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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們能允許我去她靈前祭拜一下嗎?” 阿璃躬身不起,那些個想要上前發泄怒火的都被理智尚存的人拉了回去,隨后自動讓出一條路。 “嗚嗚——”江勉在那邊擔心不已,阿璃送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在那位叔公的帶領下去了靈堂,一路行來,被拆的屋舍,被打砸的小院,還殘留著當日施暴的痕跡。 阿璃在靈前叩拜上香,柳二狗嘲諷道:“何必這樣假心假意,你以為在這里叩兩下頭我們就會放了江勉?笑話?不把我們的土地房舍還回來,今日就用江勉的血為柳兒嫂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報仇!” 柳兒的親人怨氣沖天,只怕在他的慫恿下真會做出出格的事。 阿璃抬頭看過來,目光冷了幾分,“你非得慫恿這些無辜的人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被林文淵名正言順下獄嗎柳二狗!” 明明聲音并不多嚴厲,柳二狗卻莫名軟了腿腳,差點摔在地上。心虛到如此失態讓他氣急敗壞,頓時跳起來,指著阿璃大罵:“你這個殺人兇手!什么叫做不可饒恕的錯誤?允許你們殘害百姓,就不準百姓報仇雪恨,天理何在?” 阿璃起身,不理他,而是向其他人躬身一揖,不失一份禮數,給予充分的敬重,而不會讓人感到有貧富尊卑之分。 “此番我來只想把事情說得清楚明白一些。希望諸位鄉親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br> 柳二狗立刻跳出來大叫:“你們別信她的,她就是來妖言惑眾,想蒙蔽大伙兒!” 柳三娘氣急,一巴掌拍過去,“你懂什么?林文淵是江家二房的女婿,璃娘是江家大房,年前就分了家。怎么能把林文淵的爛賬記在璃娘頭上?” “分家算什么?不一樣借著林縣令耀武揚威盤剝鄉里?否則,整個四明山又怎么會全部歸在她名下?” “這一點,你倒是清楚得很!”阿璃不咸不淡地扯出一個笑容,柳二狗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柳三娘道:“年前二房的人為了江家家產忙著將璃娘出嫁,這事整個江陵城都知道,我們趙家溝也一清二楚。若不是江二叔回江陵城,只怕璃娘早就被他們坑害了!他們又怎么會是一路?林文淵封了山溪山,我們趙家溝沒了謀生之道,璃娘親自送了米面為我們過冬,就因為如此,才得罪了林文淵,將整個四明山以肥沃桑田的賦稅額征稅,璃娘無奈之下,才會在這大過年的找人幫忙開荒。否則,你們以為這正月里頭,人家一個小郎君跑這山里來做什么的?” “你們趙家溝果然是拿了人好處吧?”柳二狗不陰不陽地冒出一句。 “你——”柳三娘氣得跳腳,“你個成日里游手好閑的,這般挑事,怕才是拿了人好處吧!” 沒想到真相竟然被柳三娘一句氣話給揭曉了,原本大家都當是氣話,可柳二狗頓時變了的臉色,以及打顫的腿肚兒卻出賣了他。 一個鄉親突然想起,“難怪你突然有錢還我,柳二狗,你到底收了誰的好處?” 柳二狗一慌,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撞到柳兒的棺木,發出一聲悶響,嚇得柳二狗跟撞了鬼似的跳起來。這下,所有人都篤定,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大冬天的,柳二狗汗流浹背,“三叔公、伯伯、嬸嬸,你們可別被一個外人給蠱惑了!” 那個被他叫做伯伯的人臉色極度難看,“我記得我們村子被打砸前,你不是帶著兩個衙役挨家挨戶想用幾十文錢把我們的家宅土地都換走嗎” 另一人道:“我們不同意,他們才下了狠手想強占,那日我們屋舍被砸時,是聽說你在山里受了傷失蹤,村里男丁都去找你,留了些老弱婦孺才讓他們得逞!你是故意要引我們出去的?” 柳二狗嚇得面無血色,眼睛不住往外瞟,見陣勢不對,趕緊溜人,卻不想出門時,撞到了阿璃。 阿璃猛地摔在地上,肚子突然一陣抽痛。 第35章 見柳二狗跑了,義憤填膺的村民哪有不追的。阿璃疼得眼冒金花,嘴里卻念叨著:“別追別追!” 柳三娘趕緊過來扶她,阿璃也顧不得疼,捏住柳三娘的手,急切道:“快叫住他們!小心陷阱!” “娘子別急,我這就攔住他們!”柳三娘嗓門大,沖到外面,一嗓子就將所有人給吼了回來。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退回來,看著依然忍疼坐在地上的阿璃。 不過一會兒時間,阿璃額頭爬滿一層冷汗。漢子們想扶不敢扶,只得沖自己的婆娘擠眼睛。雖然柳二狗有問題,可并不表示阿璃是清白的,所以他們多少有些膈應,還是柳三娘回頭將阿璃攙扶起來。 一個老嫗看著這孩子著實可憐,給阿璃拿來一張氈子,嘆了口氣,擔憂道:“娘子可是傷到哪里了?臉色怎生這般難看?” 阿璃扶著柳三娘的手站起身,沖她道過謝。即便疼著也沒失了禮數,老嫗又嘆了口氣,轉回村民這邊。 村民們都拿質問的眼神看著阿璃,阿璃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撐在柳三娘扶她的手上,忍著等疼痛過去,這種關鍵時刻,腦子和嘴卻是不敢閑著的。 “我知道我沒立場說什么,只不過柳二狗故意挑唆,其目的不過是想我與諸位起沖突。想必你們早就聽得風聲我是帶了人進山的,這也該是柳二狗向諸位說起的吧?” “雖然是他說的,他可沒冤枉你!我是親眼看著你帶人進山的!”一個年級稍長的叔伯如是說。 阿璃道:“那諸位可知,我帶人進山卻并不帶人到柳樹村來是何故?” 眾人面面相覷。 故布疑陣,引蛇出洞什么的,這些山野村夫估計也不懂,阿璃只道:“我想,此刻林文淵應該就在村外哪里藏著,就等著我們真打起來,傷著了人,屆時他就可以帶人進村,名正言順地將你我抓進大牢?!?/br> 村民果然露出驚惶之色,阿璃又道:“我知道諸位定是不信我,但今日,且聽我一句,先把我弟弟解下來,我保證沒你們同意,我們絕不離開這個村子,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對阿璃的話將信將疑,竟一時拿不定主意。 “此事拖不得,我進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林文淵怕是也要過來了?!苯惚唤壷?,這話怎么也圓不過去。 三叔公最后拍板,“先照她說的做!” 阿璃長出一口氣,身體的疼痛并沒有消失,她撫著肚子,心中焦灼,這孩子,可不要就這樣沒了。 村民迅速行動,果然,剛將江勉從樹上解下來,歸置好當兇器的鋤頭和掃帚,林文淵就帶著人來了,前后時間只差了數息時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林文淵一路行來,除了偶爾從房屋廢墟中露出的仇視他的視線,哪里有一點暴動痕跡? 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