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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春藥么?”“二少爺不要開玩笑?!毙睦锵胫钦嬗昧舜核?,自己怕是會被榨干精血而亡吧,宗政良盡量簡單明了地解釋,“就是……做這事的時候,潤滑的油膏罷了?!?/br>“你哪兒來的這玩意兒?”“……”沉默了一下,宗政良還是說了實話,“我說了,你別生氣,這是從褚江童那兒拿到的?!?/br>“……哦?!?/br>“還是生氣了?”皺了皺眉,他在對方耳邊低語,“我和他,什么都沒有,希望二少爺能明白?!?/br>懷里的少年安靜了一會兒,不知是怎么讓自己想通的,但再抬起頭時,臉上沒有不悅的神色。“反正你說了絕對不會騙我。那,我也信你?!绷钊艘馔獾卣f出格外有分量的言辭,桂秀峰把小盒子丟到一邊,閉上眼,享受著那個懷抱的溫暖,“我要睡一下,過會兒你叫我起來洗澡?!?/br>“……好?!北鞠胫v句多謝二少爺信我,卻又覺得此時此刻什么都是多余,宗政良答應著對方的要求,然后也在一聲低沉的嘆息中慢慢合上眼睛。外宅的清晨,格外安靜,定期會過來打掃院子衛生,修剪樹木,清理煙囪的工人不會來這么早,丁嬸兒則天剛亮就出去逛早市挑揀郊區菜農運進城里最新鮮的那批蔬菜禽蛋了,吳月絹即便起床,也是把自己和臥房收拾利索之后就在光線更好的客廳沙發上刺繡或是去院子里走一走打發時間。這樣的寧靜讓宗政良幾乎睡過頭,睜開眼,從床頭桌上摸過懷表看了看,他一皺眉,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床的另一邊,是空的。畢竟還不好讓人知道,昨夜,兩個人洗過澡,又膩歪了一會兒,宗政良就把臉上帶著紅暈,步子有些綿軟,渾身都散發著曖昧氣息的,剛被喂飽了的小貓送回了臥室。離開前,桂秀峰用食指勾著他的腰帶,踮起腳尖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他的喉結,然后說了聲“明兒見,宗政哥~”房門,就在眼前被關上了,而被“明兒見”了的“宗政哥”,則好一陣子都覺得自己未曾反應過來。啊……這孩子……這下不叫娘舅了?無奈地笑笑,宗政良回了自己房間。重新躺在床上,他沒有馬上睡著,他在思考。當前,最好最快的離開方式,確實只有火車這一種,如果硬是開著汽車出城,一方面是很快會被發現,被追上,另一方面,終究太慢。出城之后,便是一片蕭瑟了,嚴冬時節,連能躲藏的樹叢蘆葦蕩都沒有,若只有他自己,倒是躺在雪地里也能忍的,可畢竟現在不是只有他自己,他得帶著桂秀峰,自然也就要一起帶上二夫人,搞不好還要有丁嬸兒,四個人一起走,有老的有小的,還有弱女子,盡量不要弄得那么凄苦才是正道。可是,他不能親自去火車站,他終究目標太顯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不能事情還沒開始,就破綻百出。思前想后,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腦子里。褚江童。不,應該說,不是褚江童,是他認識的一個人。還記得某一日在六國飯店咖啡廳里遇見,那愛炫耀“戰利品”的家伙,曾經跟他說過最近正在拼命追求自己的一個男人。孫家三少爺——孫競帆。同樣沒在做什么正經營生的孫競帆,在北京地面兒上也算是個人物字號了,而就在黑道紛爭腥風血雨一次又一次的打打殺殺中,最終確定了“群雄割據”的分界線,形成了大大小小多股勢力范圍各有各的轄區的局面之后,從黑道的地圖上就能看出來,孫家,是可以和桂家不相上下鼎足而立的。更重要的是,就在賭場,煙館,勾欄院之外,孫家霸占著一部分極為重要的財路,那就是貨運鐵路線。每當冒著黑煙的火車頭,拉著一車皮又一車皮的各種貨物進京,這里頭,就有孫家的一份油水,貨運和客運雖說是不同體系,但終究算是同宗,想到手一張列車時刻表,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就算沒那么容易,貨運,終究也是從鐵路上走的,只要能出城,上了貨車同樣可以離開,委屈些,辛苦些,但畢竟可以離開。想到這里,宗政良心里漸漸有了主意,又考慮了一些細節,他關了燈,閉了眼。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之后,他叫住了桂秀峰。揚了一下手里的報紙,他開口問:“二少爺,今天還要讀報嗎?”“哦,要啊?!秉c點頭,在視線碰觸時發覺到話里有話,桂秀峰沒有聲張,看了母親一眼,他先以要去漱口為由離開了一會兒,半杯茶的工夫,重新回到廚房,坐在椅子里,他看了看小桌子上打開的那份早報。“二少爺,從這兒開始,先不出聲?!敝噶酥笀蠹埬硞€大標題和正文之間略寬的空白處,宗政良等著對方反應過來。桂秀峰微微皺著眉頭湊過去,發現就在那里,用鉛筆手寫著兩排硬朗的字跡。“已初步擬定時刻表取得途徑。稍有風險,然而可行?!?/br>暗暗把這些文字看過,桂秀峰瞪大了眼。他盯著那男人,心跳快的不行。“你……當真的?快告訴我!”壓低音量說著,他下意識伸手揪著對方的袖子。宗政良笑笑,朝客廳方向瞥了一眼,發現吳月絹正和丁嬸兒坐在沙發上,一起研究刺繡的圖樣,根本沒留意他們這邊,就低聲解釋給桂秀峰聽。“二少爺,我說了,你不要氣?!?/br>“我哪兒那么多可‘氣’的?!焙吡艘宦?,小貓耐著性子等下文。“是這樣,我昨天想了想,這件事,可以通過褚江童來辦?!币贿呎f,一邊留意對方的表情,發現那孩子果然還是不大高興聽到那個名字的,但是又極力忍著不表現得太抵觸,宗政良悄悄摸了摸骨感的手腕表示安撫,而后繼續開口,“對二少爺,我就不隱瞞了。褚江童跟我提過,他有個近乎于癲狂的追求者。這個人,是孫家三少爺,孫競帆。你可能聽說過他,畢竟他也算是只手遮天的那類人。而這個孫競帆,家里霸著好幾條進出北京城的貨運鐵路線。所以我想……”“讓這個姓孫的弄一份時刻表就會很容易?”急匆匆接去了話尾,桂秀峰眼里亮了起來,“都追求到癲狂了,也不會考慮太多,對不對?”“正是?!秉c點頭,宗政良繼續解釋,“褚江童雖說是風月場上的,但說話還算靠譜,不會夸大其詞只為吹牛風光,他只是愛炫耀罷了。另外,過去在天津衛的時候,他也是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辦事膽大心細,嘴也嚴得很,只要給他些好處,誰陷入了多深的江湖紛爭,他才懶得過問?!?/br>“……是嗎?!鄙倌曷犞犞?,就抿起嘴唇來,繼而瞇著眼掃了一下對方的胯下,“所以,你要給他什么‘好處’呢?”暗示是再明確不過的了,宗政良了然之后差點笑出來,他沒轍地摸了摸額角,一聲喟嘆,鷹隼般的視線就直盯著旁邊的少年:“我……從今往后,就只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