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算是自我治療么？齊汾決定嘗試一下，就算失敗也不會更糟。

“那么先談一下治療費吧?！?/br>
齊汾傻眼，他完全沒考慮過姜牧是個醫生，治療是要收費的。不過……

“噗哈哈?！苯链笮?，“我逗你玩的，反正明天都會刷新，我也要不到錢，就先欠著吧?！?/br>
齊汾沒精打采：“您不要拿我開玩笑了?！?/br>
“看你那么緊張，幫你放松下?！苯撂统鍪謾C做治療準備，“其實循環一年也沒什么不好，你可以讀許多書，把論文寫完，能做許多事呢?！?/br>
“不行，被困時間久了，現實的身體，真的被會認為是精神病的?！?/br>
“也是?！苯链蜷_音樂，“先說一下，我有一些想法，這次只是嘗試，暫且成為方案一吧。如果不行，你可以再來找我，咱們試試方案二?！?/br>
“好?！?/br>
“咱們開始吧?！?/br>
方案一失敗了。

第三天起床，齊汾依舊看到“周六6：50”閃爍在手機上。

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仍有希望，齊汾這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絕望，他直接打電話給姜牧約定時間。還有方案二，他對自己說。

一如既往的約在西洋新城東門見面，一如既往的被邀請至書房溝通。

齊汾走進書房，提前拿起邊角桌上的，方便讓姜牧放下水杯。

恩？……

“謝謝?！苯琳f，“坐吧，別拘束?！?/br>
姜牧接過齊汾手里的書，轉身書插進書柜。

齊汾坐下。似乎有什么不對……

夾在書中金屬書簽在移動中反射出一道光澤，齊汾一躍而起，把書從姜牧手里搶回。

沒有理睬姜牧的詫異，齊汾目瞪口呆地盯著手中夾著書簽的書，緩緩后退。

喂喂喂，不會吧……

“怎么了？”

姜牧的聲音乍然在頭頂響起，齊汾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到離得極近的姜牧，快速后退幾步遠離對方，舉起書：“你沒有重置?！?/br>
姜牧一愣，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往前逼近：“是哪里露餡了？”

“書簽位置不一樣?！饼R汾顫顫巍巍地回答，為了遠離姜牧，身體不斷后退，最終撞到墻邊書柜，退無可退。

“哎呀?！苯粱腥淮笪?，“昨天看完，忘記把書簽放回原位了?！?/br>
齊汾小步往門口方向挪動，驚懼地問：“你想干什么？為什么要拉我進入循環？”

“看你實習太累，讓你休息幾天呀?！苯翑傞_雙手表示無辜：“為了你，客戶的目標還沒達到我就給他停止服務了?！?/br>
齊汾看著越來越近的姜牧，把手擋在胸前：“別過來，離我遠點?！?/br>
姜牧并未停下腳步，把齊汾擋在胸前的書抽掉，隨手扔在一旁。

齊汾被嚇的身體僵硬，眼角偷瞄門口，默默計算自己跑出去的可能性。

姜牧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齊汾，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倉鼠，更起了逗弄之心。他帶著壞笑，把齊汾夾在自己和書柜之間，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整個幻境都是我控制的，你想退到哪里去？”

齊汾全身一抖：“……放我出去?！?/br>
“不放?！苯凛p笑，“我還沒玩夠呢?！?/br>
齊汾緊貼著書柜，努力后仰，把書柜擠的搖搖晃晃。

“別逗他了?！遍T口傳來第三人的聲音，依稀有點熟悉，“他快被嚇死了?！?/br>
齊汾轉頭看向門口，付丹倀緩緩走了進來，他不復平時的懦弱，他表情陰沉冷漠，像是換了個人。

齊汾驚訝萬分，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你能看見他對吧？”姜牧貼近齊汾耳邊問。

齊汾感受到姜牧說話時吹出的風，抖地更兇，慌亂地點點頭。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能看到他呢？”

齊汾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姜牧的眼睛：“為、為什么不能看到？”

“因為他是付丹倀的夢啊?！?/br>
什么？！齊汾扭頭盯著“付丹倀”看，對方嘴角上翹，露出標志性猙獰的笑容。是、是付丹倀夢里那個人！竟然是真的，而且跑出來了！

齊汾驚嚇更甚，戰戰兢兢地開口：“我、我也不知道，你們放我出去吧?！?/br>
姜牧奇怪道：“只想出去？不好奇這里？”

“不好奇，一點都不好奇?！饼R汾搖頭似撥浪鼓，“放我出去就好，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br>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齊汾深諳此道。

一旁“付丹倀”嘆口氣，抱歉地說：“把你拉進來是我的錯?！?/br>
齊汾不解地看著他。

“別害怕了，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苯撩R汾腦袋，安慰道，“當初我把他從夢里拉出來帶走時，你看見他了，對不對？”

齊汾回想那天在門口看見的影子，緩緩地點頭。

“他出來后跟我說，被你發現了。我以為你是姜荻的人，就想先下手為強，后來發現搞錯人了?！?/br>
……我只是個路人甲啊，讓我安安靜靜的實習，順利完成學業不好嗎！齊汾欲哭無淚。

“他早就發現了?！薄案兜t”毫不留情地戳穿姜牧，“剛把你拉進幻境時，就知道你是無辜的了，后來都是他的惡趣味?！?/br>
“抱歉?！苯磷焐险f著道歉的話，表情卻一點歉意都沒有，“你反應太有趣了，忍不住多逗逗你?！?/br>
“……”

想到姜牧這幾天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治療，像逗傻子一樣，齊汾有些惱怒：“所以……就是你們倆以為我是那個誰的人，才拉我進這個鬼地方，讓我擔驚受怕這么久？”

“對?！苯翝M意地笑著，“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那天晚飯時，輕而易舉取得你的信任，隨手就把你拉進幻境了?！?/br>
齊汾真想抽自己兩巴掌，當時竟然覺得姜牧很溫柔，真是愚蠢。

一時無人說話，姜牧興味地觀察齊汾的反應。

齊汾打破寂靜，聲音微弱：“所以……這里是幻境？”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后，他到底是好奇的。

“是的，這里是我建立的幻境?！?/br>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齊汾指著“付丹倀”問。

“付丹倀的夢境擁有力量，長時間力量凝聚產生了他，也可以稱為夢魘，他想出現在現實，于是與我做了交易。我幫他離開付丹倀的夢境，而他需要為我工作五年?！?/br>
“……所以他不是真實的？”

“只不過是有力量的夢而已?！?/br>
“那我為什么能看到他？”

“不知道，可能你天賦異稟？”姜牧揶揄道，“說不定你真有cao控幻境的天賦，可惜人有點笨?！?/br>
“……”齊汾咬牙無視他的人身攻擊，“任離朝是怎么回事？”

“他家人請我去給他治療，于是我給他機會讓他達成執念，執念消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