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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哥,做那種事?!?/br>“嗯,我知道的,但可能是因為我愛你,所以做什么事,都想要一種儀式感,像在小橘生命中重要的節點上雕刻一樣,然后,就是一生了?!?/br>李枳猛地往上一拱,下巴頦兒枕在黃煜斐胸前:“哥,你說什么?第一句?”黃煜斐目光清明地看著他:“小橘呀,我說,我愛你?!?/br>李枳差點叫出聲,然后怔住了。怔了好久。最后才做夢一樣意識到,就是在說那三個字:我愛你。——這句連父母都沒有對他說過一次的話,聽起來原來這么開心。李枳心撲通撲通跳著。人果然是非常容易滿足的動物。他想回一句“我也愛你”,卻焦急地發現失語般說不出口。最后李枳只能罵著自己太慫,太面,急惶惶地撲上去親吻黃煜斐,狂亂地,小心地,笑著哭著吻他。黃煜斐似乎被他這鋪天蓋地的親吻弄得有點驚訝,待到兩人終于分開,他反壓回去,揉了揉李枳又哭又笑的臉,幫他拉好了被子:“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很難做君子,小橘不是說過要陪我等到二十歲嗎?”李枳笑得特別開心,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上按,呼著酒氣道:“抱歉……沒忍住,哥不會禁欲到連親都不讓了吧,這是我的既有權利,好嗎,你可不許跟我耍賴?!?/br>黃煜斐照著他的臉頰摸了幾下,鉆進被窩,再次環抱住他:“親當然可以,我只是怕累到小橘。今天辛苦這張傷痕累累的嘴了,這么小,還這么努力?!?/br>“我開心,我樂意。我一點不累?!崩铊淄麘牙锕?,磨了磨,軟聲道:“遇到哥以前,我躺在床上數質數催眠,結果經常就數不下去了……我數學越學越差。然后就開始問自己,李枳,你個盧瑟,你怎么這么搞笑。你想哭,想無理取鬧,想聽人跟你說沒關系的我在,可是有誰……到底有沒有人,可以愛你?!?/br>“有的?!?/br>“好像現在……確實有了。嘿嘿?!?/br>“就是有的?!?/br>李枳湊近他耳側,唇邊吐出幾縷熱氣:“哥,還有件事兒,我一直想問你,‘小橘’這個名字用粵語怎么說?”黃煜斐正兒八經地給他用香港調調說了出來,還叫了好幾遍,又補充道:“聽起來有一點點像sugar呢?!?/br>“真好聽。甜?!彼玫靡?,好滿足,“你就是愛我?!?/br>黃煜斐輕拍他的腰:“就說你很甜啊?!?/br>李枳打著哈欠猛點頭,不出兩分鐘,就在他懷里睡著了。黃煜斐垂眼,默默笑了笑,關掉大燈。他隱約聽見外面的風聲,很遠;清楚聽見李枳的呼吸聲,很近。就著魚墻發出的昏黃暖光,他看見床頭柜上放的那條簡陋項鏈——撥片被打上了小孔,穿了根皮繩——那是李枳用過的撥片。當時在上海,城隍廟隔壁街的小酒吧里,李枳彈完琴往觀眾堆里隨手一扔,黃煜斐站得太遠根本沒機會接。幸運的是,第一排接住的姑娘很好說話,即便被余翔攔住不讓走,很害怕的樣子,還是紅著臉把這小東西送給了尚且不怎么會說國語只會干著急的黃煜斐。當然黃煜斐也有點后悔——如果當時沒有糾結撥片,直接去后臺追李枳,是不是就不會任他慌張跑走了呢?這點后悔曾經縈繞他很久。他固然知道,撥片對于吉他手是隨便可以扔的消耗品??稍谶^去的一年里,這個小尼龍片曾被黃煜斐當作與李枳之間最大的聯系,隨時戴在身上,泡澡時匆忙摘下是因為某種詭異的害羞?,F在脖子上空空的,黃煜斐覺得有點不習慣,可他心里卻沒有任何焦急。相反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還安心了。就好比一株承認自己不會有機會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步一步給自己找到了光源。這時李枳睡得正香,忽然“嗯”了一聲,不由分說地抬腿夾住黃煜斐,八爪魚一樣渾身貼得很緊。他一放松,尤其還醉著,就特別粘人,同時濕軟的呼吸打在人家頸側。黃煜斐只好認命般稍微把他挪了挪,好讓他的大腿不要無意間放在自己跨上蹭。還說吊他的胃口呢,現在反倒成了你自己被吊。黃煜斐如是自嘲。他開始數質數,估測數到五位數時,自己才能冷靜下去。但懷里的李枳又軟又暖,仿似一汪溫水,把他泡著。黃煜斐又覺得,能夠這么摟住他,就算一直硬著自我折磨,其實也沒什么不好。最大的、真正的聯系已經被他緊抱在懷中,并且他暗自發誓一生都不會松開這個懷抱。————黃生對小橘真的hin君子惹開完這第一車,以后再開就順暢啦~其實隔不了兩章又來車了(。)新手司機期待留言投喂!第26章在北京搖滾圈,李枳算得上是出了名的金牌熱場吉他手。技術好,腦子靈,也不挑活兒,給錢就肯干。別看他黑褲子黑襯衫,配上雙高幫球鞋,看模樣活脫脫就一嫩出水的窮學生,只要拿把吉他往那兒一站,他就能發光。配合七拼八湊素不相識的其他熱場樂手連著彈上半個小時,也完全不帶犯怵的。再加上他那張漂亮臉蛋,女孩看了喜歡,男孩看了也不會討厭,彈得高興了還能屈腿跪在臺沿來段猛的,再跟人對幾個眼神。哪怕跟他搭活兒的主唱不給力,鼓手掉節奏,等主場樂隊上來,觀眾熱情也能差不多調動起來。每次熱完場子之后,李枳絕對不會跟主角搶風頭——他拿了錢立馬就走人,妝也不卸汗也不擦,好像一秒也不愿意多在后臺待的樣子。更不會閑得沒事跑去觀眾堆里撩sao,沒眼力見兒地搶人家主場樂隊的果兒了。確切地說,他一下臺就回歸究極社恐狀態,害怕人際交往的麻煩,對被女孩纏著到簋街去吃牛蛙小龍蝦也完全沒有興趣。同時他堅守拿錢做綠葉的職業道德。那天離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李枳以前沒來過這間Livehouse,特意提早出發,結果用力過猛到了場地門口無所事事。吉他隨便放在腳邊,他蹲在冒芽的草地邊上抽煙。入春之后風還是挺料峭的,但他不想進屋。黃煜斐還沒到,李枳怕那人一會兒過來,不能第一眼見到他。年關過了之后,黃煜斐近來幾天總有生意要談,也有不少人要見,倆人一般晚飯后才能會上一面。黏糊親熱那么一陣,到了晚上,再各自寂寞地回到自己窩里睡覺。不過,李枳倒也非常理解——當初聽說這人讀的跟他家世不搭邊的化工專業,以為他是那種清高二世祖,鄙視自家賺錢的生意,花錢倒是從來不含糊。但現在看來并不是。且不管黃煜斐到底對接管產業有沒有興趣,李枳看得出來,他是在認真做事。認真做事就是一種冷靜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