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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想法之際,魏惠王的內心當中,便早已是躍躍欲試的了。 這趙國,正處于燕國與魏國的中間。如能形成左右夾擊之勢,那勝算也是蠻大的。 所以說,吳起之話,正中魏惠王的下懷。 可是派哪員大將去呢? 這又讓魏王犯難了。剛才主戰的文武百官們,也面面面相覷,張口結舌起來。 魏國的經濟繁盛是不假,那也是仗著天時、地利和人和??赡苷魃茟鸬奈鋵?,目前,還真的不多。 尤其是聽說,要面對赫赫有名的趙國大將廉頗,很多人未戰已先怯。那些武將們,就更是矮著身子,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魏王自是氣不打一處來,火冒三丈,剛想大發雷霆,吳起見勢不妙,趕緊又出列,跪倒,回稟: “臣門下有一門客,名樂毅。此人對兵法極有研究,而且武藝高強。只是……” “只是什么?愛卿有話不妨直說?!?/br> 魏王聞言大喜之余,忍不住追問下去。 “只是,他的先祖是樂羊?!?/br> 這句話一說完,朝堂頓時一片肅穆。 樂羊,那可是魏國最鼎盛時期,大名鼎鼎的,曾為開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名將。 在那場大敗中山國的戰役中,只以五萬兵馬,便將二十萬敵軍全部殲滅掉。 可是,由于當時樂羊之子,樂舒是中山王的將領。樂羊出兵之后,中山國君就殺了他的兒子樂舒,并煮成了rou羹送給他。 樂羊為表達對魏王的忠心,含淚吃下了rou羹。隨后,一鼓作氣大敗中山國,而一戰成名! 但當時的魏國國君魏文侯,卻認為他心地殘忍,沒有父子骨rou親情。賞成功,而疑其心。 最終,樂羊郁郁不得志,死于流放地靈壽。連其后人,也就此消失在眾野之中。 直到前不久,樂毅主動投奔于吳起的門下。 其才華,很快便引起了吳起的注意。細問之下,才知是樂羊的后人,自然是大喜過望。 所以,在今日的朝堂之上,吳起才敢竭力主戰。 而魏王正在求賢若渴之際,只是略一沉吟,便宣樂毅進殿。 吳起自是面露得色,頗有些志得意滿,趾高氣揚的意味。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張儀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樂毅便快馬加鞭地趕至了王宮,等候魏王的招見。 這速度,不僅魏王驚訝,連文武百官都好奇的緊,一個個便抻長了脖子向大殿門口望去。 只見進來之人,身材偉岸。雖只穿一身尋常的水墨色衣,頭戴一片氈巾,但仍難掩其氣宇軒昂,英姿煥發的氣概。 再細細端詳,這樂毅的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只是幽暗而冰冷的眼眸,顯得狂野不拘,頗有其祖樂羊之勢,讓人不自覺的,便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氣場,就連魏王也難掩驚詫之色。一番問答之下,樂毅更是對答如流,才智果然非凡! 魏王大喜,當下封之為“大將軍”,吳起為軍師。率二十萬兵馬,定于十日后起程,與燕國形成合圍之勢,共同攻打趙國。 消息一傳開,魏國百姓是一片嘩然! 他們和秦國的百姓不同。 秦國是人人皆兵,國家對于戰功的獎勵極其豐厚,所以百姓們不但不害怕打仗,反而渴望戰爭。 而魏國因位處中原,土地本就富饒。再加上魏文侯時,曾出了一個水利天才西門豹。他興辦水利灌溉工程,使魏國的經濟,更是富上加富。 所以,魏國的百姓,對于戰爭是極其厭惡的。頓時怨聲四起, “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擴充什么國土?!?/br> 而且在有心人士的煽動下,百姓們的不滿,就已臨近了憤怒的邊緣。這魏惠王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民心。 而在當天的夜晚,吳起的相府里,卻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幾百個門客,共同舉杯暢飲。一個個阿諛奉承,掇臀捧屁,對著吳起極盡諂媚之能事。 樂毅則陪坐在吳起的身邊,沉默寡言,眼中偶爾滑過那么一絲鄙夷和不耐。最后,以不勝酒力為借口,溜出了這讓人窒息的酒宴。 回到自己的房中,默默地等待著…… 直至夜深人靜,才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張儀府中的書房。 誰也不知道,在這書房中發生了什么。 只是從第二天開始,樂毅的那張千年冰山臉,卻開始漸漸地融化了,甚至偶爾會發出和煦的光芒。 連吳起本人都發現了,打趣道: “樂毅的'春天'到了呢?!?/br> 眾門客撫掌大笑??刹皇锹?,從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魄子第,一下子來了個咸魚大翻身,成了手握二十萬兵權的大將軍。 確實是“春天”到了呢!眾門客稱羨不已。 獨獨樂毅的心中,盡是冷笑! 他的先祖樂羊為了魏國,連自己兒子的羹rou都“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為這魏國的開國,立下了赫赫戰功。 結果呢,只一句“心地殘忍”,便被打發至靈壽,郁郁而終。 這還不算殘忍,樂羊死后,不放心的魏文侯,竟然尋了一個“謀逆”之罪,抄了樂府的家。 男的為奴,女的為婢,并世世代代傳承下去。 摸了摸自己的左臂,樂毅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魏惠王或許不知道他的先祖魏文侯的所作所為,但作為樂家唯一逃出苦海的男丁,那樣屈辱的生活,他又如何能忘?! 逃出魏國的他,四海漂泊著,過著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流浪生涯。直到秦國,才被慧眼識珠的張儀所收留。 是張儀,將他偷偷地引薦給莫小雨。他仍記得,那個女娃在看見他左臂上烙著的“奴”字時,那震驚的目光。 這個女娃沒問他的身世,也沒圖他的回報,更沒談什么診金,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作孽”,便為他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然后,他便像做夢一般,看著那個小人兒認認真真地為他除去了,那個他以為一輩子都除不掉的屈辱。 直到拆線那天,他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