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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親了親那柔軟的嘴唇,在耳根低聲問身體是否還好。“能有什么不好?!币庾R到自己居然就那么睡著了根本沒回房去,桂秀峰臉上驟然泛了紅,翻身爬起來,確實覺得腰身在酸痛的小少爺動了動,裹上睡袍,皺著眉嘟囔,“……怎么覺得好像你那個還在我屁股里塞著似的?!?/br>“這是個‘少爺’該說的話嗎?”簡直要笑出聲來,宗政良坐在床沿,扣上襯衫的袖扣。“本少爺想說什么話就說什么話?!焙苁球湴恋匾黄沧?,桂秀峰帶著清晨的瞇瞪,看著眼前的男人。果然很高大很結實的,那雙手也很是會欺負人的,臉么,雖說面相兇悍了一點,一身的疤痕也是確實有幾分嚇人,可真全脫了衣裳的時候,就反而具備了催情的功效。至于那兩條長腿之間的……嗯哼……“二少爺今天想不想出去走走?”宗政良看了看外頭的天,“太陽不錯,也沒刮風,倒是不至于太冷的?!?/br>“看情況吧?!毕胂氲故强梢钥紤],桂秀峰點點頭,翻身下床。走到門口,他小心推開`房門,聽了聽走廊里的動靜,感覺確實沒人,才在回頭丟給那男人一句“昨兒你表現不錯,朕心甚喜”之后,紅著臉閃身出了宗政良的臥房。他自然是不知道對方如何低低笑出聲來的,一路走到客廳,又拐進后廚,他看見了正在生火煮粥的丁嬸兒。“喲?二少爺起了?”老太太有點驚訝。“啊,有點兒餓了?!本o緊睡袍帶子,他盡量讓自己面無表情。“那您先等會兒吧,我這兒剛把水燒開?!?/br>“不急?!毕鹊沽艘槐粢沟臎霾枧R時漱過口,桂秀峰坐在小餐桌旁邊,從碟子里抓起一塊桃酥送進嘴里。好吃。帶著果仁清香的甜食咽下肚去,小小的快活就浮上心頭,想著今天到底要不要出去,出去的話,是去哪兒,他有點散漫地發著呆,直到一個和他同樣清瘦的身影走進廚房。“秀峰?”吳月絹有點驚訝,“怎么穿這么少就跑出來?不冷嗎?”“一會兒就去加衣服?!笨吹侥赣H,就多少有點“心里有鬼”的罪惡感了,嘴里叼著剩下的半塊桃酥往外走,他在路過客廳時看到了已經穿戴齊整洗漱完畢的宗政良,故作姿態地沒理那男人,腳步卻在上樓時有幾分發顫。心知肚明這是怎么一回事的宗政良摸了摸鼻梁,等到表情嚴肅起來之后才走進廚房去。和兩個女人打過招呼,他出了小樓。外頭確實挺冷,不過好在太陽也確實是很好的,又沒有刮風,整體感覺就舒適了不少。計劃著一會兒吃過早飯,先把車子擦洗一遍,再問問那孩子要去哪里散散心,宗政良走到墻根,提過水桶,預先擺在了車門旁邊。然后,就在他打算暫且回去時,院門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摸了摸懷里的手槍,他走過去,把門打開了一半。外頭站著的人,他認識。就是那個鑲著金牙,一臉市儈氣的隨從。桂天河的隨從。“是兄弟你啊?!睋Q上了江湖面孔,宗政良笑笑,“這一大清早的,有何貴干?”“我能有啥‘貴干’?!贝蠼鹧篮俸倭藘陕?,反手指了指身后胡同里停著的一輛漆黑的車,“‘貴干’挨車里呢?!?/br>“六爺找我?”愈加警覺了幾分,宗政良看向車窗。然而,車里的身影,并不像是桂天河。那是個年輕的男人,至少,也跟他歲數差不多。車門被推開時,耳朵夠靈的奴才一溜煙跑回去,一邊幫著扶車門,一邊點頭哈腰等著主子下車。他的這位主子,果然如宗政良之前大約看到的那樣,是個年輕男人,個子不算太高,但是身形挺拔,相貌不算英俊,但是目光炯然,這是個身上帶著煞氣的人,久居江湖,都能看得出來,見過血,摸過槍,經歷過風浪的氣質,是藏也藏不住的。男人穿著一身華貴的黑綢子面棉袍,腳下是擦得锃亮的皮鞋,肩頭是皮草領子的大衣,頭發一絲不茍往腦后背著,一頂水獺皮帽子端端正正戴在頭頂,右手提著一根紫檀木包黃銅腳的文明杖,左手則在確認過時間之后,將一塊金燦燦的懷表重新塞回到大衣口袋里。目光揚起,男人看見了宗政良,幾步走過來,他略作沉默,挑起了一邊嘴角,卻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直到大金牙忙不迭討好著介紹說“這位就是新來外宅做事的宗政良”后,才點了個頭,直視著眉心皺起來的對方。那是兩頭野獸的對視。而作為其中一方的宗政良,很清楚地從面前這另一頭野獸身上嗅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宗政兄弟,這位是六爺的大公子,桂明義,桂大少爺,還不麻利兒的招呼著?”大金牙在介紹的同時一個勁兒暗示,唯恐主子看不到自己的殷勤。宗政良聽完那介紹,心里猛然起了波瀾。果然……果然是似曾相識的。這個男人,和他父親,有著幾乎一樣的氣質,驕縱跋扈,殺氣騰騰,衣著華麗體面,然而目空一切的狂妄和心狠手辣的惡毒,還是可以透過那層好皮囊滲出來,溢出來,無法隱藏。最終,宗政良選擇了先一步采取低姿態。“原來是大少爺,失敬,失敬?!甭晕⒌土讼骂^,他挑起一個恭敬的淺笑,“之前去老宅見六爺的時候,都沒遇上過大少爺,只聽說您是在外地奔忙,這是……剛剛回來?”“嗯?!睂τ谧罱K占據了高位,男人很是滿意,把文明杖丟給旁邊的奴才,桂名義總算是開了腔,“是剛從天津回來,昨兒個夜里下的火車?!?/br>“那,大少爺找我何事?”謹慎問著,宗政良腦子里在不斷猜測緣由。“何事啊……”冷冷笑了一下,桂明義慢條斯理給了解釋,“在天津衛我就聽家父電話里提起過宗政先生。也是巧了,下火車的時候,在車站遇上了個認識的人。這個人在文登公司錢老板手下當貼身保鏢,現如今說是不干了,要金盆洗手回老家去。我問他緣故,他就說了。我聽完后著實是對宗政先生有了幾分興趣,想著……現如今我手頭正好有個活兒,需要靠得住,有本事的人去辦。既然……宗政先生這么‘能耐’,不如,就有勞大駕,幫我一把,如何???”宗政良在道上,混了這些年,話說得難聽點,誰抬抬尾巴,他就知道對方要拉什么屎了。于是,當桂明義說要讓他幫個忙,當他聽到了錢老板的貼身保鏢洗手不干的消息,他已經明白,自己的秘密,已經成了別人手里的把柄。他從姓錢的手里把桂秀峰截走,還用一封簽名自白書作為要挾的事兒,終究還是敗露了。逃之夭夭的保鏢反正也不想混了,干脆把事兒給抖落了出去,也是不巧,也是太巧,得到訊息的,是桂明義。而這個名字寓意著深明大義的男人,并沒有去報官,或是至少當作不曾聽到過這件事。他選擇了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