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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漓的鞭痕,皮rou被撕開,血流不止。玄約怕冷,常人平常只穿兩層衣裳,玄約足足穿了三層。隔了三層的衣裳,里面的傷口都如此的猙獰可怖,可見邱清息用了多少的力道。玄約倒是一臉平靜,任御醫上著藥,一聲不吭。蘇卞沉下臉。蘇卞道:“本以為邱大人能公正嚴明,無論什么案子,都能一并論之,絕不向任何一人偏頗……看來本官錯了?!?/br>邱清息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就算告訴蘇卞,玄約在八年前的懷安縣殺了他的雙親這件事又能如何?他抱了私心刑罰玄約這件事,也還是無法否認。的確是事實。蘇卞沉聲繼道:“邱大人已經失去了理智?!?/br>邱清息垂眸,不答。他無法否認,這是事實。蘇卞:“所以,邱大人不應再與此案有任何牽連了?!?/br>邱清息聞言,身子一震。邱清息怔然:“莊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蘇卞不答,反而將目光轉向玄約。后者立刻迎上蘇卞的目光,兩眼微彎,淺笑吟吟。玄約眼也不眨,直看的蘇卞背脊發毛,他眼角一抽,立刻收回視線。蘇卞道:“本官本無意插手此案,只是念在國尉大人曾救過本官一命,才接手這件案子。待此案真相大白后,本官與國尉大人兩清?!?/br>玄約聽明白了。玄約:“莊大人可否換個報答方式?”蘇卞蹙眉:“什么?!?/br>玄約:“換成以身相許可好?”蘇卞:“……”蘇卞懷疑玄約換了個殼子。就跟他一樣,里面的靈魂換成了另一個人。以前玄約雖也不正經,可卻從未說過這種不堪入耳的話過。而且,他聽過玄約并不好男色。蘇卞表情微妙,不自覺的離玄約遠了些許。不過既然玄約吐字清晰,有氣有力,那么說明身體并無大礙。想罷,蘇卞放下心,轉身就走。邱清息立刻跟上。蘇卞問:“那本卷宗在哪?”邱清息默了兩秒,答:“在桌上?!?/br>蘇卞腳步一轉,立刻往邱清息的屋子走。邱清息跟在蘇卞的身后,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邱清息道:“下官自認一時失去了理性,但這么些日子,不論臣如何審問國尉大人,國尉大人一句也不肯說……”邱清息話才說到一半,蘇卞淡淡道:“所以邱大人就用刑了是么?!?/br>邱清息正想說自己是情有可原,可蘇卞的下一句,便就將他沒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蘇卞又問:“邱大人以前審案時,也是這般?”邱清息啞然。兩秒后,邱清息默然開口:“……不是?!?/br>以往邱清息審案時,耐性極佳。如若對方不開口,亦或者是不說實話,他便耐性十足的耗下去。可到了玄約這,就完全的截然不同了。僅止兩個字,蘇卞心下瞬間了然。看來邱清息與玄約有過節。而且,并非是一般的過節。眨眼到了屋。踏進屋內,一抬眼,那卷宗明晃晃的擺在邱清息的桌上。邱清息不知來來回回的翻了多少遍,卷宗的邊角都有些起毛了。蘇卞拿起掃了眼,然后轉身就往外走。跟在蘇卞身后的邱清息下意識問:“莊大人要去哪?”還拿著卷宗。蘇卞頭也不回的往刑房的方向走。接著回:“提審犯人?!?/br>邱清息一愣。重新回到刑房,這時御醫已經將玄約身上的傷口都包扎好了。御醫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玄約不說話,他也不敢走。更不敢吭聲。蘇卞一出現,御醫仿佛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迅速的迎了上來。御醫道:“回九卿大人,國尉大人身上的傷已經全部都包扎好了?!?/br>蘇卞低頭瞧著卷宗,嗯了一聲。蘇卞問,“幾天一換藥?”御醫答:“回大人,三日一換藥,半月就能痊愈?!?/br>蘇卞:“下去罷,三日后再過來?!?/br>御醫如釋重負,長舒了口氣,提著藥箱迅速退下。御醫退下之后,蘇卞開口:“邱大人前些日子告假半月,正是去的懷安?”邱清息愣了愣,回神。邱清息:“回大人,是?!?/br>蘇卞:“邱大人八年前為何會在懷安?”邱清息一聽,雖心知蘇卞可能只是隨口問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莊大人為何要問這個?”邱清息不答反問,蘇卞覺察到什么,回頭朝邱清息看了過來。蘇卞淡淡道:“既然要查清案子,自然要事事皆知?!?/br>邱清息沉默。蘇卞又道:“如若邱大人若不愿說,本官也不強求?!?/br>說罷,收回了視線。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上的卷宗上。邱清息抬眸,看了蘇卞一眼后,又不著痕跡的瞧了一旁慢悠悠的緊盯著蘇卞的玄約身上。邱清息不自覺的回想起八年前,他撿回娘親的玉佩后,回來看到的,就只有兩具橫躺在地上,血rou模糊的兩具尸體的景象。時隔半年,他都難以忘懷。這八年里的前五年,他為了考上狀元,在京城當官,給爹娘報仇,他宛如狗一般,街頭賣藝,賣字賺錢,每天晚上就睡在破廟里。他永遠也無法忘記,他終于考上狀元,能夠站在玄約的面前后,玄約卻連一個眼神也吝嗇于他。全然的將他視若無物。邱清息攥緊了手指。指尖深深的嵌進掌心內,可他渾然不覺。邱清息沉默了半響,開口道:“八年前,下官正恰與爹娘路過懷安?!?/br>蘇卞:“所以邱大人便知曉八年前國尉大人去過懷安?”邱清息回:“是?!?/br>蘇卞:“邱大人告假的這半月,都做了些什么?”說罷,又想到什么。蘇卞補充:“還是那句話,如若邱大人不愿說,本官不強求?!?/br>邱清息又默了兩秒,答:“祭祀雙親?!?/br>蘇卞聞言,挑了挑眉。不過也就只是挑了挑眉罷了。蘇卞自己本身也就只有蘇茵一個堂妹,同樣的沒有雙親。不然蘇卞也不會如此的感情缺失。蘇卞挑了挑眉,沒有追問。還在等著蘇卞追問死因的邱清息等了一會,什么也沒等到,不由微微的愣了愣。這時,蘇卞又問:“所以,邱大人沒有去衙門是么?”邱清息一怔。蘇卞繼道:“也沒有去查清這里面的罪證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