,在秦大夫等人面前,不太熟練的演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