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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br>應予揪緊心口的衣服僵硬的縮著頭,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老太太折回來把應予手腕也拽住,“是我的客人,你趕一個試試?”僵持中回廊另一頭突然起了雜亂的人聲,雙手被反綁的丘三斗擺脫守衛橫沖直撞的跑過來。“家主我冤枉!快抓住那來歷不明的妖物,他與姚夏燃行茍且,我親眼見他在禁林中引惡鬼上身,因為被我撞破他們才惡言構陷了我?!?/br>周圍看向應予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味兒,緊張過頭的應予反而慢了半拍,他疑惑的視線跟姚夏燃碰到一起,“說誰茍且?”姚夏燃的臉刷的白了,正要抽刀被身旁奶奶狠狠踹了一腳。“毫無長進,給我沉住氣?!弊焐蠈σο娜歼@么說,可奶奶回身間超然的躍出了人群,那身姿翩然而凜冽,帶著無人能近的氣勢。沒人看清她老人家是怎么過去的,只知道她一抬腳就踢爛丘三斗半張臉。老太太腳踩在丘三斗臉上,彎腰扯住他的舌頭笑問,“茍且?妖物?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姚家血口噴人?!?/br>丘三斗豁出去緊咬不放,“我親眼看見他們同居一室舉止不端,我親眼看見那小子在月圓夜周身有黑氣纏繞……”姚野握住老太太的手腕,“娘,這事還是交給兒子處置?!笨衫咸驯磺鹑窂氐准づ?,甩開姚野她厲聲質問丘三斗,“你當我老糊涂了么?!空口無憑,給我拿出人證物證!”這時旁觀多時的威四海從人群中踱出來,依次朝老太太和姚野行禮后他瞥了姚夏燃一眼不慌不忙說,“我可以做人證?!北娙梭@愕中威四海話鋒陡轉抬手直指丘三斗,“我可以作證罪臣丘三斗所言全是子虛烏有。與之相反,我在依命探訪軍營期間親眼看見他將克扣的銀兩私藏進兵器庫后的那篇密林?!?/br>丘三斗將黑金索套上姚夏燃的脖子大大削弱了姚夏燃一派的氣焰,這在姚野這兒本是可脫罪的大功一件??汕鹑仿斆鞣幢宦斆髡`,耐不住跑進人堆里讓罪行大白天下丟人現眼,眼下的局面縱是姚野也保他不了。丘三斗伏在地上涕淚橫流的求饒,姚野居高臨下看著老太太親手割掉丘三斗的舌頭,不再阻攔。“烏白戰士勇猛衛國光明磊落,我孫兒同為烏白十萬將士堂堂正正的一員,我不許任何人再像這無恥之徒一樣輕賤他的聲名?!崩咸f罷擦干凈手昂頭看向姚野,等著他對丘三斗的處置。姚野吩咐左右,“依照軍令,殺了他?!?/br>當晚入夜后應予仍垂頭呆坐在床邊,沒有點燈。白天刀光劍影的那一遭后姚野離開時忽然回頭看自己的那眼,讓應予翻來覆去害怕的睡不著。這時外面忽然亮起螢螢的微光,門沒動窗戶被推開了。窗口漏進一角墨藍的天,應予禁不住的瞪大眼睛,跑過去小心翼翼接過姚夏燃捧進來的夜明珠。“是星星的顏色?!?/br>蜜桃大小的珠子被姚夏燃暖的溫熱,應予把臉貼在珠子滑溜溜的表面享受的閉上眼睛。若是姚夏燃不來,應予肯定會瑟縮在這么間大屋子里熬到天亮,可偏偏姚夏燃來了,像猜定了應予睡不好一樣徑自推開應予的窗戶。姚夏燃一臉正氣的翻窗進屋,由頭說的更是理直氣壯,“一個人睡太冷?!睉鑵s有了顧慮,可沒等應予猶豫著開口姚夏燃已經甩脫鞋子扎進了厚實蓬松的被窩。應予踮腳爬上床,跪在床沿上撅屁股拿頭拱姚夏燃的脖子根,“我說……你聽我說啊……”姚夏燃霸道的把應予攬到懷里壓著他不讓動,“噓,我累了?!?/br>第29章大師傅月上中天,姚府大院中燈火漸次熄滅,只有偏院不常用的小書房里透出了點兒光。姚野深夜招威四海來說是要長談,但從威四海進門后他就一直側臥在榻上閉目養神,半晌沒有搭理威四海的意思。威四海頭上冒汗心里七上八下,繃不住了只得戰戰兢兢開口解釋自己白天替姚夏燃說話全是為以后做長遠打算。毫無家世背景的威四海能在烏白混成個殷實的貴族,靠的是他那點頭腦。跟耍小聰明的丘三斗相比,威四海算是個令人防不勝防的老人精。作為姚夏燃曾經的師父,威四海很了解姚夏燃的喜好和弱點。當初扣押姚夏燃三百精兵作要挾,從而將姚夏燃圈禁在營地的主意就是威四海提的,所以威四海在姚野這里還算有用。“據我觀察被套上黑金索后姚夏燃的性情沉穩了許多,舉手投足間也不像以往那樣殺氣十足。所以我設想不如主動和緩與其的關系,將之收入囊中成為家主的一枚棋子?!?/br>姚野按住跳痛的太陽xue,上面定下的期限馬上要到,最近日日忙于搜尋被掠走的燧石他眼下的確沒有多余的功夫看緊姚夏燃。“既然這么說,看來你已經有主意了?!?/br>威四海獻寶似的得意,“男人哪個不好美色,給姚夏燃娶妻生子,讓女人拴住他成為他的軟肋?!?/br>說到給姚夏燃娶妻姚野皺了眉,在姚夏燃剛到丘三斗那兒時他就曾派人送了個姑娘過去,可不知怎的后來竟沒了姑娘的消息。白天眼線說姚夏燃帶外人回城,姚野起初以為是個女人,誰知道見面竟是個弱不經風的男人。長著張嫩臉,看不出本事卻被姚夏燃認了兄弟的……男人。“我對姚夏燃的喜好一清二楚,已經先一步挑選好能為我們所用的可靠人選……”威四海正詳述打算時姚野坐起來問他,“姚夏燃帶回家的那小廝,你怎么看?!?/br>威四海停頓了那么一瞬,隨即不在意的說,“沒什么能耐的小子,聽說他陰差陽錯救過姚夏燃性命,所以姚夏燃才對他如此優待?!?/br>姚野像打消了疑慮那樣點點頭,“就先照你說的辦?!?/br>雖然威四海那片刻的停頓掩飾的很自然,但姚野還是生出了疑心。接下來一連幾天姚野派人監視應予,探子們發現應予的確不是一般人,竟是個學磨刀的。若姚夏燃養的是謀士、劍客姚野都覺得自然,真養個刀劍匠人只為自己鑄劍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姚夏燃養的是個還沒出師的毛頭小徒。探子回來給姚野稟報說,“我們親眼看見姚夏燃的親信重金賄賂咱們官辦鑄劍坊的管事?!?/br>“說了什么?!?/br>“說‘不用給他分寬敞通風的位置,找最嚴厲的師父、最不講理的師兄、最不趁手的工具’?!?/br>姚野沒了聽這些七零八碎的耐心,“不說那無名小廝了,姚夏燃回城這幾日有什么行蹤?!?/br>“逛書市,每天都逛?!?/br>姚野長舒口氣,“就是這個了,去查清楚他在找什么書?!?/br>應予一點兒沒發覺姚野在查自己,更沒發覺自己心懷忐忑的敲開鑄劍坊陌生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