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澤硬是能將三輛車都甩了,從窟窿眼里逃了出去?,F在顧溟下落不明,電話里的人只會一個勁地說“還在查,還在查”。顧燁雙眼里布滿血絲,手臂上青筋暴起,漆黑的跑車如同一只急速奔跑的獵豹,從人跡罕至的公路上呼嘯而過,混亂的轟鳴聲響徹云霄。李叔叔正準備休息,一聽說顧燁來了,立馬下床更衣,將頭發都梳理整齊才去客廳里見他。顧燁閉著眼,臉色陰郁,頭后仰靠在沙發上,焦躁不安地捏著沙發的扶手。“少爺?!?/br>這一聲畢恭畢敬的稱呼觸動了顧燁腦袋里的某根神經,他從沙發里站起身,正色道,“李叔叔?!?/br>李叔叔仰著頭看他,一時間思念泛濫,眼眶也有點紅。顧燁已經與童年時的模樣大相徑庭,氣場與顧升更加貼近,且還要冷上三分。李叔叔輕拍了下他的胳膊,招手喚人去泡茶。顧燁說,“我馬上就走,今天來只是有問題想問您?!?/br>“您說?!崩钍迨逖埶?,卻始終不見他動作。大概是多年養成的老習慣了,顧燁不坐下,他便安靜地站在對面,等著他開口吩咐。顧燁背著光,半低著頭,視線仿佛能將他穿透。“我把哥哥接回來了?!?/br>李叔叔猛然瞪大眼睛,“什么?什么時候的事?”“快有兩年了?!?/br>“兩年?!”李叔叔的身形頓了頓,顧燁立即上前扶住他,接著說,“我爸的人也跟了他好久?!?/br>“……你怎么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br>李叔叔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磕磕巴巴地問,“你、你到底要問什么?”“哪怕在我把哥哥接回來以后,他們也從未出過手?!鳖櫉畹囊暰€終于聚焦到他臉上,“有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他們要是真的想防我,不至于一直都無動于衷?!?/br>“怎么會呢?你為什么去接他?”李叔叔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從彷惶中驚醒,質問道,“大少爺呢?他現在在哪?他安全嗎?”顧燁的眼神瞬間黯然下去。“……我不知道,他被人帶走了?!?/br>猶如中了晴天霹靂,李叔叔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他眉頭緊皺,嘴角卻下撇,悲痛又氣憤,胸口中央堵了口氣,怎樣都無法壓制,變成噴薄而出的火山巖漿。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盛怒,一只手高高揚起,雙肩顫動,最終還是沒有揮下這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為什么要害他!”“您打我罵我都好,但您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鳖櫉钗丝跉?,“一直以來,爸防的根本就不是我吧?!?/br>李叔叔張了張嘴,頹然陷在沙發里,兩行清淚從眼角滾下。杜以澤選了個大眾車型,沒上牌照,盡管拖延不了多長時間,油即將耗盡,但好歹他撐到目的地。野外的地況不怎么好,一路顛簸,雜草叢生,月黑風高的,僅能看見不遠處的荒地上有影影綽綽的人形晃動。杜以澤拐了個彎,駛到荒地上停下,對面幾輛車的強光瞬間照亮小半邊天,刺得他一時睜不開眼。“人我帶來了?!?/br>杜以澤下車,雙手舉過頭頂,有人走過來對他搜身。“你遲到了?!?/br>車燈強度降低,杜以澤才終于看清對面的陣容:六輛車,十幾個男人穿的一身黑衣黑褲,明顯是有備而來,唯有正中間的男人穿了一身周正的灰色西裝,頭上戴頂禮帽,系著領帶,穿著皮鞋,手里還握著一根手杖,一副優雅工整的斯文模樣,與這荒郊野嶺太不匹配。他向前走了兩步,伸出胳膊,朝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指了指,慢悠悠道,“太晚了?!?/br>杜以澤這才發現原來他有一只腿是瘸的。“有人盯著我,不方便?!?/br>男人搖搖頭,說,“上次呢?”“那么多人同時消失,難保不會打草驚蛇。您總得有點耐心吧?”“我夠有耐心的了?!蹦腥诵α诵?,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卻像沒看見杜以澤似地繞過他,來到副駕駛旁邊,彎著腰打量了一下里面的人,用手杖上的龍頭輕輕敲了敲車窗。“睡著了?”男人隨后直起身,說,“帶走?!?/br>后方立即跑來一個男人,正準備坐進駕駛座里將車一并開走。杜以澤制止道,“這大晚上的,沒有車實在不好走?!?/br>“我可以讓人送你?!?/br>“不勞您費心?!?/br>“怎么了?”男人瞇了瞇眼,“難不成這車里還有什么秘密不成?”他手一揚,又有幾人圍了過來,打開后備箱一看,還有一個人躺在里面。“怎么還有個人?”杜以澤冷眼道,“這個是我的?!?/br>“哦,這樣啊,那你開走吧?!蹦腥颂Я颂掳?,示意他們將顧溟弄出來。“人我給你帶來了,我也該拿到我的那份吧?”“辦事不力,怎么還跟我談起條件來了?”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頗有些自信地環顧四周,更像是展示自己的人力,“其實我有件事挺好奇的,你這么單打獨斗的,我要是在這把你包抄了,也不是不可以——前三的人頭,應該還是挺值錢的?!?/br>杜以澤徹底沒了耐性,“我想那位先生的價值可比我高多了?!彼亮肆潦滞笊系谋?,冷笑道,“你費這么大心思才把他弄過來,萬一真的傷了、死了,實在是不劃算。祁連波祁先生,您說是不是?”話音剛落,十幾個黑黝黝的槍口齊齊對準了他。祁連波挑眉道,“打聽客戶的身份可不是好事?!彼麛[了擺手,讓他們將武器收回去,“你在那兒呆了這么久,我憑什么相信你?”“我們這一行哪能自證清白?”杜以澤說著握住了手腕上的手表,“您要是不信我,那只能說很遺憾,交易失敗,我也只能銷毀’贓物’了?!?/br>祁連波高聲呵道,“住手!”杜以澤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知道自己贏了,冷靜地問他,“考慮好了么?祁先生?”祁連波的拇指指甲刮過手杖上的花紋,臉上難得露出一點煩憂的表情,他側頭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便鉆進車里,過了一會從車窗探頭出來說,“先生,好了?!?/br>祁連波便提高音量對杜以澤說,“好了?!?/br>杜以澤聽聞從口袋里拿出一次性的手機,看了兩眼,又揣了回去,隨后解下自己的手表,甩到車底。一人上前打開車門,駕著顧溟的肩膀將他扶出來。祁連波說,“很高興與你合作?!?/br>杜以澤眼皮都沒抬,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另一人立即跑上前撿起手表遞給祁連波,他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下,覺著這跟普通手表無異,又對后座上的顧溟搜了個身,也沒搜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