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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眼淚都不好流!倒八輩子霉跟你扯上關系!”“你跟這兒激動什么,輪得著你,到現在記不住歌詞的家伙覺得自己特聰明呢!”宋千“哼”了一聲,涼颼颼道:“沒錯,輪不著我,你覺得自己特酷特英雄對吧,我跟你說李枳,就你現在這水平,死得再早你也進不了所謂的27俱樂部。什么朋克,自由,超越社會,全和你不搭邊,膽兒這么小當個屁的藝術家。你埋地底下也就一平庸年輕死者?!?/br>“別說我!宋千你別罵我了……”李枳悶聲大叫,“誰他媽愿意去早死俱樂部了,誰他媽要當藝術家了,丟下他我自己不會疼嗎,可我現在廢物到連喘口氣都會覺得不舒服。我對不起他,又很想他……我想他!可我想他!”說完這話他就像是,實在沒法再忍受一點疼了似的,捂臉不肯動了??蓯旱碾y堪的眼淚,掉上紗布,滲進去,也掉上文身,有點灼人。“我就問你,聽不聽話讓人家知道一下?自己選擇和你替他選擇完全是兩個概念。盡力了留遺憾和根本沒使勁留的遺憾也不是一個級別?!?/br>李枳把這話聽了進去,確切地說,他從那公寓離開之后,就一直在繞著這點反思,伴隨著前些天積攢下來的,洶涌的后悔。如今,他就好像扒在懸崖,通過說實話來解脫一切,解脫兩個人的誘惑,就像深淵一樣吸引著他,讓他非常害怕自己就這么失去判斷。于是他一邊無數次模擬自己不要臉地給黃煜斐撥電話發短信的情景,一邊簡單地說:“我餓了。我再想想?!?/br>“……那就先吃飯,不能餓著瀕危物種啊,”宋千把他拉起來,拍了拍李枳因覺得丟人而別著勁兒的肩膀,“明天不是最后兩場嗎,正好今天晚上老葉請客,親朋好友一大堆,咱好好感受一下人間祥和的氣氛,你能多點求生欲和人情味兒?!?/br>————一切情況確實在轉好。李枳終于開始反思了。很慶幸他倆各自有著能聊天的好朋友。感謝大家的留言^^這兩天看虐辛苦了,距離爆甜章節還有兩天,狂奔回家更新,有個翻頁的小愿望=w=第65章所謂老葉請客,就是在前門邊上一家老字號春餅店聚會。正值飯點人很擠,他們這桌不怎么寬敞,四打兒堆得高高的薄餅,少說二十來盤襯菜,冒著熱騰騰的香氣。李枳跟宋千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來齊了,說什么親朋好友一大堆,實在有點夸張。除了菩薩果的四位,剩下的也就是趙初胎,趙初胎她哥,趙初胎她哥的老相好。那倆人還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穿著款式差不多的粗針高領毛衣。不同于上次婚禮,這回全是熟人,趙維宗不用跟人往來應酬了,黏糊在孟春水旁邊,一個勁卷春餅。卷完一個,先放在相好盤子里,再卷一個,自己啃兩口。李枳被宋千按著坐在了趙維宗旁邊,一口一口地喝著點了香油的番茄疙瘩湯,有點不敢往身邊看。對面趙初胎不干了,她長了點rou,那張娃娃臉越發適合撒嬌,使勁敲了敲桌子:“哥,你光看見春水哥了,你meimei還大著肚子呢!”陳雨濃哈哈大笑:“有老葉和我給你卷還不夠???”趙維宗也笑:“你哥卷得丑,還漏油,也就我家春水不嫌棄?!?/br>“對,我嫌棄你,”趙初胎惡狠狠喝了一大口豆漿,“那就這么著吧,你給春水哥,春水哥給我,我給小葉,小葉給小陳,小陳給老宋,老宋再給小李弄一個,咱順著座位來一趟咋樣?”“沒意見,”趙維宗嘆著氣,拿手背拍了拍孟春水,“多給她剝點大蝦,補補腦?!?/br>“嘿!嫌我笨?”趙初胎笑嗔,“我就不吃蝦?!?/br>“不成,我得先逆時針給小李卷一個,”趙維宗忽然不管meimei了,胳膊肘杵了杵李枳,好像在跟老朋友閑聊,“挺長時間沒見啊,光榮負傷了?”“燙的,快好了,明天能上,”李枳拘謹地接過那個確實不怎么好看的大號春餅,“謝謝?!?/br>“把人家名字文上了,剛弄的?”趙維宗了然地笑,“我年輕那會兒也這么打算過,但我麻藥過敏會起疹子,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能用?!?/br>“我沒用麻藥?!崩铊啄樇t了紅,“我喜歡疼?!?/br>“厲害,”趙維宗擦擦手,直接道,“做手術總得用麻藥吧?!?/br>李枳一愣,暗罵宋千果真是個大嘴巴廣播,把不住邊兒,指不定是什么時候跟這群人串通好的呢。他有點尷尬:“……那是得用?!?/br>趙初胎忽然插進來:“小李,把話撂直了說吧,這頓咱臨時聚一起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給你勸踏實了。你也別怪我們這些老家伙多管閑事?!?/br>這話并未出乎李枳意料,他心說,合著就一鴻門宴,把春餅咽下一口,狠瞪宋千。宋千幸災樂禍地抿嘴笑。“第一,這手術你可必須得做啊,”跟說好了似的,陳雨濃打了頭陣,“你年紀小也沒什么存款,哥哥jiejie一人出點,不就有了嗎,好歹一塊玩了多少首曲子了,放你不管說不過去?!?/br>“我有錢。我會治病的?!崩铊拙o張起來,“真不是錢的問題,不用你們湊?!?/br>“先前真的不知道你病得這么嚴重,你老是把事兒埋心里,跟誰也聊不起來,心思真的太重了,”葉滄淮給老婆吹涼了豆漿,道,“我和宋千都覺得你如果能學會把事情好好說出來,對周圍人多點信任,也對自己多點自信,就能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煩?!?/br>李枳又憶起黃煜斐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心里跟針扎一樣,“我知道我有這毛病,這不是沒來得及改好嗎?!?/br>“我看你根本沒想改,怕受挫,就縮自己那點犄角旮旯里頭,整個一撅屁股大鴕鳥,”宋千抖了根紅塔山出來,又覺得李枳那破嗓子著實不該再受什么刺激,于是又抖了回去,“這叫啥,逃避型人格?不習慣有人真心實意關心你?我們倒還好了,平時也就跟你一塊排排曲子寫寫歌,可是,誰要真把你放在心上,想和你過,那得累死。因為你不信任何人?!?/br>“什么不信,我沒不信,我就是太信他了,我知道他能為了我做到十分,”李枳著急,他覺得宋千怎么能說得這么過分,置身事外地評價他跟黃煜斐的關系,也太武斷了吧,“我逃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值當那十分。你們怎么還跟我這兒談起人生了呢!”趙初胎柔聲道:“人生當然要談,你現在好像還處于青春迷茫期,這時候人喜歡干嘛,喜歡貶低自己,”她靠進葉滄淮懷里,“其實很正常,小葉年輕那會兒也跟你一樣犯過傻。幸好他沒做后悔事?!?/br>“我也沒做?!崩铊姿励喿幼煊?,“我不后悔?!?/br>“你逃避的時候,你家那位小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