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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陸煥之成了親,也會順便給她一個妾室的名分,沒曾想,打江璃進了這陸家門,陸煥之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甚至還刻意回避與她相處,半點舊情也不念。 她知道,陸郎這是顧忌著那個江璃。 陸母也多次提醒陸煥之,江璃不能生,便讓她生一個,名正言順地給了名分,陸家也有了后??申憻ㄖ鸵恍膿湓诮砩?,寧肯違逆母親也不屈從。這更是讓陸母把江璃給恨上了。 綠瑩把這些彎彎繞繞看得清清楚楚,若真要陸郎在陸母和江璃之間選一個,毫無疑問,陸郎只能選陸母,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不認這個母親。正因為知道這一點,她才能委曲求全,溫順乖巧地待在陸家,將陸母和江璃那個賤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那日,她奉陸母之命將江璃親手送到顧侯下塌處,心想終于可以擺脫這個妖孽了,誰知道這個賤人竟然轉頭便回來了。她哪里來的臉? 陸母自恃是有涵養的人,即便再憤怒,舉手投足也不會亂了分寸。 “你是在怪母親?”冷颼颼一句話,鉆進耳里,陸煥之便再也安坐不下,壓下怒火,趕緊起身拱手請罪,“兒不敢?!?/br> “我看你敢得很!” 陸煥之低頭垂眸,不言語。 陸母不想為個女人跟兒子鬧翻,軟了語氣說道:“你前腳剛走,她便跟了回來。為娘擔心的是顧侯那邊不好交代。若是怪罪起來,為娘再苦再累都能忍,可你怎么辦?我也一把年紀了,過好過壞也沒多少日子??赡悴灰粯?,你的人生才開始!” 其實陸母如今也不過剛到不惑之年,只是常年cao心,早生華發,看著像是五六十的老婦人。陸煥之閉了閉眼,是他太不孝了,連累母親一起受苦。 “為娘知你對阿璃一往情深,此事要如何處置,為娘也不逼你,你自己且好生思量思量?!?/br> 阿璃的性子她了解,看似溫軟賢淑,其實硬得很,認定的東西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回受到這般對待,怕也是會將所有怨怒系數灑到他兒子頭上。 陸母就算不了解兒子,卻是知道男人的性子的。對男人用不得強,阿璃若糾纏不休,非要找兒子討個說法,后面必然恩斷義絕。這樣,倒是解了后顧之憂,也是不錯。 可憐的陸煥之并不知道陸母的算計,以為母親真的妥協了,屁顛顛去找阿璃,綠瑩跟出來,提醒道:“娘子手上戴著一枚戒指,那寶石很是漂亮!” 陸煥之狠狠瞪了她一眼,綠瑩緘口,目送他離去。 陸煥之臨得門前,卻忐忑起來,一時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妻子,便在門前頓住了。 反倒是阿璃從里面發話,“進來吧,我有事與你說?!?/br> 聲音十分平靜,也辨不出一絲怒氣和怨懟,陸煥之稍稍安了心。 陸煥之推門,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阿璃坐在矮幾前,神色疲憊,也不看他,只將剛寫好的東西往對面推了推。陸煥之立刻到她對面坐席跪坐下來,看得面前娟秀字跡,大腦嗡地一聲響。 和離書? 第4章 詭計 “……陸郎煥之,才學高識,厚情重義,與江氏女阿璃,成親四載無所出,璃自愿請離。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伏愿郎君步步高升,功成名就……” 陸煥之雙手發抖,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阿璃左手中指上的紅寶戒指,這枚戒指,□□裸地宣誓著自己妻子與人有染,他怎能忍? 而阿璃接受顧臻的東西,這便充分說明了她的態度。 陸煥之一時氣急,拉住阿璃的手便要將那枚戒指擼下來,無奈那戒指箍得太緊,生生將阿璃的手指擼掉一層皮,立時便見了血。 “你做什么?”阿璃壓住怒火,絲毫沒在意這點傷,只是看著這個氣急敗壞的偽君子。 陸煥之捏住戒指的手突然感到一陣刺痛,像是那戒指長出了刺,松手,定睛再看,那戒指哪里有什么刺,戒面光可鑒人,正倒映著他扭曲的臉。視線一避,看到江璃手指上的血痕,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語氣隨即變得哀痛。 “你是不是真看上顧侯了?”看過來的眼神竟然還透著些無助。 阿璃只覺得好笑,明明是你母子將我獻人博前程,此刻卻倒說我忘恩負義貪慕虛榮。前車之鑒歷歷在目,阿璃斂息靜氣,“如今我已無清白之身,又以何面目侍奉郎君?” 陸煥之心頭抽痛,事已至此,無法更改。阿璃垂眸,雙睫輕顫,撩亂他整個心房。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把那些都忘了吧!” 忘? 阿璃更覺可笑,你陸家如此待我,你輕描淡寫兩句,我就能忘? 阿璃抬眸凝望,眼中泛淚,“我,忘不掉!” 陸煥之驀地一震。 “與其他日兩廂嫌怨,不如現在斷得干凈明白。你若是擔心我離去與顧侯交易作廢,大可不必,顧侯重諾,既然應答于你,便不會食言?!彼陬櫿椴贿^個玩物,顧臻斷不會為了她而失了信義風度。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陸煥之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霍然起身。 阿璃定定看他,波瀾不興,“今日,你與他的話,我都聽見了?!?/br> 陸煥之像當眾被人抽了兩耳光,懦弱的偽君子面具便再難戴下去。 阿璃并不打算惹惱他斷了自己生路,如今她無依無靠,只能慢慢籌謀。 “當日你婉拒清平公主,我著實歡喜,也十分感動??梢蛭叶鴼Я四愕那俺?,我一直心中難安。如此也好,便當是我報答你當日之情。再糾纏下去,不過徒添煩憂罷了?!?/br> 上一回,她也提出了合離,只是陸煥之不肯放手,整日以淚洗面,神思哀痛。她糊涂地以為,他是真的在乎她的,不忍與她分離,只是一時糊涂,才做了那糊涂交易,幾日便放棄了立場,與他重修舊好。 可男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當得到一樣東西,那樣東西的價值便會慢慢失去,而他將追逐下一個目標,最終發現她是一塊必須除去的絆腳石。 她本有心理防備,以為能跟他守得清苦,度過難關,最后不過讓他失了憐惜之心,又怕自己獻妻博功名,出爾反爾的丑態公之于眾,便先下手為強,終于在磨干最后一絲情誼之后,對她痛下狠手,讓她再次成為他晉升的踏板。 重活一回,阿璃已經不是那個會為情牽絆的阿璃。她不會再耗干他的耐心,相反,要乘著他對自己還有愧疚還有憐惜時,全身而退。 聽得阿璃如此決然,陸煥之反而怒了,“你真要跟那個顧侯?他哪點比我好?” 男人就是如此無恥的東西,他可棄你如弊屢,你卻不能嫌他如糟糠。 阿璃眼中淚光閃爍,“你將我當做什么人了?顧侯身份再貴重,又豈能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