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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不許要人哦。老婆子我早就答應了別人,這人啊,咱們碰不得,你們這些人呀,給我安靜待在下面兒。成不?”“成!”“好嘞!”“快把人請出來吧,磨蹭什么磨蹭!”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顯然被mama說的這個人給吸引去了視線。就連垂文君都有些好奇,更別說旁邊那桌的鼠眼男人。“我先走了?!眻坦潜贿@吵鬧聲實在弄的有些無法。他一貫不喜來這些地方,就是以前在京中,也多是些高雅之地。這醉夢樓美則美矣,就是前來觀賞的人不太妙,嗓門兒大,嘈雜。垂文君一聽執骨要走,急了。容耶奴也站起身來,問道:“小骨頭不如聽完這曲再走?”執骨擺擺手:“不了?!?/br>說完,就站起身離開。不論來的人是誰,他都沒那個心思欣賞。于他看來,不過是浪費時間。繁華簇擁的舞臺,輕紗曼妙。執骨穿過人群,往門外走去,不曾回頭。直到——那管簫音響起。執骨霎時停住腳步,星目中盛著不可思議,慢慢轉過身來。這時,安靜極了。余音繚繞,簫音低語。那聲音縈繞在心頭,仿佛擁有魔力一般,讓人隨著它的音調而逐漸沉浸。垂文君聽得如癡如醉,閉眼陶醉其中。容耶奴始終笑意盎然,玩著手中杯子。而其余人,仿佛已經癡了。“吱嘎”一聲,身旁的椅子被拉動,垂文君一臉莫名:“你怎么又回來了?”然而執骨整個人都好似不一樣了。若說方才他全然懶懶散散沒個坐相,心思也不知飛到了何處?,F在,全然精神抖擻的一屁股坐了下來,大腿翹著二腿,自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轉而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臺上。“你不是……對她們沒有興趣嗎?”垂文君問。“現在有了?!眻坦抢硭斎?。“為何?”垂文君好奇。“多話?!?/br>顯然這位當真如那位mama所言,不可同一般人而語。想必也是知道這個道理,這一時刻,人們都隨著簫聲進了幻境中。當紗幔拉開時——他握緊了手中杯。他到是好奇,這音,怎么就從京中,飛來了綺州城?轉而就聽身邊那人大拍桌子,大聲道:“這人!我要了!”態度之強勢,顯而易見。第22章木桃這一刻,執骨心底的感覺,當真復雜至極。韓棧衣怎么會從京中來了綺州?然而此刻,這都不是他當下在意的問題。臺上那紗幕還沒徹底拉開——而他已經,非,常,不,爽了!在執骨眼里,只覺得臺下的一圈人都是猴子!到處蹦跶,熙熙攘攘的等待著韓棧衣。但是!韓棧衣是他鎖在京中的人,此時應是關在酒仙人調|教,怎么就在此登臺獻藝,還要淪落到被一群猴子觀賞的下場?!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偷藏在桃花樹下十八年的精釀被挖了出來,讓一群野猴子喝去。白白享受了人間至美。垂文君滿眼放光,興奮的對容耶奴與執骨道:“我可早就收到了消息,今晚就是奔著他來的,聽說是這醉夢樓的mama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尋常人可是見都見不得……誒,你?”話尚未說完,忽覺執骨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你,你這么看著我作甚?嚇人啊?!贝刮木罂s了縮,聲音愈來愈小,見執骨望著他的眼神好似吃人,頓時蔫吧去了容耶奴旁邊,眨巴眨巴眼睛瞅他。只見執骨面上神色越來越冷,周遭氣壓低的愈發叫人不敢出聲。他就那么隨意坐在那兒,微蹙的眉卻凝生出一股旋繞在周身的龐大威壓來,明顯寫著幾個大字:別!惹!我!垂文君在背后搗搗容耶奴:“小骨頭怎么了?!?/br>容耶奴眼中笑意盎然,帶著些趣意,又搖了搖頭,側過頭給了個眼神,示意他也不知。就在這時——執骨站起來了!在這場地不太大,卻如癡如醉沉浸在棧衣簫音中的人們中。執骨成了唯一一個,鶴立雞群之人。他站起身,大步朝臺上而去。而臺上的紗?!?/br>洋洋灑灑而落,層層疊疊而下。那舞臺中心的人,恍然似夢,真實而又捉摸不著。只見著挺拔身影,淡然出塵,在臺中,在萬千期待的眼中——被一陣猛烈的罡風和迅如閃電的人影,遮掩了身形。人們幾乎都沒看清是什么,只覺得眼前一花,有什么黑色的東西飛快竄入,之后,就見原本垂直而落的紗,驀地往回反向而升。眼見臺中的人都能見著頭頂了,就在那一瞬間,回到原點,什么也看不見了。“cao!”有人直接罵了出來!“哪個殺千刀的干的!”待他們反應過來,執骨也只不過留了一個背影罷了。人們只見一身黑衣的少年人昂首闊步的邁入輕紗帳幔中。獨一人欣賞美人風姿去了。這可不得了,臺下一時炸開了鍋。尤其是那瘦小猥瑣的男人,當下一聲喝令!身后人瞬間爬上了臺子。這時,醉夢樓的守衛都從暗處出現,幾方混亂的拼打在一塊。執骨掀開紗幔的時候,剛巧韓棧衣吹奏完了最后一個音調,放下手中簫。轉而輕輕抬頭看了執骨一眼,站在那里,與他遙遙相望。而執骨……卻是怔愣住。很多年之后,執骨非常慶幸自己首先上了臺,升起了紗幔,遮了視線。否則,他一定會悔不欲生?。?!他從未見過如此的韓棧衣,以至于片刻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動作。他對他兇過,對他狠過,卻從沒茫然無措過。因為……哪個殺千刀的只給韓棧衣穿了一層紗?!韓棧衣獨自立在臺上,指間瑩白,拈著他的玉簫。身上何曾見過什么其余東西,統共也不過一層清清透透的薄紗罷了。側過來的面容,帶著幾分淺笑,又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那黑如子夜的發披散在身后,與身上的白相襯的讓人忍不住挪開視線。脖子上依稀圈著銀色的鏈子,反射著場內冰涼的溫度。一如那夜初見,相隔這些時日,才發覺心底的哪一處,又輕輕顫動了。“將軍可還滿意?”棧衣朝他笑了笑,遂而朝他走了來。一步一行間,好容易折疊在腹間的紗,隨著步伐而略微晃動,有什么在若隱若現。執骨怕了,小退一步,依然無聲。“你?!?/br>“你送我于白老板處,要他調|教我,我這模樣,你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