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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了。他說:“小橘真的很神奇,在夢里我周圍全部都是水,大水,泡著我,但我能聽見你的聲音,然后夢里天空就亮起來了,”頓了頓,他又道,“想象不了如果聽不見你在我身邊講話,現在會是什么樣子??赡芪乙粋€人,爛成泥?!?/br>“我就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要聽我聲音,我就說話給哥聽?!?/br>“你說過你愛我,”黃煜斐慢慢地,輕聲道,“我感覺到了??墒?,你知道嗎,愛上我這樣的人,有時候我會覺得,小橘很可憐?!?/br>“什么混蛋話,這么好一人,我憑什么不愛?還什么‘你這樣的人’,純粹妄自菲薄?!?/br>黃煜斐眼光一閃,隨即黯淡:“小橘真正了解我嗎?不是妄自菲薄哦,我做過許多壞事,對自己,對別人?!?/br>“舉個例子?”“我試過自殘,把阿姐嚇半死,我非常開心?!?/br>“說得好像我沒試過,這沒什么可愧疚的??醋约毫餮?,我當時也特興奮?!?/br>“我也試過自殺,但失敗了,很多次。然后被醫生開一堆精神類的藥片回家?!?/br>“多巧,我也試過兩回,也失敗了,我還不吃藥,”李枳湊過去,親他嘴唇,“反正現在你不想自殺了,我也不想。而且,哥,這些事兒可別跟我這個終極喪貨比,說白了咱倆就是一種人。就算病,也病一塊了?!?/br>“是嗎?那我完全自我中心,從不顧忌別人感受,我喜歡看別人痛苦,經常有人說我狼心狗肺,小橘也是這樣嗎?”“不對,你不是這樣的,哥,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只是以前沒人拿真心待你,你也沒有試圖去找到什么依托,”李枳緊緊握住他的手,像要證明什么,“就像你不喜歡看我痛苦,這些事都是雙方的。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人越悲愴的時候,他就越嬉皮,我知道的,你以前過得可孤單了?!?/br>黃煜斐若有所思:“孤單嗎?也沒錯,以前在伊麗莎白城,一個人去社區醫院打吊針,想上廁所,需要自己把吊瓶拿下來,拎著去上??赡軌毫Τ隽藛栴},我看見血順著管子倒流,藥劑變成紅色,紅得發黑,這是孤單吧?!?/br>“靠,疼死了,”李枳揉了揉眼睛,他被黃煜斐若無其事的樣子扎得心悸,“我不會讓你再一個人打吊針還他奶奶的掉血了,”他手上力氣又加了幾分,握到黃煜斐的脈搏,“吊針都不準再碰了,以后感冒發燒,我就這么給你捂著。好得雖然慢了點,但不毀身體?!?/br>“太麻煩了,別人和我一樣打吊針,也沒怎樣?!?/br>“黃煜斐,你有點自覺行嗎,”李枳瞪著他,“你是我男人,我男人就不能過那么慘?!?/br>“其實我不喜歡你這樣,小橘,”黃煜斐平靜道,“不喜歡這樣的我被你看見。非常丟臉。剛交往那段時間,我發燒躲著你,還記得嗎?也是做噩夢,醒來又睡著,躲在家里,什么都做不好,我怕你知道我原來是這種脆弱的人??赡氵€是知道了?!?/br>“誰都有脆弱的時候,照這么說,我成天矯情,在你面前把好印象早就敗光了吧,你不也沒嫌我煩嗎,”李枳掰著他的右手,緊壓在自己腰上,要他抱好,“那次我也記得呢,你在我家門口冷風吹著,等我一上午,現在才知道是在那樣的精神狀態下,因為擔心我才整理好心情出門,沒事人似的,苦都自己亂藏。哥,說你脆弱,誰信???”“我們好像有些跑題?”黃煜斐睫毛閃了閃,“我列舉我的壞處,現在變成小橘夸我了?”“那接著列,我看看我家黃先生還干過什么壞事兒?”“我對你也做過不好的事情,并且不清楚,講出來你會不會繼續接受我?!?/br>“說說看唄,你確實干過不少混蛋事兒呢,尤其在床上,興奮起來又是啃又是掐又是不讓人好好喘氣,幸好我抖M——”“我在監視你的行蹤,”黃煜斐突兀地打斷他,快速道,“直到現在,你每天去了哪里,具體到哪一條胡同哪一個房間,我全部知道,小橘?!?/br>“???什么意思?”“新手機送給你的時候,做了一些改裝,里面有額外的定位裝置,”黃煜斐松開李枳,挪遠了點,靠上另一側的床頭,“那次發現跟蹤狂,也是因為看見你走了平時不走的偏僻路,正好下班就過去看看。我其實和跟蹤狂沒有本質區別吧,非常變態非常不尊重你,對嗎?我明白的,但我——”黃煜斐像是在念遺書似的,說出這些話,臉上分明面無表情,卻顯出痛苦,他疲憊極了:“我控制不住。我的自控力還是不夠?!?/br>李枳的反應卻出奇平靜:“說實話,我挺吃驚的,哥,你為啥要知道我每天去哪兒呢?擔心我危險,還是擔心我消失?”“意識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這樣做了,并且停不下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安心地去做其他事?!秉S煜斐干巴巴地,短暫地笑了一下,“這種緊抓一個人不敢放開的樣子,果然非常難看,我不想這樣,幸好今天對你坦白了,否則更難看?!?/br>李枳“撲哧”一樂。“嗯,討厭我了?!?/br>“沒有?!?/br>“是嗎?!?/br>“你覺得我生氣了?”“你應該生氣?!秉S煜斐把手掌覆在臉上,“或者選擇離開我。我知道我非??膳隆?/br>“可我沒生氣,沒覺得你可怕,更不打算離開你,”李枳一點點往右邊蹭過去,挪到黃煜斐身邊,使蠻力冷不防拱進人懷里,乖乖地貼伏在那具guntang而僵硬的身體上,“相反我還挺驚喜的,哥,你這么黏我,我感覺自己挺有價值,不像以前,是個死了都沒人管的廢物,”想了想,他又道,“你說停不下來,也不用停啊,手機的事兒干脆就繼續這樣,咱倆之間就不存在找不著的問題了。跟蹤狂那次,不也是間接保護了我嗎。其實每次你下班之后去新地方約會,我在那兒等著,還老擔心你找不見我?!?/br>黃煜斐似乎陷入極大的震驚,又似乎沒反應過來,不說話。李枳接著道:“而且我這一天天的,活動范圍不出十公里,不是排練室就是菜市場,頂多再去北海公園喂喂野鴨子,每天瞧著,覺得挺無聊吧?”“你不覺得束縛,不覺得恐怖嗎?”黃煜斐格外嚴肅,“這其實侵犯了你的權利?!?/br>李枳松松地笑了:“所以你要幫我請律師告自己?又不是管我去哪兒,只是看我去哪兒,束縛啥呀。我跟你這兒,就沒什么自我意識,也沒覺得自己被侵犯了,”他頓了頓,一本正經道,“要是別人,我當然會覺得煩,但你不一樣,共享位置多浪漫啊,我一想這事兒,就覺得我是完完全全屬于你的,我就開心,”這么熱切地說著,李枳抬起兩只手,緩緩地伸展胳膊,就著昏燈注視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