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的我腦仁疼?!?/br>曹寧知道周泗小時候被他爸扔到大伯的部隊里磨性子,大冬天的四點鐘跟部隊里的大哥哥們一起爬起來cao練,骨子里會克制自己,不像他們這幫人換著花樣吃喝玩樂。周泗自己對女人始終沒什么欲|望,剛回N市那會兒,曹寧得了套好片,拉著周泗一起看,自己爽完了,瞧周泗也就是象征性地動了動手指頭,意興闌珊得很。曹寧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金發姑娘扭著細|腰朝曹寧勾勾手,曹寧忙道:“那你好好喝啊,別虧著自己,記我帳上啊,這頓酒哥請了?!北愦筇げ诫x開了卡座。袁旭偉最近越來越喜歡傻笑,低頭對著阿衰笑,對著英語書上的“HenryandLucy”笑,抬頭對著孔太笑,對著章蜀笑,轉頭對著電線桿上的麻雀笑,對著劃過天際的飛機笑,笑得春意盎然。他常在學校發的藍色練習本上寫一串數字,嘴角帶笑,笑眼彎彎,樂此不疲。“Lucy是誰?!币娫駛ビ衷趯懩谴衩氐臄底?,葉燃冷不丁問道。袁旭偉嚇了一跳,慌忙合上本子——合上也是沒有用的,就連封皮上都寫滿那串數字。葉燃指了指封皮:“這也不是身份證號啊?!?/br>袁旭偉撓撓亂毛,眼珠子骨碌碌轉,慌道:“你怎么曉得她叫Lucy?!?/br>“吶,昨天給你勾考試重點,英語書上的Lucy都畫了紅心,傻子都能猜出來?!?/br>“阿燃,我只和你說?!痹駛旱吐曇?,“前陣子我陪奶奶去醫院看腿,去晚了掛不到號,奶奶腿又特別疼,我就到處問人買號,她mama就把號給了我,說也不是很急,先讓奶奶看腿?!?/br>“上個禮拜有天晚上我從漢口路那里往家走,經過條小巷子,黑漆漆的,就瞧見一群小混混堵著個人,本來不打算管的。嗨,你瞧我這身板,怎么著也輪不到我替天行道,是吧?”“我聽那聲音有點耳熟,像在哪兒聽過。我這靈光一閃,嘿,醫院給號那位,被堵住的小姑娘就是她女兒,在醫院那會兒還朝我笑呢,笑起來可甜了,比咱班蔡雨桐甜多了?!?/br>“然后你就英雄救美了?”“哪能想那么多,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那群小混混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瞧見我沖上來,竟然就都跑了!”“我就把小美女送到家門口了唄。她那會兒嚇得直發顫,唉真是可憐?!?/br>葉燃心下明了,這位便是Lucy了。袁旭偉雙手捧心狀:“我這顆心臟,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她,就跳得厲害。作業也懶得寫,就想天天跑去師大附中找她,唉也不用說上話,瞧見她笑一笑,我就心滿意足了?!?/br>葉燃嘖嘖稱奇,道:“春天還沒來呢,你這就想上了。你的Lucy是師大附中的?”袁旭偉點點頭:“這要是成了,可不得異地戀了?!闭f完又泄氣地趴在課桌上:“沒戲沒戲,追她的肯定不少?!?/br>葉燃突然想起前天周泗硬塞給自己的師大附中迎新歌會請柬。他在書包里摸到請柬,放在袁旭偉桌上,問道:“我這兒有張師大附中迎新歌會的請柬,你要不?”袁旭偉“嗷嗷”叫起來,瞬間來了精神,把請柬摸了又摸,道:“要,要!哎喲我去,不愧是專業級別的演出,這請柬印的可真漂亮?!?/br>摸完了,他方想起來問葉燃:“這票可難搞了,你真舍得送我?”葉燃道:“不舍得?!?/br>“嘿嘿,送出去的請柬潑出去的水。票我就先收著了,追到她你是第一大功臣?!?/br>“周泗喝點水吧,瞧你一大早到現在,都沒喝幾口水?!睅С跞?)班音樂課的譚麗十分關心給班級伴奏的周泗,她知道周泗曾師從華東區頗負盛名的費老。當初周泗隨下基層的父親去鄉下念書,不得不放棄小提琴的學習,費老憤怒至極,失望至極,從此謝絕周家的拜訪。盡管如此,他常常同后輩嘆息,惦念著這個頗具天賦、又比同齡人更有毅力的小徒弟。候場的空地或坐或站著老師學生,人群不時爆發哄笑聲。周泗獨自一人懶懶靠在墻角,對著攤在譜架上的琴譜,旁若無人地揉弦換把,時不時停下翻譜子,有同學找他閑聊,他便抬頭搭個腔。“這組曲子難度不大,以你的水準,肯定沒問題的。我看你一直在練,也不和同學交流,是不是緊張?”譚麗走近周泗道,“別緊張哈,你可是在紫金大劇院跟著費老演出過的孩子,學校的歌會算啥,對吧?”周泗繃緊的心弦被譚麗看穿,他不好意思地看向腳尖,道:“也不是怯場。雖然沒跟著費老了,但平時要是沒事也會拉拉琴,手倒不至于太生,指法也還記得?!?/br>他彎腰從包里翻出松香,笑道:“今天有個朋友來看演出,挺久沒見了,反倒有些緊張。大概是近鄉情怯吧。譚麗明了,夸張地做出恍然大悟狀,揶揄道:“原來是舊友呀。哪個學校的,一定很漂亮?!?/br>“您就別拿我開涮了?!?/br>周泗給琴弓涂抹松香,下手不覺愈發柔軟。他想起葉燃,生氣的時候狀似兇狠地瞪著他,杏眼圓圓,仰起頭現出優美利落的下頜線。葉燃不喜歡穿高領毛衣,周泗的眼神總忍不住沿葉燃天鵝似的白皙脖頸往下窺視——那下面仿佛有一股妖異的魔力。葉燃同杜瑛打了聲招呼,說是約了同學打籃球,便出家門坐上一班去往古樓劇院的公交車。N城是典型南方城市,冬天的氣溫雖沒有北方動輒零下十幾度那么夸張,但體感溫度低,陰冷刺骨的北風一陣緊似一陣。街上的人流裹緊圍巾和羽絨服的衣帽,行色匆匆,只想快些趕路,躲過這肆虐的北風。圣誕節一過,忙完圣誕的商家便又開始張羅著新年。各大賣場紛紛掛出SALE立牌,“賠本”大甩賣。路邊綠化帶纏掛著小燈泡,只待點綴夜色。等綠燈的葉燃接過一個大學生貌的年輕人塞來的補習班傳單,他在路口往左右望了望,索性闖過這個漫長的紅燈,跑向長街對面的古樓劇院。沒有請柬,葉燃和一群住在附近跑來湊熱鬧的大爺大媽擠在安全通道的門口。劇場內臺上的學生正在熱鬧地和聲唱“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負責指揮的老師中山裝的墊肩隨揮動的胳膊一聳一聳,背影激情澎湃,學生唱得更加投入賣力。無論是表演者還是觀眾,都被這支生氣勃勃的老歌所感染,仿佛置身廣袤無垠的田野。人們的臉上寫滿喜悅與憧憬,一切被賦予勞動者與建設者的不堪與辛酸都在歌唱這支歌時煙消云散,所有人都在期待比明天——比今天還要好的明天。安全通道指示牌上奔跑的小人閃著熒熒的綠光,臺上報幕的主持人是學生模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