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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朝中之事尚且生疏懵懂,大半的事務還需本官代為cao勞。莊大人若有要事……應與本官商議才是?!?/br>晉帝聽了,鼓起腮幫子,一臉不滿。不久?都好幾年了!但現下氣氛凝重,晉帝一個字也沒敢說出口。季一肖極有氣勢,每一個字里壓迫感十足。如若站在這里的不過是尋常人等,恐怕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然而蘇卞早就見慣了大風大雨,即便就是面對著龍靜嬰,他也都能面不改色。蘇卞身后的晉帝嚇得兩腿發軟,卻只見蘇卞沉聲回道:“既然皇上對朝中的事務生疏懵懂,季大人才更應該讓皇上多與群臣接觸,商議要事才對?!?/br>對對對!縮在蘇卞身后的晉帝瘋狂點頭。季一肖沉著臉沒說話,蘇卞接著又不疾不徐的繼道:“季大人能代勞一時……還能代勞一世不成?”蘇卞話落,季一肖臉色一變。蘇卞瞥了眼御書房外的天色,轉向晉帝,躬身道:“天色已晚,臣先行告退?!?/br>晉帝還想再留,但蘇卞走的極快,還沒等晉帝話說出口,就已經消失在了御書房外。于是現下,便就只剩下了季一肖與晉帝二人。晉帝沉默。……無人說話。晉帝偷偷的看了季一肖一眼。他本以為季一肖會像以往那般,拎著他的脖子丟到藏書閣,繼續抄那勞什子的四書五經。又或者是質問他方才與莊愛卿聊了些甚……可奇異的,季一肖什么也沒問。站在原地,只字不言。季一肖若要像以往那般倒還好。現在這樣站著不說話,晉帝便就愈發的毛骨悚然起來了。晉帝心下發毛,只覺愈發的驚悚。正當晉帝思索著他是不是該主動向季一肖‘坦白’時,這時,季一肖終于開了口。季一肖淡淡道:“莊大人說的極是?!?/br>晉帝:“?”季一肖:“臣的確不能……代勞一世?!?/br>世事難料,誰能知曉日后會發生些什么。他能護著他一時,但還能護著一輩子不成?晉帝:“???”季一肖抬眼,深深地凝望了晉帝一眼,轉身離去。沒讓晉帝去抄四書五經,也沒讓晉帝批折子。更沒不準晉帝晚上不準用膳。簡直一反常態的令晉帝毛骨悚然。按常理來說,晉帝本該高興才是。可不知怎的,看著季一肖斷然離去的背影,晉帝有些怪怪的。晉帝蹙眉,一臉糾結。……季一肖是吃錯藥了?相府。順德接了圣旨后,如約來到相府外。順德抬頭看了眼相府,接著,又轉眼瞥向一旁不遠處的莊府,神情錯綜復雜。晉帝登基的這五年,幾乎不曾與丞相龍靜嬰有過任何交集。龍靜嬰視晉帝為無物,晉帝也不敢去招惹對方。兩人就這般‘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五年。可現下,晉帝竟為了這位才上任不到寥寥數月的九卿大人,擬下圣旨,命丞相龍靜嬰來護衛這位九卿大人的安全。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去護衛不過區區一介太卿院九卿的安全?——簡直荒唐又荒謬。看來,皇上果真就像其它大臣所說的那般,被這位九卿大人給迷的‘五暈三道’了。不過很可惜,這位九卿大人打錯了算盤。龍靜嬰性子清冷孤傲,依照他的秉性,是絕不可能會答應下來的。想罷,順德回頭,抬了抬下巴,示意身后的小太監上前去敲門。小太監領命,乖乖的上前敲門。門童打開大門,一抬眼,一下子愣住。因為自打先皇逝世后,順德幾乎就再沒來過相府了。仔細算來,已經足足有快五年的時間沒出現過了。現下突然冷不丁的出現在相府外,門童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門童遲疑道:“……順公公?”順德直接開門見山,“千歲大人可在?”門童應:“千歲大人正在府內歇息。只是……千歲大人吩咐過,不論來者何人,一概不見?!?/br>順德靜靜地回:“雜家此番前來,乃是奉圣上之命?!?/br>門童聽到圣上二字,又是一愣。門童的視線越過順德,看向順德身后的小太監。只見那小太監捧著一個明黃色的卷軸,赫然正是圣旨的模樣。門童垂眼,識相的退居到一旁。順德領著身后的小太監,一齊踏進了相府。以前先皇還在時,順德常去相府宣旨,所以相府內的下人自然都是認識的。然后——自然也都像那門童一樣,愣住了。眾人怔愣中,還未回過神,只見順德接過身后小太監遞過來的圣旨,揚聲道:“丞相接旨——”順德話落,府內的下人立刻一齊跪下。同時,一襲白衣的龍靜嬰終于姍姍來遲。龍靜嬰黑發如瀑,紅唇齒白,周身無形中散發的光華將周圍的所有人都比的黯淡無光。龍靜嬰抬眸看了順德一眼,慢慢跪下。順德一字一句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遲府滅門一案牽連甚廣,絕不可輕率判案了事,故,特派丞相與九卿,一并前往懷安究查之。欽此——”順德話落,小心的瞅了眼龍靜嬰的神情。然后,接著又道:“皇上還說了,此時前去懷安,乃機密要事,望丞相莫為聲張。另,九卿未曾習過武,屆時在懷安,身家安全……便全依仗丞相了?!?/br>也就是讓龍靜嬰來護著。順德越說越覺得此事太為荒謬,于是忍不住解釋道:“此事乃是皇上與九卿大人的主意,太尉大人與國尉大人并不知曉?!?/br>不等順德說罷,一旁跪著的月瑤微微一愣。月瑤問:“順公公,等等?!?/br>順德一怔,問:“月姑娘可有何話要說?”月瑤道:“此事……當真是九卿大人的主意?”順德點頭,“千真萬確?;噬显谟鶗繑M圣旨時,九卿大人就在一旁?!?/br>月瑤一聽,神情登時復雜了起來。月瑤看向龍靜嬰。順德這時又道:“千歲大人是回絕,還是……”按照常理,抗旨便就要殺頭,但在龍靜嬰這里,殺頭二字并不存在。下一秒,只見龍靜嬰抬手,靜靜的將圣旨接了過去。龍靜嬰薄唇微啟:“……臣,接旨?!?/br>完全沒料到龍靜嬰竟會接旨的順德怔住。另一邊。莊府。離宮后,蘇卞總算是回了府。這時天已經完全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