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滿目的廚具格格不入的存在。

貝利亞先生雙臂環胸靠在冰箱旁，而廚房里的各項用具則在自顧自地工作著。

真·自顧自工作！

斯科特看著懸浮在砧板上篤篤篤飛快切著食材的菜刀，看著水龍頭下左晃右晃認真清洗著自己的蔬菜，還有煎鍋里有些艱難地抬高自己身體邊緣，努力給自己翻了個面的煎蛋，斯科特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可能誤入了某個大型魔幻劇的拍攝現場。

沒有理會那個傻愣愣杵在一旁的人類，輕而易舉地從網絡上找到食譜并自如地應用在第一次實踐之后，貝利亞漂浮著自己的成品回到了客房里。

康斯坦丁見鬼似的看著貝利亞擺在他面前色香俱全的早餐，咬了一下嘴唇，謹慎地道：“第一次？”

貝利亞坐在康斯坦丁的身旁，溫聲道：“如假包換?！?/br>
“Oops……”康斯坦丁摸了摸下頜，道：“看賣相是相當不錯?！?/br>
……好吧，不只是賣相好，就連味道也甩了他做的東西幾條街。

康斯坦丁放松下來，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他的早餐。

他在床上耗干了體力，哪怕貝利亞的力量能夠彌補體力的流失，但當三餐成為習慣，即使他的身體并不需要多余的能量，但他的胃部卻在抽搐著抗議主人的忽視。

“多吃點?！必惱麃喭兄骂M將咖啡往康斯坦丁的手邊推，“你需要補充體力，鑒于你并不喜歡我用力量將你的身體恢復?！?/br>
咬著三明治的動作忽地一頓，康斯坦丁霍地抬頭，目光異常銳利地看向貝利亞，低聲道：“你……你這么積極讓我恢復體力，不是還想那個吧？”

康斯坦丁拒絕提起那個詞匯，五天的時間里，貝利亞成功讓他對那個詞多出了心理陰影。

貝利亞挑了挑眉，道：“你說呢？”

康斯坦丁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三明治，認真地道：“貝利亞，你得明白，世界那么美好，時間如此寶貴，我們是不應該將時間消磨在床上的?！睌偭藬偸?，“尤其咱們都是男、呃，雄性，做再多也繁衍不了后代，你射再多也是浪費?！?/br>
曾經的夜店小王子康斯坦丁認真地勸說道：“把時間留給正事吧?！?/br>
“約翰，Johnnie……”貝利亞低低地笑了起來，眉眼微彎，緩緩道：“難以想象，這樣的話竟然是你說出來的。善變的人類，之前是誰一再強調，這是做-愛而不是交-配來著？”

康斯坦?。骸啊?/br>
“還是說，你想要強調，你愿意躺在我的身下，讓我進入你，只是你生活概念里的一夜，唔，是五夜情，只是單純紓解身體的欲-望，而不是你想要我？”

康斯坦丁張了張嘴，貝利亞過于直白而露骨的說法，簡直讓不知說什么才好。

而雪上加霜的是，貝利亞伸出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康斯坦丁的臉龐，并順著顴骨下滑，指尖輕觸他的下頜，喉嚨，最后滑到了他心口的位置。

貝利亞輕輕點了點康斯坦丁的心口，輕聲漫語：“Johnnie，不要試圖欺騙我，因為我總有辦法讓你說實話?！?/br>
康斯坦丁的喉嚨動了動，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別叫我Johnnie！”

這個昵稱傻透了，十歲之后，沒有一個人會這么稱呼他。

貝利亞挑高眉頭。

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抽，他之前怎么會以為這位地獄之君脾氣好呢？

他分明黑透了！

無奈地垮下肩膀，康斯坦丁伸手握住了貝利亞抵在他心口處的手指，慢吞吞地道：“是后者，不是前者?！?/br>
貝利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后者前者，Johnnie你在說什么？”

“……是我想要你，不是什么見鬼的一夜情五夜情行了吧?！笨邓固苟∮昧Φ剡∝惱麃喌氖种?，警告道：“貝利亞，你別得寸進尺，我……唔！”

“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那我們還等什么？”貝利亞牢牢地將人按在椅子上，咬住他的嘴唇。

搭在貝利亞肩膀上的手指經歷了推拒、收緊到最后無意識地攬抱后，康斯坦丁迷迷糊糊的大腦不斷回響著那么一句話——

見鬼的貝利亞，見鬼的地獄之君！

***

不得不說，阿爾弗雷德在照顧小孩子上相當有一手。哪怕是日后的蝙蝠家族，明面上的一家之主雖然是蝙蝠俠，但這個家庭里的無冕之王絕對是阿爾弗雷德。別說迪克、杰森、提姆和達米安這一個比一個叛逆的小家伙在阿弗面前乖巧老實，就是布魯斯自己，有時候在面對阿弗的時候都犯怵。

阿爾弗雷德總有照顧小孩子的辦法。

看著花園里領著棕發男孩散步的阿爾弗雷德，布魯斯沉默片刻，他忍不住想到，阿弗出身的軍情五處，是不是有專門培訓照顧小孩子的課程。

阿爾弗雷德并不知道這個孩子關乎托馬斯和瑪莎是否能夠在人間逗留三十年的契約。布魯斯并不希望給阿弗帶來壓力，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父母都感激阿弗為這個家庭做出來的一切。哪怕失敗了，布魯斯也不會像曾經的十二歲那樣，在內疚與懊悔中哭泣，在逃避中浪費十幾年的時間。

能夠再見到他的父母對于布魯斯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奇跡，雖然他們有各自悲愴的經歷，但依偎在一起，傷口總是在愈合。而當他們不得不告別的時候，布魯斯也不會再哭。

他足夠堅強。

花園里，阿爾弗雷德看向棕發男孩，溫和地道：“P，生物館送來了新一批蜘蛛標本，一會兒去看看嗎？”

阿爾弗雷德并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名字，但相處的時候總是需要一個稱呼，在征得男孩的同意之后，他就將男孩時不時說出來的“P”當成了他的名字。

男孩點了點頭，要看。

阿爾弗雷德摸了摸男孩的頭發，這個小家伙對于蜘蛛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

他不知道老爺夫人為什么想要知道這個孩子最想要的東西，但出于特工的敏銳，他隱約察覺到了這可能關系不小。他用心照料這個孩子，半是想要幫助老爺夫人，半是心疼這個遺忘了過去的孩子。

男孩握著阿爾弗雷德的手，來到了擺放著各種蜘蛛標本的房間里。

男孩的目光在各種標本上流連，最終落在一只螯肢和附肢為藍色，而背甲則是紅色的蜘蛛上。

男孩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著蜘蛛紅色的背甲，脆生生地喊道：“P、Pete！”

阿爾弗雷德微微一怔，男孩一直喊的“P”，難道是蜘蛛的名字？

男孩輕輕地推了推紅藍相間的蜘蛛，不斷地叫道：“P、Pete，起、起來，快起來！我、我保護、保護你，黑色討厭，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