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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味道。他深深吸了口氣,右胳膊跟觸了電似的,一陣陣的蕩漾。葉燃幾時這么求過自己,如今為著個都快被自己忘了名字的同學,跟變了個人似的,想著法軟語相求。周泗心里泛起酸溜溜的味道,葉燃求得越狠,態度越乖巧,他心里的這股酸意就越濃,何況他本就打定主意這回絕不依著葉燃,當下便決心要好好幫這位吳東勝同學長個記性。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今天依舊是個位數點擊率的一天~第7章第六章禮拜一返校上課,第一節課便是班主任楊萍的數學課。這天葉燃喊了“上課——起立——”,全班向老師問了好之后,楊萍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爭分奪秒地嘩啦啦翻開教案講課。她緩緩環視了一圈教室,鼻梁上厚厚鏡片的反光明晃晃的森然,底下坐著的學生見氣氛凝重,班主任的臉色也不似往日里晴空萬里,竊竊私語之聲也漸漸消停,膽子大的還敢瞄兩眼班主任,膽子小的就跟施了咒語的猴子似的一動也不敢動,埋下頭裝模作樣地翻開數學書溫習功課。“聽說最近班里有同學手腳不干凈啊?!睏钇嫉那榫w過于激動,以至于胸口氣得一鼓一鼓,聲音都顫抖地變了調。班里小范圍地sao動起來,學生或戳戳前桌的背,或跟同桌湊在一起,或轉身向后座討教,不顧講臺上楊萍渾身的煞氣,嘀嘀咕咕地交換著情報。葉燃也疑惑地望向講臺,心道有誰也丟了東西么。“哪位同學我就不點名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也不要瞎猜?!睏钇悸暽銋柕?,“這件事性質很嚴重,我不管你是不是家庭情況所迫,身不由己,不得不這么做,只要在我的班,沒有原諒的余地?!?/br>“偷幾支鉛筆就不算偷竊嗎?楊老師的辦公室離這里不到五十米,有困難為什么不私底下和老師說呢????”說到激動處,楊萍把預制板搭的講臺拍得震顫不已。既然是偷鉛筆,葉燃心底明了,十有八九是周泗告了密。這是個頂有主意的人,自己再怎么求,他也是要遵從自己心里的那桿標尺,絕不違背他的原則啊。葉燃說不出來的惆悵,既為被周泗捅了出來的吳東勝,也為在周泗那里毫無威信和地位的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口舌同他搖尾乞憐。這邊自己厚著臉皮跟他求,轉屁股他就跟老師高了狀。自己這做人的本事,可真是失敗。“我教書教了快二十年,學生可以不喜歡念書,可以不愿意考試,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但無論如何,我的每一個學生,都必須要是一個有健全人格的、向上的、熱愛生活的人?!睏罾蠋煆难澏道锾统鲆粔K疊得方方正正的純色布手帕,顫抖著洗了把鼻涕,原來她的眼眶已是微紅,眼里布滿了血絲。“不能占用上課時間了,最后我想再提醒底下熱熱鬧鬧議論的同學,請你們記住,沒有什么難處,困難到你必須要靠偷解決?!?/br>葉燃偷偷瞄了眼自己斜后方的吳東勝,他聽到楊萍這句結束語,方才松開手里緊緊攥著的課本,那頁紙被他搓揉得都快散了架,皺巴巴得不行。葉燃暗自嘆了口氣。自打那日同楊萍說了吳東勝偷筆的事,周泗渾身不自在,老覺得仿佛欠了葉燃什么似的,在學校時,為了避免跟葉燃撞上面,一下課就風也似的跑出教室,即便迎面跟葉燃不小心遇上,他也是頭也不抬地繞道而行,那情狀活似一只避貓鼠。在家里呢,他是喝水吃飯都能走神,就連接送他上下學的司機師傅都感受到他不同于往日里的焦慮。“聽歌嗎,小伙子,”司機師傅樂呵呵地插上一盤磁帶,“嘿,就小虎隊吧,年輕,有活力!吳奇隆老帥了!”“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讓所有期待未來的呼喚,趁青春做個伴~別讓年輕越長大越孤單,把我的幸運草種在你的夢田,讓地球隨我們的同心圓,永遠的不停轉?!?/br>“您別放了成嗎,我這不煩著呢?!?/br>“年紀輕輕,能有什么煩心事兒呀。難不成是小女朋友不開心了?哈哈”“您就別編排我了?!敝茔艨扌Σ坏?,“就我一朋友,同學偷他的東西,他臉皮薄,菩薩心腸,不忍心給同學難堪,死活不讓我捅出去。我呢,就當了一回惡人跟老師揭發這同學,您評評理,我有錯么?”司機邊哼著歌邊道:“人家得饒人處且饒人,正主都不計較了,你瞎蹦跶個什么勁?!?/br>“我這不是看不慣人偷偷摸摸的嗎,往深了去,偷慣了鉛筆,又沒人治他,這膽子萬一被我朋友縱容大了,以后沒準瞧不上鉛筆,改偷大件的呢?!?/br>“也是這么個理。這是什么個朋友,能得你這么上心,還替他往長遠處考慮,沒準他自個都沒想這么深遠呢?!?/br>周泗避開司機打探葉燃的話頭,只道:“他平日里挺機靈一人,就是心軟,上回也是,自己拿了零花錢給人墊班費。他爸媽也不知怎么教的,教出個割rou喂鷹的活菩薩?!?/br>“心善好啊,積陰德,子孫有福報。你也消停會兒,橫豎是他的事,你也別動不動就跑去招惹人家,閑事管多了,你那朋友指不定就煩你啦?!?/br>周泗但笑不語,心道葉燃自是有福氣的,自己呢,等過了這陣子,跟葉燃道個歉,他自然原諒自個,往事便如煙散了去,照樣是好兄弟。“想帶你一起看大海說聲我愛你,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聽聽大海的誓言、看看執著的藍天,讓我們自由自在的戀愛?!?/br>周泗心理建設好了,陰云散去,晴空燦爛,也跟著哼起了小曲。卻說這日放學,輪到周泗做值日,他掃了地,灑了水,方出了校門口,拐到一處不起眼的僻靜處找到自家的小轎車,上了車。車行駛了約莫十來分鐘,周泗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忘了帶什么,他抓過甩在車座上的書包,扯開拉鏈搜了一番,才發現明天要交的語文落在了教室,便讓司機調頭往回開。折返到學校,已是霞光乍泄,天色將晚,學生都走光了去,偌大的學校一片寂然。校門口的老樹盤根錯節,筋絡猙獰,發動機的聲音驚起幾只漆烏鴉,從樹影里竄出來,撲騰著飛向天邊。周泗下了車,正準備直奔教學樓,路過門衛處,他瞧了一眼門衛處生銹的鐵窗,外間簡陋的很,一個破了皮露出內膽的皮沙發,一張小木桌,一把塑料椅子,沒個人影,里間鐵門鎖得緊緊的。周泗的心臟突然噗通噗通跳得厲害,腦子里涌進從前做的亂七八糟的噩夢。整個門衛室呈“L”狀,周泗跑進學校里邊,瞧見里間的窗戶緊閉,墨綠色窗簾也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