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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小媳婦兒一般,旁邊放著一只藥碗?;实圻M來的時候,姚姝正在端藥給趙崢?;实郾銓σ︽?,“服侍三殿下把藥喝了吧!” 姚姝略有些緊張,捏了捏裙擺。趙崢已經望過來了,她便端著藥碗走過去,趙崢二話不說,接過來一飲而盡,就淡淡地對姚姝道,“表妹可以回去跟皇祖母說,我已經把藥喝完了!” 姚姝心里才好受點,要不然的話,讓皇帝以為她自己跑過來,算什么事? 皇帝一直等到姚姝出了內殿,這才收回目光,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朕聽說,這幾日,蘭亭鄉君一直留在這里照顧你?” 趙崢穿好了衣服,要跪下來,被皇帝攔住了,他心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略一沉思道,“這次生病,皇祖母對伺候兒臣的人多有不滿,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沒有親自過來,就派了蘭亭鄉君過來,每日里把兒臣的情況回稟過去,也責成兒臣身邊的人多用心!” 皇帝這才點點頭,“才出了靖國公府大xiǎo jiě的那檔子事,你們可要多留意,別讓靖北侯鬧到朕的跟前來,說朕養的兒子都不成器!” 誰敢說皇子們不成器? 趙崢低著頭,好似程大xiǎo jiě的事與他無關一樣。見皇帝看過來,他忙俯身道,“父皇,蘭亭鄉君一直跟在皇祖母跟前,皇祖母管教甚嚴,言行舉止都端莊規矩,斷不是那輕浮之人,還請父皇放心!” 這話,說得好像程幼佳是個極為輕浮的人一樣。 皇帝聽了之后,略一思沉,道,“靖國公大xiǎo jiě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朕也答應你,等你從封地回來之后,再與你議親,還剩了幾個月時間,這些日子多上朝聽政,以后出了京,不能事事都向朕請示,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你堂堂親王沒有一點辦事能力,朕都要替你丟臉?!?/br> “是!”趙崢跪下來伏地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夏日,安州再次遭災。接連下了兩個月的大雨,沒有一刻停下來過。原本歸鄉的百姓,再次不得不冒著大雨離開。從安州到京城,一路之上,拖兒帶女,背著家產趕路的人,就如那雨天里,排著長隊,不停地朝巢xue里趕的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絡繹不絕。 早朝的時候,靖國公拿出了安州刺史沈蒼生送上來的奏章,把安州的情況說了一下,基本上是十室九空。 皇帝聽了,坐在龍座之上,面色黑沉如鐵,一雙冰冷,又焦慮的眼睛盯著殿下的群臣,眼神恨不得吃人,“難道還要朕向上天下罪己詔?讓上天收回這天災不成?” “皇上,微臣有本!”國子司業馮籍上前來,跪在階下,他抱著笏板,誠惶誠恐,“皇上,安州在去年就大旱,今年又遭連綿大雨,兩個月不止,百姓流離失所,臣聽說已經出現了易子而食?;噬鲜苊谔?,代天牧民,如百姓有罪,是皇上失德……” 此言一出,整個殿中人,幾乎是全身一抖,誰都知道馮籍是出了名的耿直,但并不代表,誰都知道他竟然還有這種殿前抽風的時候。 趙泰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一個月前,說好了一起議親的皇子,惟獨他收到了圣旨,皇帝把國子司業馮籍的長女指給他做晉王妃。這不是坑人嗎?攤上這樣一個老丈人? 果然,皇帝涼颼颼的目光就朝趙泰飄了過來,趙泰不動如山,眼觀鼻,鼻觀心,這事可跟他沒有半點關系。要說有氣,他心里還不自在呢,有這樣古板不懂事的老丈人,誰知道那馮家大xiǎo jiě到底是什么人兒呢? 皇帝氣得臉都綠了,他等著馮籍把話說完,“……皇上,和中已有典范,前漢文帝就因太子失德下過罪己詔……” 皇太子的臉也跟著黑了,他不等馮籍接著把話說下去,就打斷了他的話,“馮大人,本宮有何失德之處,需要父皇下罪己詔,還請馮大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清楚。若本宮真正失德,不用父皇下罪己詔,本宮這太子自動請辭!” 傅堯俞抬起頭,朝著皇太子淡淡地看去一眼?;侍舆@是有長進啊,把“罪己詔”這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免去了皇帝的尷尬,也不失為好手段! 誰知,馮籍卻并不上皇太子的當,朝皇太子拱手,“殿下有沒有失德之處,臣并不知道。臣只是打一個比喻,自古天降大罪,是對為君者的懲戒,如今安州遭受大災,以向上天示側身修行之誠意?!?/br> “皇上……”馮籍面向皇帝請示,“臣以為,如今上天降下如此警示,是在譴責陛下對皇子們教導不嚴,以致失德,行為不端,禍亂宮闈,后宮無主,秩序不分……” 如果不是太了解馮籍這個人,皇帝幾乎以為,這是惠妃請來的說客了! 靖國公的臉也黑了,他自然知道,馮籍說的“失德,禍亂宮闈”指的就是自己女兒之前那件“荷包”事件。靖國公不由得大怒,也不顧是在議政殿上,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的面,指著馮籍的鼻子道,“馮大人,你說誰失德?說什么禍亂宮闈?你倒是說清楚,現在說的是安州受災,你要沒有什么好的提議,就免開尊口!” 他說完,就朝皇帝跪下,聲淚俱下,“皇上,小女冤枉??!” 這一次,他是動真格的了,自從那荷包事件之后,聽說吳王殿下已經請求皇帝,暫時不議親,皇帝也答應了。是以,晉王的賜婚圣旨下了,吳王殿下的卻沒有了蹤影。 程幼佳在家里天天哭泣,眼睛都快看不見了,短短兩個月時日,已經瘦得都脫形了。昨日晚,女兒跪在跟前,說是不想活了。 靖國公夫人也想過,與皇家的這門親事就是算了??沙逃准巡淮饝?,她說,她原本就該是指給吳王的,生是吳王的人,死是吳王的鬼。且,靖國公接觸過一兩家夫人,試探著要提親,沒有一家愿意的,都是言辭躲閃,避了開去。 今日,馮籍不提起這事,他也是要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向皇帝討要一個恩典的! 皇帝也很為難,他輕咳了一聲,“朕承認朕的幾個兒子不成器,但說起禍亂宮闈這就嚴重了?!彼炊疾豢淳竾婉T籍二人,只問靖北侯,“靖北侯,你對安州那里地形風土都很熟悉,你來說說,這事,要如何處置?” 傅堯俞上前一步,他抱著笏板,“皇上,臣略讀過史書,臣留意過,但凡頭一年大旱,第二年必定會出現洪澇,這事,馮大人可以去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