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

    “是你看我?！绷_青昊說。

    “你看的我！”周悅耍賴。

    “好吧?！绷_青昊沒有爭辯，說：“你真黑?！?/br>
    “什么？”

    “你真黑?！?/br>
    你真黑——

    周悅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看看自己蜜色的手和手臂，再看看羅青昊胳膊和手，羅青昊雖然不是特別白那種，但是明顯比周悅白一個色號，周悅囧，楊明明、蘇靜靜聽到后，大笑起來，周悅更囧，羅青昊這么一個玩笑似乎開啟了大家的調侃模式，在突突的拖拉機聲中夾雜大家的歡聲笑語，在無限美好的夕陽中，大家到達了河灣村，引得不少河灣村的人觀看，大家都笑著說著：

    “這是去縣城參加拔尖考試的?！?/br>
    “是啊，老師還專門開著拖拉機送呢?！?/br>
    “喲，那不是那誰那誰的孫子羅青昊嗎？他也去了?！?/br>
    “羅青昊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名啊，念書跟喝書似的，啥啥都會呢。誒那個那個那個不是周繼業的大孫女兒周悅嗎？她怎么也去了?！?/br>
    “是周悅，周悅也去考試的?！?/br>
    “周悅學習好嗎？”

    “好的啊，不然怎么參加拔尖考試了?！?/br>
    “……”

    伴著村民們的議論聲，周悅、羅青昊四人從河灣村的大路走上小路，接受左鄰右里熱情的招呼，以及周二娘的白眼，當然，，周二娘只白眼給周悅一個人，周悅當沒有看到，哪怕周二娘小聲嘀咕一些有的沒的，什么看你能上幾天學，什么一個女孩子家學習有什么用，周悅都當沒聽見，徑直朝前走，正好看到在路邊玩耍的周小雨，與羅青昊等人說聲再見后，便拉著周小雨回家，把藏了一整天的rou包子掏出來給周小雨吃，周小雨看見包子，立刻兩眼放光，雖然有點變味了，但是周小雨吃的特別開心，吃完之后，趴在床板上望著周悅，這才天真地問：“姐，包子哪里來的？”

    “同學買的?！敝軔偞?。

    “是那個兩個長得好看，穿得好看的男生和女生嗎？”

    “你是說羅青昊和蘇靜靜?！敝軔傊乐苄∮暾f的是誰。

    “哦，姐，他們看起來好洋氣啊?！?/br>
    “洋氣？你從哪里看出他們洋氣的？”周悅不解地問。

    “衣裳啊?！敝苄∮暌槐菊浀卣f：“他們的衣裳上都沒有補丁，看起來都是新的?！?/br>
    “……他們家是縣城的?！?/br>
    “那就是城里人了啊?！?/br>
    “算是吧?！?/br>
    “啊，姐你好厲害，居然認識城里人?！?/br>
    “……”周悅簡直理解不了“姐你好厲害”這五個字，她無奈一笑，繼續寫作業，然后又聽到周小雨在耳邊，說：“姐，剛才的rou包子真好吃，白面特別軟，rou特別香，如果以后我們每天都能吃上rou就好了，那我覺得就是天大的幸福了?！?/br>
    周悅忍不住扭過頭來說：“你想每天都吃上rou？”

    “嗯?！?/br>
    “那等姐有本事了，姐天天給你買rou吃?！?/br>
    “好！”

    “好什么好，想得怪美呢?！边@時，張美群笑著走過來，說：“包子已經吃了，晚上就不做飯了，行不行？”

    “行?！敝軔?、周小雨都知道，晚上不吃飯是為了省糧食，她們家沒有多少糧食了，所以懂事地答應，周小雨接著問：“媽，爸今天不回來了嗎？”

    “不知道，床、凳子什么的賣完了就回來?！?/br>
    “哦，那他不回來睡哪兒呢？”周小雨問。

    “睡別人家里吧?！?/br>
    “別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你們快別趴在床上看書了，浪費煤油，等白天的時候再看書?！敝軔偘渭饪荚嚱Y束了，張美群又開始心疼煤油了。

    “好吧?！敝軔?、周小雨趕緊吹了燈爬上床，醞釀睡意，張美群則是借著月光收拾家務，月亮慢慢往中天爬，透過木頭窗子照進西屋，西屋中周悅回想在縣城里的種種，似乎沒什么生意可做，好像也就賣床、凳子、牛車的攤位前比較熱鬧一些，難道她要像周秦山那樣，做床拉到縣城去賣，周悅正想著時，聽到村子里傳來“突突”的拖拉機聲，不一會兒自家的木門被敲響，隨即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美群，美群?！?/br>
    “嗯?！敝軔偮牭絤ama張美群醒了，不待她起來開門，張美群已經起來，問：“秦山?！?/br>
    “嗯?！遍T外傳來周秦山的聲音：“是我?！?/br>
    “你回來了？”

    “嗯，給我開開門?！?/br>
    “好，你等一下?！?/br>
    “……”

    門被打開，周秦山走了進來，把門關好，兩人說起話，從張美群的驚訝和驚喜中，周悅知道周秦山這次賺到錢了，一次賺了二十塊錢，二十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沒想到做木工還是個來錢的活兒，張美群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問：“真的有二十塊錢？”

    “嗯，給你，你收好了，留著過年，明年再給悅悅和小雨交學費?！?/br>
    “好?！?/br>
    “還有，我看悅悅的衣裳都小了，回頭再買布給她做件新的?！?/br>
    “嗯?！?/br>
    “……”

    周悅聽著周秦山說這些話，也形容不出來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樣的感受，但是周秦山一次賺了二十塊錢并且交給張美群，這件事情著實令她開心，至少她可以上學了，這么想著想著，困意來襲，可能是今天太辛苦了，耳邊還是周秦山、張美群的說話聲，她卻已經入睡，睡夢中感覺有人幫她拉了拉被子，其他一概沒有感覺，就這樣一覺睡到天蒙蒙亮，她喊周小雨起床去學校早讀，去早讀的路上，有幾個小孩子跑過來直接問周小雨：“周小雨，聽說你爸一下賺了好多錢，是不是？”

    “沒有啊?！敝苄∮昊卮?。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拖拉機到村里，我們都知道，大家都說你爸賺錢了?！?/br>
    “我怎么不知道？”

    “因為你笨?！?/br>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周小雨氣呼呼地說，然后再氣呼呼地朝河灣村小學走，周悅卻站在原地出神，感覺像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早讀結束，她回家的路上，不是小孩子詢問了，是大人，大人見著周悅便是眉開眼笑的，說一些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