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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天下人作個表范,哪曾想你今日也太過胡鬧了些,竟然作出此種僭越之事,按律可是要殺頭的!” 太子妃駭然道:“母后,兒臣一時疏忽,以后再不戴這冠便是!“ 皇后鳳目中含了一抹罕見的殺氣,道:“你回到太子府去,閉門抄寫百遍,明日送來宮中?!?/br> 太子妃伏首道:“是?!?/br> 皇后又道:“太子妃,你將來也是要母儀天下的,當明了‘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句話的含義,若是這般急躁、掐尖的性子不肯收斂,那這往后的路,恐怕不好走了?!?/br> 皇后鳳目之光堅如磐石。 太子妃道:“兒臣謹遵母后教誨?!?/br> 皇后擺擺手道:“回府去吧?!?/br> 太子妃低眉順眼道:“兒臣自當告退,只是兒臣念著今日是楚王與王妃新婚行朝見禮之日,便也備了一串黃碧璽手串,乃是驃國貢品,皇上先前賞了太子,太子送給了兒臣,兒臣今想送給王妃,以彰顯皇家妯娌之間的親近?!?/br> 說著,命貼身使女端上一個雕飾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打開來,從里面拿了一串十八子手串來。 皇后一見,也暗吃了一驚,忖道:她原是個貪財的,幾時見她肯舍出這樣的寶物來?今日竟要將這手串送了楚王妃,確也難得,想來必是存了幾分真心的,于是喜道:“皇兒如此慷慨,這往后的相處,就更加和睦的了?!?/br> 侍香便要替王妃接了,太子妃不肯道:“要本宮親自為王妃戴了,方見真心呢?!?/br> 傾城推讓道:“皇嫂厚愛,傾城實不敢當?!?/br> 太子妃笑道:“皇妹,嫂子我雖然嘴上尖銳些,可這心里頭像一盆火似的,你若是不肯受,定是介懷了的!” 皇后一見,也向傾城道:“皇兒,你若不肯受,倒辜負了你皇嫂的一番好意?!?/br> 傾城見狀,只得站起,恭謹而候。 太子妃便赤烈烈的過來,拉起傾城的一只玉臂來,“皇妹,咱們往后定要和睦相處的,讓母后看著心里頭也歡喜?!?/br> 傾城禮貌頷首,“皇嫂所言極是的?!?/br> 太子妃褪下傾城纻絲大衫寬寬的袖子,將一截酥臂裸露出來,拿了那串珠子方欲往上戴,忽然像撞見了溫神一般,手串自掌心脫落,掉到青磚地面之上,磕碰出破碎的聲響。 太子妃偏大的嘴巴張成了O型,能塞進去一只鵝卵,瑟瑟如秋風中的一片葉子,驚恐道:“皇妹,你的守宮砂怎么還在?!” 第15章 在傾城如雪的皓腕之上,那粒圓圓的守宮砂,赫然存在著,就像雪上的一顆紅豆,醒目而又刺心。 有冰冷的尷尬掠過楚王和傾城的臉。 皇后那張臉瞬間由晴空萬里變成陰云密布,眸子里幽深如井道:“皇兒,這是怎么一回事?” 合寧宮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凝蝶、侍香等使女皆秉氣斂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唯恐觸怒了主子,這時候正好拿她們作法子。暖閣內靜得可怕,只有掐絲琺瑯金鳳香爐里沉水香的煙霧還在絲絲縷縷升起,就像人的怒氣一般,彌漫了整個房間。 楚王還未作答,卻見傾城跪倒,軟語溫言道:“讓母后受驚了,實是兒臣之過,不過,這只是一場趕巧的誤會罷了,兒臣自幼之時,偏在這腕上生了一顆朱砂痣,不偏不倚的,正好在守宮砂的位置,所以才被皇嫂錯認了的?!?/br> 皇后方才舒懷,微微笑道:“原來如此,真是虛驚一場?!?/br> 楚王也松了一口氣,拿眼睛看著傾城,忖道:她果然是個伶俐的。 傾城方欲站起,只聽太子妃道:“母后,朱砂痣正好長在守宮砂的位置,這未免也太巧了吧?依兒臣之見,皇弟皇妹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母后,兒臣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母后自然是心疼皇弟的,有什么事情,還是不要隱瞞才好?!?/br> 皇后一聽,黛眉微蹙。 楚王、傾城連忙道:“兒臣不敢欺瞞母后!” 太子妃眸子里含了一抹狡詐之色,道:即是沒有隱瞞,那母后可讓宮中的驗身嬤嬤來一驗便知!” 皇后面有難色,好好的朝見禮,竟然要對新王妃驗身,實在是難堪。天家顏面何在? 太子妃咄咄逼人道:“母后,這樣的大事,若不查個清楚,恐怕將來會害了皇弟?!?/br> 皇后一想也是,寶貝兒子的終身大事,豈能馬乎?于是吩咐道:“去召兩個驗身嬤嬤來?!?/br> 凝蝶領命出去了。 不一會,來了兩個年老的驗身嬤嬤,過來跪倒:“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給太子妃請安,給王爺、王妃請安?!?/br> 皇后擺擺手,嬤嬤們都站起來。 “你們都是宮中年老有經驗的嬤嬤,今兒召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查驗一下楚王妃是否還是處子之身,若是查到了什么,除了這里的人,可不許讓旁人知道,否則,本宮要你們的性命!” 嬤嬤們趕緊又跪倒:“娘娘放心,除了您這里,我們自當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吧,還有,楚王妃身子嬌貴,你們查驗之時不可觸碰她的身體,可記住了?” “娘娘放心,奴婢記下了?!?/br> 皇后吩咐完了,讓傾城進內室,嬤嬤們也都隨著進去。 嬤嬤們吩咐拿一盆燃盡了的紙灰來,放到一個中間留窟窿的藤椅下,請王妃脫下中衣坐上去,然后拿一瓶胡椒粉開了蓋子放到瓊鼻之下。傾城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那盆中明紙灰燼只微微動了動,一片都沒有被卷起來。 出了內室,驗身嬤嬤們跪倒在地,低下頭去?;屎笞兵P體,關切問道:“可驗明白了?” “回娘娘,奴婢們驗明白了?!?/br> “楚王妃可還是處子之身?” “回娘娘,楚王妃的確還是處子之身?!?/br> 皇后就像頭上響了聲悶雷一般,震得她鳳眼發花,螓首昏昏。 “下去吧,別忘了本宮的話,不可對旁人吐露分毫?!蹦锬锏脑捦钢v。 “是?!眿邒邆兺顺?。 皇后緩了口氣,面色一沉,鳳目含威道:“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楚王和傾城連忙跪倒:“母后息怒!” 傾城道:“兒臣與楚王自幼都嬌生慣養,驕縱任性,大婚之夜,因用龍涎香還是沉水香一事發生爭吵,互不相讓,只好分床而眠,因而未行夫妻之禮”,一壁說著,向上叩首道:“兒臣知道這一切都是兒臣的錯,女子出嫁從夫,兒臣不該跟夫君賭氣爭執,母后若責罰,兒臣愿領,只是不關楚王的事!” 皇后聽了,心上如移開一塊石頭,語氣也和緩了許多,沖楚王道:“皇兒,可如王妃所言?” 楚王叩首道:“確如王妃所言,不過兒臣也有錯,王妃是婦人,兒臣不該因瑣事與其爭執,以至于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