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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那分明是勾引人的模樣,激得他腸胃一陣蠕動,“嘔”,這一口他終于沒忍住,吐了出來。 清平公主那臉色變化莫測,陸煥之這回嘔得特別厲害,最后嘔出來的胃部殘渣甚至帶著血。清平公主也顧不得自己的尷尬顏面,趕緊叫來隨侍的太醫。 太醫一把脈,只道:“大概是暈船所致,公主不必擔心。嘔完就好了?!?/br> “原來是暈船?!鼻迤焦鬏敵鲆豢跉?,“早知道就騎馬走陸路了。你怎么也不說一聲自己暈船?” 陸煥之已經漱口凈面,面上十分憔悴,很是惹人憐,他啟口說道:“聽說公主喜歡坐船……” 清平公主嬌笑道:“就算我喜歡,陸郎也不必如此遷就我,你暈船得這么難受,我哪里還有心情享受?” 兩人一翻情意綿綿,說道了幾句,將清平公主近日的陰霾都驅散了,嬌縱跋扈了這么多年,清平公主也沒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對一個男人幾句不算情話的情話而傾倒,可轉頭一想,顧臻那樣的男人都有這一天,也就釋然了。 “我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把顧臻吃得這般死!” 陸煥之這回沒回答,只是轉頭看窗外,四明山就在那頭,他的阿璃就在那頭,等著另一個男人去娶她。 翌日一早,所有人養足精神早早起床,一箱一箱的聘禮由船運到這頭山溪山,清平公主看得大開眼界,這特么皇家下聘也就這陣仗了。 呃,不對,“顧侯,你怎么將聘禮運到這里,難道,那位姑娘就在附近?” 顧臻翻身上馬,“公主去了便知道了?!?/br> 陸煥之留在莊上繼續暈船,林文淵隨同前往,公主寬大的車駕無法在山道上行駛,只得改了步輦,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殺向四明山。中間不得以穿過了柳樹村和趙家溝。 林文淵越看越不對勁,額間已經溢出了冷汗,手已經開始發抖,抬頭看他最堅實的后盾和盟友,清平公主卻毫無所覺,正與顧臻一起欣賞山山水水,加緊聯絡感情,臉上笑容宜人。 剩下為數不多的山民沒見過什么世面,只是頭回他們的人被抓,又聽說昨日有人強行要上四明山抓璃娘,這回遠遠一看見那么多士兵,躲的躲藏的藏,人影都不給抓到一個,有膽子大的,偷偷潛上四明山通風報信。 清平公主直到四明山腳下,遠遠看到自己被打得狼狽不堪的侍衛,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不動了,“顧侯看上的姑娘住在哪里?” 顧臻好心指引,“就在這座山上,上面車馬不能行,要麻煩公主下輦步行了?!?/br> “她,是誰?” 清平公主的臉色快扭曲了,顧臻卻狀若未覺,高抬下巴,驕傲地說道:“自然是江陵城第一美人江璃?!?/br> 林文淵聽得那個名字,兩股戰戰,一時沒忍住,便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清平公主險些沒坐穩,你特么逗我呢?叫我來為那個賤人說媒?讓我一個公主為一只破鞋說媒?還特么說的是你這個最得盛寵的鎮遠侯,劍南道節度使…… 她終于知道為何陸煥之到現在還暈船了,那個混蛋早就知道顧臻下聘的對象了吧?而她卻像傻瓜一樣,跟過來,里子面子都丟光了。 這一巴掌打在臉上,綿軟綿軟的,看似不疼,可特么卻足夠將你震出內傷。 第47章 “公主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顧臻一臉關心,臉色依然和煦宜人。 清平公主臉色變了數變,都沒變出個不失態的模樣來。顧臻卻看向那些鼻青臉腫的人,故作驚訝狀,“我怎么看著這些人像是公主身邊的侍衛,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本宮還能說是要抓你心儀之人,派人強攻,還特么沒攻上去?更諷刺的是,本宮想借你的兵將四明山拿下,你特么帶著勞資來這里給你說媒下聘…… 一口心血卡在清平公主喉嚨上,嘔都嘔不出來。 那頭侍衛見得公主嫁到,仿佛看到了救星,瘸著腿跑過來秉道:“公主,山上刁民厲害得緊,公主回避著,別傷著鳳體!” 清平公主好想一鞭子將人抽囫圇了,臉上卻掛著笑,對顧臻說道:“我這些侍衛,本是來抓刁民的,卻不料遭了暗算,顧侯覺得這筆賬該怎么算?” 顧臻看著四明山,他相信此刻應該已經有消息傳上去了,也不知道阿璃有沒有被嚇著。 “四明山上原來有刁民嗎?” 清平公主:…… “我這聽說這山上住的都是老弱婦孺,為安全計,便請高人裝了很多陷阱,若是公主的護衛是被那些陷阱傷著,著實怪不到人頭上去的?!鳖櫿榈目跉饴犉饋磉€很是惋惜。 清平公主:你就是那個高人吧?打了我的人,不露面,篤定我連把柄都抓不到是吧? 這個混蛋怎么這般陰險腹黑?連她一個公主都敢算計! “吉時快到,公主可還愿意為顧臻說媒下聘?” 清平公主臉色更好看了,你特么這般耍我,還想讓我為你說媒下聘? 她本是可以直接拂袖而去的,可是若真那樣,那就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丟光了,而且這樣一來,就真要跟顧臻鬧翻了,可若不走,順著他,她又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顧臻忽然非常認真地說道:“顧某不才,但這門婚事卻非行不可,還望公主見諒。若有公主親自說媒,這是顧臻也是顧家的榮幸,顧臻自是感激不盡?!?/br> 大概這話說得太認真嚴肅,反倒令清平公主冷靜下來,這就像是顧臻在向她道歉,為了心愛之人,必須行的事,只得冒犯她這個公主。 而這冒犯,卻是他誠心誠意當著江陵城百姓求的,也是她當著江陵城百姓答應的,這個臺階早就給她鋪下了,她只要順著下了,便是給了顧臻一個人情,而顧臻自會回敬她這個人情。 直到此刻,清平公主才真真識得顧臻的厲害,這個人的權術,就在談笑間,叫人防不勝防,也叫人退無可退。 盡管心里膈應得緊,清平公主還是說道:“若是能為顧侯效勞,也是本宮之幸,顧侯,帶路吧?!?/br> 顧臻拱手。 這邊方要上山,那頭林文淵終于從絕望的深淵伸出一只手,沖過來道:“顧侯是被江璃迷住了么?江璃水性楊花,如今已經懷上了一個商人的孩子,這樣的女人,顧侯不能娶??!” 清平公主也是一愣。 顧臻卻冷氣逼人,“你在說什么?” 林文淵誤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道:“那個商人也姓顧,來自長安,如今阿璃懷了他的孩子,馬上就要臨盆,顧侯若不信,不防上去看上一看,那樣的女子……” “夠了!”顧臻還未發話,清平公主已經聽不下去了。若換個場景,她是很樂意聽聽別人詆毀江璃的,但是一聽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