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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br> 元文謙突然嚴肅的表情讓楚珺有不好的預感,“皇叔請講?!?/br> 元文謙輕嘆一聲,“皇兄大概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你進不得宮,自然也不知——這幾次我進宮去,見了皇兄,發現他幾乎并不站起來,從來都是坐著。以往我與皇兄說話,不會有旁人在,這幾次蘇壽康卻都跟在旁邊。我懷疑……” 楚珺心里咯噔一下,“父皇的身體……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么?可天醫常清風明明說,那藥有兩年時間么?現在不過一年多……怎么會!” 元文謙搖搖頭,“能續命,卻并不能保證身體一如從前啊。經年的舊毒累積在體內,再加上皇兄又無法完全靜心修養,唉……” 楚珺垂眸坐著,半晌沒說話,手指緊緊扣在桌沿上。 衛珩沒有說話,將手掌覆在楚珺的手上。 楚珺將手指慢慢伸直,“沒事……我沒事……” 元文謙又嘆了一聲,“珺兒,你也別太擔心,常清風的藥不會有問題的,現在離兩年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至于現在就……” 楚珺的手刷地攥緊,“不能冒這個險。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被動挨打不是我的習慣?!彼聪蛐l珩。 衛珩微一笑,點點頭。 楚珺臉上略略的笑意一閃而逝,復歸于堅定?!白岏T銳率一半西境守軍向山南道與京畿道交界行軍,到位后待命?!?/br> 私調邊境駐軍,聽到楚珺這無異于率軍謀逆的話,衛珩眉毛也沒皺一下,“雖然尉屠那多羅不在吐谷渾而已入我西境,馮銳身為涼州都督卻也不便離開。不若讓趙獲與馮巖生來?!?/br> 楚珺點頭,“聽你的?!?/br> 元文謙面帶驚疑,“你們兩個要干什么?” 楚珺不看他,轉而望向門外,“皇叔,父皇當年,是怎么坐上如今這個位置的?” 元文謙面色驟冷,“孝成太子的死與皇兄沒有關系!你聽誰說什么了?” 楚珺自嘲地笑笑,“皇叔,你誤會了?,F如今的情況,只怕我不是當年的父皇,而是孝成太子??!” 元文謙注視她半晌,終于將目光移開,“做事謹慎些!你父皇當年,可沒有攤上謀逆的罪名?!?/br> 楚珺笑笑,“被人誣陷一回也就是了,這又不是什么好名聲,我可不想有第二回?!?/br> 遠遠地有侍從在院中通報,“王爺,王妃從馬場回來了?!?/br> 元文謙迅速地結束了跟楚珺的對話:“你們倆自己把握分寸,別搞出大動靜來?!闭Z畢出門,快步離開了院子。 楚珺無奈搖搖頭,“皇嬸又不會跑,急個什么勁?!?/br> 衛珩起身走到門口,靠在門框上,“也許是因為終于放下過去無謂的執念,而所愛之人尚在身邊、還有機會挽回,才格外珍惜吧?!?/br> 楚珺挑眉,“就你聰明,什么事心里都跟明鏡似的?!?/br> 衛珩笑笑,“不,敬王的心境,我其實并不怎么了解,真要說起,恐怕對于敬王妃的心情,我還有幾分體會?!?/br> 楚珺抬抬下巴示意他說下去。 “在愛人身后站了這么多年,終得他的目光從虛無縹緲處移到自己身上,這種欣喜若狂,我或許可以理解?!?/br> 楚珺瞪大眼睛,“我收回我剛才夸贊你那句話?!?/br> “嗯?”衛珩笑著望向她,一副聽君詳解的模樣。 楚珺道:“第一,怎么聽你形容,我堂姨母倒像是個深閨怨婦似的?我可告訴你,顏家的女子不論性格柔弱剛強,個個灑脫豁達。我這位堂姨母更是那一輩里出了名的疏狂不羈,才不會為這點小事苦惱怨懟。要是聽到你這么形容堂姨母,我那幾個堂舅父非得笑瘋了?!?/br> 衛珩被她形容堂舅父的詞語逗笑了,“那第二呢?” “第二嘛……”楚珺朝著衛珩撲過去,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用手指點著他的額頭道:“我有你說的那么沒良心嗎?” 衛珩攬住她,將她摟在懷里,笑道:“你就是個小沒良心?!?/br> 楚珺偏頭道:“我沒良心,你還喜歡我?” 衛珩道:“敬王比你沒良心多了,王妃不還好好地待在王府嗎?我看王府的屋頂,也不像是被掀過的樣子?!?/br> 楚珺笑道:“要是被皇叔聽到你這么說他,非得叫人追著你打?!?/br> 衛珩道:“沒事,敬王府的侍衛打不過我?!?/br> 楚珺樂得止不住,“你真是跟我待久了,什么話都敢說、誰也不怵??!” 衛珩深以為然地點頭,“身為東宮的人,就得有幾分氣勢,不然叫人欺負到頭上,丟的還不是你這個太女的人?” “好了好了……”楚珺笑著去揉衛珩的頭發,“總是你有理,說得好像誰敢欺負你似的,我發現你現在是越發貧嘴了?!?/br> 楚珺松手準備從衛珩身上下來,卻被衛珩抱得更緊。 楚珺道:“還抱?再不回東宮,小心叫人發現了?!?/br> 衛珩沒說話,將臉湊近她。 楚珺無奈笑道:“真拿你沒辦法……”在衛珩臉上親了一下。 衛珩松開她,“唉,真是聊勝于無。趕緊把這些麻煩事解決,住回東宮來。我一個人都要失眠了?!?/br> 楚珺笑著把他推出房門,“趕緊走吧你!” 第一百八十五章 道無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宣州某處。 一行騎馬之人匆匆奔過。中有一人卻突然勒馬,回首望向身后遠處滾滾濃煙。 “兄長?”另一人也停下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終究還是要離開了?!?/br> “兄長,我們本來就不屬于這里,這里也沒有我們的歸宿?!?/br> 那人搖頭笑笑,“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我們的歸宿?” 另一人欲言又止。 “就是不知,她若知道我死了,會不會流一滴眼淚?” “兄長……”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合適。 那人笑笑,“好了,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走吧?!?/br> “兄長,我們就這樣離開了?” “我們還會回來的?!?/br> 馬蹄聲漸漸遠去。 平都,武國公府。 衛珩看著面前的尸體,“這是你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