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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孤僻一人吧?!?/br>“嗯,他跟蹤過你,在這條路上?!?/br>“什么?跟蹤我?”“上周下課之后。傍晚六點十分左右。而且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br>“臥槽?忒嚇人了點,”李枳心說那豈不是我家住哪兒他都知道了,這么想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空無一人的巷子,“是說我不該抄近路嗎,他不會是我什么仇人,改頭換面回來報復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碰巧路過,看出他在跟蹤,”黃煜斐面不改色,也沒什么緊張感,“就跟在他后面,發現他一直跟到咱們家樓下,還站在那里仰望很久。具體樓層他應該還沒弄清楚。我后來去開單元門,他撞上我,埋著頭,很慌張?!?/br>李枳并不相信什么“碰巧路過”,但他相信黃煜斐這么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也不想抱什么懷疑。他只覺得那個細眼男生有些可怕,憶起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盯視,心說那家伙恐怕真是個變態。“真沒勁,要是真有仇,直接出來硬剛啊,偷不吭跟蹤人有意思嗎,”李枳蹙著眉頭,顯出厭煩,“我以后不走小路了,就算你跟我一塊,我也擔心他一刀子捅上來什么的,”說著他緊緊抓著黃煜斐的手,更用勁了些,“我干脆不干了,換個班教,這孫子到底和我什么仇什么怨,發癲跟蹤我干嘛???”“不用換的,現在這個班很適合小橘,”黃煜斐竟笑了,走出巷口,他望見不遠處矗立的自己的公寓,“在我看來,他對小橘也不是仇恨,更不會拿刀子?!?/br>“那是啥?我剛才仔細一琢磨,他那種眼神真挺讓人身上發涼的,現在大學生成天都在想什么呀,真搞不懂了?!?/br>“小橘不需要費腦筋去考慮這種人的想法,”黃煜斐溫柔道,“也不要害怕啦,以后我都會陪著你的,就算真的打起來,李老師擔心我吃虧?”“怎么說呢,雖然上次那四個都被你給撂倒了,”李枳熟練地按著防盜門密碼,側過身,拉著黃煜斐進了黑黢黢的單元樓,“但我還是不想讓我家黃先生太累,成天光顧著打怪了。余翔有一回和我說,哥小時候每次打完架都要吃好多rou,喝好多寶礦力,跟充電似的?!?/br>“……他還真是什么都講,”黃煜斐捂臉,“我小時候其實也沒有經常打架?!?/br>“我明白,我明白,”李枳笑道,“打架也很酷啊,要是我擅長,我絕對看誰不順眼就揍。哥你別不好意思了,回家我給你做rou吃?!?/br>李枳不出半小時就端上兩碗改良版炸醬面,配上他自己醬的牛rou,蘸著酸辣汁,在這悶熱夏夜著實讓人暢爽。飯后他繞在洗碗的黃煜斐身邊,不住地催著:“快點快點,都七點了,我等著告訴你驚喜呢,猜猜看是什么?”“……小橘給自己買了情趣內衣,準備穿給我看?”黃煜斐把幾個甩干凈水珠的白瓷盤子收進碗柜,“我喜歡兔子耳朵,還有兔子尾巴,乳白色的最好?!?/br>“不是!哥你流不流氓!”李枳漲紅了臉,掐著腰大叫,“還說不日日宣yin呢,你看我搬過來之后咱倆哪天沒做,床單都換幾條了……這回是精神文化活動!”“哦,我明白了,和有關吧,小橘買了今晚的電影票?”“誒?”李枳瞪大眼睛,“我哥果真是神仙?!?/br>“上午聽你說之后,我就順便查了一下,想不到在北京還能找到這種老片輪映的活動,”黃煜斐有點發涼的手摸了摸李枳的臉頰,留下濕濕的印子,“八點開始?那個小影院很近,不會晚?!?/br>“嗯,我估計只有咱倆去看,”李枳勾起他的后頸,鼻尖抵著鼻尖,“我知道,你很喜歡拉美文學,所以前幾個月趁著到處坐飛機趕火車,我在路上把馬爾克斯和胡安魯爾福最出名的幾本全讀了。正好看到一個公眾號推這個活動,就提前訂了票,還想著到這會兒某人要是還沒關完小黑屋,我就一個人去看,邊看邊哇哇大哭,誰攔我,我跟誰急?!?/br>“哈哈,那樣好可憐,幸好我回來了,”黃煜斐在他唇邊印下淺淺的吻,夏暮里,夕色映在廚房的瓷磚上,暈著光,眼前人的面容看起來曖昧又動人,“不過,小橘讀了那么多我喜歡的書,我真的很開心?!?/br>“我也喜歡它們。無論哪一本,讀的時候,總有種情緒,很濃地堵在那兒,我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有點憂傷,又有點荒唐,和我想你時候的感覺有點像。但有些地方還是沒看懂,”李枳靦腆地笑了笑,揚臉看著天花板苦惱起來,“怎么突然有個美人就飄天上飛沒影了,英雄又是為什么要選擇死在甘蔗田里,把臉埋進泥水,我這沒上過大學的,果然跟不上趟兒?!?/br>“其中幾本,我讀了十多遍,仍然有很多疑問,”黃煜斐看著他過于潔白的下巴和脖頸,嘆了口氣,輕聲地說,“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去到那片土地才能了解,墨西哥、委內瑞拉、哥倫比亞……文學上管這種現象叫作‘地域共情’,一種情愫,簡單來講就是‘氛圍’。不知道中文是不是這樣翻譯的?!?/br>“我不懂文學,但我確實感覺這些拉美國家,怎么說,有種性感,好艷麗好迷人,”李枳額頭靠上他鎖骨,哧哧地笑,“吹著那兒的海風談情說愛,再瘋狂zuoai,會很爽吧?”“穿著兔子情趣內衣?”“滾蛋!”“好,好,不鬧了,”黃煜斐哄他,“咱媽的島,就在哥倫比亞西岸,離大陸八十多海里,等冬天去玩吧?沙灘很軟,人不多,我們可以吹著海風,談情說愛,然后瘋狂zuoai?!?/br>“冬天?好啊,這叫避寒嗎,”李枳眼睛睜得溜圓,“反正,我哥看西班牙語原版都看得那么順,我也不怕語言不通了,我要吃一大堆哥倫比亞榴蓮,或者香蕉?!彼@么說著。事實上,他因為聽了那句“咱媽”,心里實在是開心得要命,說完就撲著黃煜斐到沙發上猛親一氣,差點耽誤看電影。那天他們卡著點到了電影院,李枳沒說準,小小的放映廳里并不只有他們兩個觀眾,但那寥寥幾位,分散坐著,也差不多可以無視了。他們的座位在正中央,最后一排,清凈舒適的角落。沒有爆米花,沒有甜汽水,亦無太多竊竊私語,他們和其他觀眾一樣,安靜地看完了長達兩小時十五分鐘的電影。二零零七年的片子,朦朧的色調,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戀情,港口的日出和酒吧前的日落,讓人感覺置身一場拉丁式的綺麗夢境。最后,當船行海上,代表霍亂的黃旗升起,遲暮的私奔與瘋狂的流放也藉此開始,李枳靠在黃煜斐懷里,幻想自己也與身邊這個人不顧一切地流亡在動蕩的洋流之中。當費爾明娜?達薩聽到出走的誓言,渾身一震,睫毛上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