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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驚,一下從自己的世界回到現實。緊接著翡扇和玉屏看到了她們認為更怪異的一幕:楚珺臉上復雜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弭了,回歸了以往的平靜溫和,仿佛剛剛一切都是她們的幻覺,唯有地上的碎瓷片在提醒她們,那并不是幻覺。 翡扇不由地再次開口,“殿下?”這次的話語里疑問多于擔憂。 楚珺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皼]什么,一時想錯了事情。無妨?!?/br> 既然楚珺這樣說了,翡扇也不好再問,又和玉屏對視一眼,齊齊退了出去。但出去后,玉屏去見了衛仁,請他去跟衛珩說一聲。 楚珺重新坐下來,為青璇感到痛惜,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青璇已經看清楚想明白,她的眼里心里都一片清明,這點感情沒有牽絆她的腳步,她已經做出了她認為正確的決定,自己還在這里徒增什么煩憂? 楚珺無奈搖頭,換了副茶具重新沏了一壺茶。guntang的茶水碰到她的舌尖時,她又開始琢磨另一個問題:青璇這丫頭究竟是什么時候對多羅有這心思的? 衛珩從金吾衛仗院匆匆回來。聽了衛仁來傳話,說是玉屏覺得楚珺有點不太對,衛珩來不及等到下衙就回府了。他連官服都沒換就進了扶風樓,倒把楚珺嚇了一跳。 “怎么了?”楚珺匆匆起身。 衛珩上下打量了楚珺一番,覺得看上去她并不像有什么事的樣子,才松了口氣道:“玉屏派人來傳話,說你有些不對……” 楚珺失笑,“我在府里好好呆著,能有什么不對?”她把剛才青璇的事跟衛珩說了說。 衛珩驀一聽有些不敢相信,“青璇和多羅?”他想了想,“這兩個人,若真能成,說不準倒十分融洽?!?/br> 楚珺嘆了口氣,“可是還沒等我勸什么,她自己已經做了決定,倒讓我無所適從了。若吐谷渾能與我大興相安無事,她與多羅也什么不可。只是吐谷渾偏遠,習俗又與中原不同,我是絕不放心她遠嫁的。她自己……怕也不愿離開家國吧?!?/br> 衛珩沉默半晌,點點頭,“也是怕兩國有利益分歧時,她夾在中間難做?!?/br> 楚珺無奈,“別看她平日嘻嘻哈哈的,做了什么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算了,隨她去吧。我大興也有的是青年才俊,不信她遇不上喜歡的。有我照應著,誰也不敢欺負她?!?/br> 衛珩笑著嘆了口氣。 平都城外西郊。 “除了奉還金珠,我還有句話要問可汗?!鼻噼瘜⒔鹬檫€給多羅后,沒有馬上離開。 多羅拿回了金珠,很是痛快地應道,“六殿下請問?!?/br> “可汗曾在正旦大宴上對父皇言,若我未被立儲,可汗還會來求娶。不知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倍嗔_似笑非笑,“只是不知六殿下此時提及,又有何用意?” “父皇春秋正盛,還不知何時會立儲。那時可汗再來,父皇之諾恐有變數?!?/br> 多羅緩緩開口,“那依殿下之見……當如何?” 青璇面無表情,“我現在就可以答應可汗,手書一封為證。到時可汗仍愿,可直接以手書向父皇迎娶?!?/br> 那日求娶她還不愿。多羅笑了笑,“殿下有何條件,不若直接說了吧?!?/br> “可汗坦率,我便直言。只不過是在需要時,希望可汗能提供些力所能及的便利和幫助?!?/br> “吐谷渾與興國既為同盟,若有需,孤自當來援?!?/br> 青璇笑著搖頭,“大概是我沒有說清——我指的是,在五皇姐和我有所需要時,可汗能施以援手?!?/br> 多羅挑眉,“孤可不可以理解為,殿下這是在與他國國君私相授受?” “不過是一筆交易罷了,何必說的如此不堪?我與皇姐自然不會對興國不利,當然也不會提對吐谷渾不利的要求,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有何不好?” 多羅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拿自己的婚事來做交易?” 青璇面不改色,“為成大事,有何不可?”她無謂地笑笑,“皇嗣的婚事本來就由不得自己,就連皇姐亦是如此,我這也算是自己決定的,想來已經是幸運的了?!?/br> 多羅似有些不豫,“你是為了助五殿下成事?” 青璇笑道:“可汗只要回答,應不應這筆交易便可?!?/br> 多羅冷笑一聲,“你憑什么以為,我會為了娶你,答應這么麻煩的條件?” 青璇依舊笑著,“那就請可汗就當做我從沒來過。不耽誤可汗行程,告辭?!彼D身便要走。 “等等!” 青璇露出一個正如所料的笑容,停在原地,沒有回身。 多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咬牙切齒,“孤便答應了你?!?/br> 青璇這才回身,向多羅盈盈一禮,“多謝可汗。青璇必不敢忘今日之約?!?/br> 第八十三章 案發 第八十三章 雖然早有預料,楚珺沒想到這一天會這么快到來。 奉德十九年二月初十,吐谷渾可汗方離開興國境入吐谷渾境,禮部尚書方回就當朝奏告昌樂公主與吐谷渾可汗尉屠那多羅勾結意圖謀反,并呈上數封昌樂公主與多羅往來的書信。 御史臺侍御史楊涵隨即彈劾兵部尚書韓增知情不報,隱瞞楚珺在西境私受多羅豐谷馬場據為己用。 群臣震驚。尚書令孟德輝奏請將昌樂公主軟禁在府,武國公衛朗和世子衛珩停職察看,與昌樂公主往從過密的皇六女同樣要詳查是否與此案有關。吏戶禮刑工五部尚書附議孟德輝所奏。 帝從眾議,下旨令衛朗、衛珩、楚珺暫居武國公府,青璇居玉曦殿,不得外出。刑部尚書、御史中丞并大理寺卿詳查始末,有相關證據線索者可報刑部,于二月二十五日三司會審。兵部尚書韓增與豐谷馬場一事留待皇五女案查明后處置。 一朝之間風云瞬變。 事情的中心雖然是楚珺,但她手上沒有實權,眾人的眼睛都盯的是武國公沛國公兩家。本來前程大好的衛家在手的京畿兵權盡數上交,沛國公段宗臣因未領實職看似沒有受到影響,但其門生韓增牽涉其中;一旦案情查實,因著段衛兩家的姻親關系,段家在北境領兵的子弟也勢必受到影響。 這兩家一動,興國掌兵權的將領幾乎都得跟著動,退下來的,想方設法欲上位的,都得打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