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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告訴你,我原本讓姚夏燃在今晚宴席上除掉姚野,可我又實在看姚夏燃不順眼,于是悄悄派人去把刺殺的事通知了姚野。今晚他叔侄二人少不了一番惡斗,一不小心我就能除掉兩個后患。逃回去找你心上人的事,你這輩子都別想了?!?/br>石門咣當砸緊,應予像當胸被戳了一刀寒意穿心。他費力的拱到墻邊,借力撐起暈暈乎乎的腦袋摸索著摳門縫。應予咬緊牙關告誡自己不要慌張,他假裝手沒有抖,假裝沒有要哭,蜷起手指繃緊全身力氣在門邊連摳帶咬的使勁。“這情形似曾相識的討厭呢?!?/br>密不透風的石室里忽然一個聲音憑空盤旋而出,應予身后亮起一圈綠油油的火苗,面具男在那圈火苗中間慢慢現身,羅鍋似的弓著背,手掌托起腮幫子咧嘴朝應予笑。應予頭次覺得面具男親切,額頭扣地應予上身整個匍匐在地上,“求你幫我出去?!?/br>確信把應予牢牢攥進了掌心里,面具男故意慢條斯理的跟應予談條件,“老規矩你可想好了,上次我要了你一半的魂魄,這次你態度不錯我給你算便宜點,剩下一半的一半如何?!?/br>“我答應你?!睉铔]一點猶疑。“不再考慮考慮么,為人的魂魄一分分的少,你作為鬼的本性可就要顯露出來了,我記得……”面具男一邊觀察應予焦急的神色,一邊轉圈在密室里溜達惡意的拖延。應予攥緊拳頭使勁捶地,他大聲朝面具男喊,“快點,來不及了?!泵婢吣斜鶝龅氖趾鋈豢拷?,貼在應予前額封住應予所有的動作?!伴]眼?!泵婢吣行ξ恼f著朝應予輕輕吹了口氣,一群銀色的小鳥從應予后腦翩然飛出,繞著石室打個轉飛進面具男嘴里。飛兼藏身在東宮正殿偏角處的矮墻下,緊張的察看里面人的一舉一動。他看見應予跑出來,又被太子揪著頭發拖回去。飛兼屏息硬往下面壓火,強忍住不動手。姚夏燃猜測太子之所以執著于讓應予給自己鑄劍,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應予是駒跋鬼。太子不會傷應予性命,十五之夜應予若能在宮中度過,會比在人多眼雜的姚府更加穩妥。“將軍啊,咱們都把太子看的太善了?!?/br>黑影里飛兼一雙如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濺了血的殿門。等宮人將侍女的尸體拖走,飛兼低聲罵了句畜生挽起袖子從墻頭飛身躍下。他體壯如山卻腳步如燕,矮身仔細的環顧四周,剛要走出背影地身后有人拍他肩膀。飛兼汗毛倒豎,毫不猶疑的抽劍直接上了殺招。來人是太子那個雙刀護衛,兩人相擊招招不相上下?!敖裉煺嫣孛创??!憋w兼揩掉胸膛上的汗珠,揚起脖子與護衛談條件,“難得遇到對手,可惜今天沒功夫耽擱。廢話不多說,我贏你放我走,你贏我任你處置?!?/br>護衛往殿門前瞥了一眼,沉聲說,“盡管過來?!?/br>第46章真鬼飛兼意外被絆住的時候應予在面具男的掩護下出了宮城。走出最后一道禁門時,夜幕下隱藏身形的應予與乘步輦進宮門的巫祝迎面遇上。應予屏住呼吸貼緊墻面小心的挪過去,巫祝滿頭的銅鈴鐺卻忽然響了。巫祝抬眼看墻上紋絲不動的旗子,慢慢的回頭抬手指向應予,他捏起把尖細的嗓子,“那兒有鬼?!?/br>明知道絕不會被看見應還是腿軟摔了一跤,胡亂揉了一把磕破的膝蓋狂奔而逃。隱身的效力漸漸過去,應予借著面具男給自己的力氣一路循著敲鑼打鼓的鞭炮聲跑進姚家門前那條紅妝鋪遍的長街,踏過滿地紅艷艷的炮仗擠進熱鬧的大門。吉時已到,新人正在堂前行禮。姚夏燃紅冠紅衣,下裳曳地,英姿勃發。應予情不自禁的放慢腳步,混在歡鬧的賓客中愣愣的望姚夏燃紅燭下的側臉。興高采烈的人群簇擁在四周,姚夏燃的神情還是淡淡的,他心不在焉的盯著喜桌上的大紅喜字,想起什么事忽然笑了,然后姚夏燃抬眼朝應予瞥過來,眼睛睜圓了又微微的瞇起,笑的特別溫柔。應予心里噼里啪啦爆起一串火星子,轉眼蔓延成燎原大火,他脫口而出幾個字,讓做事從來滴水不漏的姚夏燃失手掉了牽新娘的紅綢。姚夏燃彎腰撿紅綢的時候應予趁機過去抓住姚夏燃的手,飛快的在他手心寫下計劃已被姚野知曉的實情。姚夏燃神色一凜,回握應予的手轉而抽身離開。毒酒已上桌,姚夏燃安排的弓箭手早就在檐角藏好。姚夏燃不動聲色的觀察席間胸有成竹獨自飲茶的姚野,猜想此時院外姚野的大批人馬肯定已經集結,只等自己露出馬腳好當場處置。禮成,姚夏燃被人流擁著向賓客敬酒,借著喝酒姚夏燃見縫插針告訴小個兒局面的變動。小個兒難得慌亂,“我立刻去告訴大家取消計劃?!?/br>“慢著?!币ο娜及醋⌒€兒肩膀讓他冷靜,“聽好,既然箭已在弦上我們索性順勢射*出,我們既殺也救,認認真真給姚野演出好戲?!?/br>話已經帶到應予松了口氣,離開熱鬧地靠著回廊的柱子坐下,懈了勁渾身不停的哆嗦。他緩了半晌才覺得膝蓋疼,挽起褲腳看見血已經從破口流到腳脖根。應予趴在膝頭上嘶嘶的吹氣,心疼自己心疼的不得了。千鈞一發的關頭做了一把力挽狂瀾的英雄,應予心中滿滿的驕傲和得意。只要大家能安然度過今晚就好,成不成親都算小事。應予這么寬慰著自己,忍不住支起下巴往遠處燈火燦爛的宴席上瞄。他傻呵呵的笑了一會兒,抬眼看見蜿蜒而去的回廊柱子上觸目驚心的一連串大紅喜字,應予心頭顫了顫,忍了一天的眼淚終于掉下來。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個仆人,躬身對應予說,“燃少爺吩咐我帶您回房等他?!?/br>“好?!睉鑿娙套÷曇衾锏纳硢?,狼狽的擦干凈臉扶住欄桿撐地起來。男仆彎腰快步在前面帶路,應予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墨藍色的欄桿上映著遠處火光下躍動的幢幢人影,沒有盡頭的幽暗回廊,靜的像通往深潭谷底。應予盯著男仆魁梧過人的背,心里生出點疑惑,走的這條路并不通向姚夏燃的院子。應予隨即又想明白了,今晚姚夏燃的院子里肯定沒有自己能待的地方。消失了多時的面具男忽然又出現,飄忽的蕩在應予身后,從沒這么安靜過。應予與面具男雖說是交易,但依然感激面具男時機正好的現身。應予回頭小聲說,“謝謝?!?/br>面具男展開寬大的衣擺,風箏似的穿過回廊外滿樹的迎春花。他像沒聽見應予的話,自顧自的陶醉,“好想再親手摸摸這春天的繁花啊,所幸我的愿望馬上就要實現了?!?/br>應予沒有立刻察覺面具男話中的危險意味,他以為今晚逃出太子的密室后自己的危機就已經結束。面具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