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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有辦法,只好問自己兒子,“吳王,你來說!” 趙崢跪在地上,偏過頭,正好遇到了傅鈺斜過來的眼神,帶著濃烈的警告,他抿了抿唇,“回父皇的話,兒臣也不知道,兒臣一進館,靖北侯世子就撲上來朝著兒臣揍,兒臣為了防衛,不得不動手!” 雖說,把責任都朝自己推過來了,但這種說辭,總比把自己的mèi mèi出賣了好。 他心里正鄙夷趙崢這種推卸責任的行為,就聽到趙崢說,“兒臣看出來了,今天靖北侯世子動用的招式,都是從前兒臣沒有領教的!”他抬起頭,站起身,朝靖北侯施了一禮,“本王還要請教靖北侯,是不是給世子爺新請了武術師傅?” “噗咳咳!”傅鈺忍不住咳嗽起來,他今天氣在頭上,哪里講究了什么招式?完全沒有章法,兩個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好幾個來回,你揍我一拳,我扯你的頭發,和小孩子打架差不多,趙崢還真是能扯! 皇帝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當然聽出來了,趙崢說來說去,說什么是不是傅堯俞給兒子請了新的拳腳師傅,不還是扯到了切磋拳腳上來了?他冷哼一聲,沈醫官過來了,給皇子和世子檢查一下,說是沒有什么大礙,皇帝也放下心來,理都懶得理這二人,說了一句,“以后他們倆打死了,都不必稟報朕”,甩手就離開了。 靖國公尋了機會,問了趙泰,趙崢和傅鈺怎么會打起來,還打得那么厲害? 趙泰自己也不知道,“見面就打,什么話都沒有說,依我說,蘭亭鄉君以前和三哥來往很多,原還以為,皇太妃會在中間牽線搭橋。如今,父皇是要給三哥選妃了,三哥連推辭的話都沒有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傅鈺就和他打起來,給自己的mèi mèi出氣?” 宮里,這么想的人很多。 皇太妃自己都有些看不透趙崢了,幾次長嘆短吁,付嬤嬤怕她把身子愁壞了,就勸她把鄉君接進宮里來?;侍鷧s擺手不同意,“宮里如今,亂得很,東宮那邊還在打仗,皇帝又要給皇子們選妃,遙遙年紀還小,先避一避吧!” 她自己也有些想念姚姝,幾次看著東配殿發呆,東配殿里,一應的物件還是姚姝離開時候的樣子。 沒兩天,程幼佳就來了。她進宮的時辰有些晚,在惠妃那邊耽擱了一下,來宏微殿的時候,這邊要擺碗筷了。趙崢正在陪皇太妃說話,看到她進來,歪了頭,用一雙冷靜得近乎筆畫的眼神看她。 他的俊美的臉上,幾處明顯的傷痕,眼角是青紫,唇角還有血痕,卻依然不失他的風華無儔。 程幼佳心里說不出的緊張,臉都有些紅了,給皇太妃行禮后,就給趙崢行禮,口里喊“小女給吳王殿下請安”時,飛快地挑起眼,朝吳王看去,卻見吳王殿下已經扭頭和皇太妃說話,并沒有看她。 程幼佳的臉又是一白,她在吳王殿下的旁邊坐下來,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插話,“聽說遙遙mèi mèi被靖北侯府責罰了,小腿都腫了,不知道如今好些沒有!” 她一副心痛的樣子,“我這幾日一直在忙,想去看看遙遙mèi mèi,也沒有得閑?!?/br> 69.第69章 趙崢微低了頭, 不說話。程幼佳看在眼里,心里也有幾分激動。她原先還很擔心趙崢心里有姚姝,如今看來,不過是尋常的兄妹情。若不然, 趙崢會拒了皇上為他選妃的事。 皇太妃茫然地問付嬤嬤,“有這事?我怎么沒有聽說過?知道是為什么事嗎?” 付嬤嬤笑道,“哪里有這回事?估摸著程xiǎo jiě也是道聽途說吧!”她轉而對皇太妃回稟道,“前日婢子給鄉君送春茶去的時候, 還問過了,說是世子爺被侯爺打, 鄉君護著,不小心挨了一鞭子, 為這事,靖北侯心疼得不得了, 自責得不行。長安城里,誰不知道靖北侯喜歡女兒,怎么舍得責罰呢?” 程幼佳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 “道聽途說”這四個字只要傳出去,她的“婦言”就破功了,以后誰要是提起她,免不了就會給她冠上一個“道聽途說”的帽子,她的話還有誰會相信? 她忙朝皇太妃跪下來, “皇太妃, 是臣女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臣女也是聽傅家二xiǎo jiě說的,她們是堂姐妹,要不,臣女怎么會信了呢?” 皇太妃朝付嬤嬤看一眼,嘆了一口氣,“過兩日,把姝姐兒接進宮來吧,我記得二爺有個女兒是鈴姐兒的,和遙遙關系一向好,讓她和遙遙一起進來,做個伴!” 這是要抬舉二房三女的意思。也是沾了鄉君的光,付嬤嬤忙應下來,“婢子一會兒就讓人去侯府,鄉君也想皇太妃了,這下該高興了!” 程幼佳松了一口氣,她有些后悔當著皇太妃的面說了這話,她原本就該知道,皇太妃是極為護短的人,對傅姚姝又格外寵愛,她實在不應該在皇太妃面前說這些話。她還是有些心急了。 趙崢坐了一會兒就要走,說是這些日子功課很多,不留下來吃飯了?;侍阕審N房里送幾個菜去給趙崢,囑咐他多吃一點,又吩咐湯圓,“晚上,夜深了,必定要叫廚房里給三殿下做宵夜,不許那起子懶漢們只圖自己享福,把殿下餓出個好歹來,我知道了是不依的?!?/br> 誰敢偷懶把殿下給餓了?湯圓還是恭敬地答應。 程幼佳也跟著起身,說是要趕在宮門落鎖之前出宮?;侍允遣粫?。 出了宏微殿,程幼佳快走兩步,跟上了吳王趙崢。吳王似乎在刻意等她一樣,也讓程幼佳有了勇氣。如今,宮里宮外早就傳遍了,她將被皇帝指給趙崢做王妃,她也聽說了,姚姝就是為這事和吳王吵過一架,傅鈺也是為了給mèi mèi伸冤,才會和趙崢干仗的。 真是一對蠢兄妹! “殿下!”程幼佳的聲音甜得發膩,她低了頭,耳根脖子都是紅的,眼角余光見趙崢留了腳步,她怯怯地朝趙崢遞出一物,“這是,上好的碧玉膏,當年,當年姑母賜下的!” 她的姑母是先皇后。 趙崢遲疑了一下,她能夠感覺到,趙崢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頭頂,她的紅了的耳根,發燙的脖頸之上,那里一定是膚色流光,不怕趙崢不動心。 果然,趙崢的話在頭頂響起,“這里面是碧玉膏?” “嗯!”程幼佳的聲音蚊子似的,碧玉膏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