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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歡喜的。 “她這樣,我才放心了!”皇太妃道。 趙崢帶她出宮,并沒有一開始就帶回去,而是讓馬車載著二人往朱雀街上走。姚姝很歡喜,巴在車窗上往外看,馬車駛入一條窄窄的巷道,在一個看上去極不起眼的民房前停了下來。 姚姝有些納悶。 趙崢先下了車,朝她伸出手來。姚姝左右看看,巷道里很靜,并沒有來往的人,前后左右的幾戶人家也是把門關得嚴嚴實實,唯有這一家是開著的。主人家站在門口,低著頭,連看都不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表哥?”姚姝試探性地問了一聲。 趙崢也不答,她伸出了手,他就扶著她下來,牽了她的手,朝里面走。 房子后,有個小小的院子。晚秋的太陽,灑下來,圍著院子里一圈兒的盆栽,碧綠的葉子有些泛黃??繅?,載著幾棵玉簪花,雪白的花瓣微微下垂,開到了鼎盛,似乎下一瞬就不再復這樣的顏色。 院子中有石桌和石凳子,湯圓已經拿了厚厚的墊子,鋪在上面,又用自己的碗盞沏了茶,送上來。 “過來坐!”趙崢見姚姝把院子都大致逛了遍,也沒有對什么多感興趣,便喊她過來。 姚姝在趙崢身邊坐下來,她笑著,歪了頭,頭上的珠花上,垂落兩串細小珍珠串成的珠子,在她耳邊晃來晃去,她的臉比玉簪花還要美而嬌艷,瞇了眼在笑,“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驚喜要給我???” 主人家在屋子里乒乒乓乓地忙個不停,過了一會兒,一股濃郁的豆香味就飄了過來,姚姝頓時驚住了,抬起頭朝屋子里看過去。主人娘子穿了整潔的藍布衣衫,頭上用藍底白花的頭巾扎得整整齊齊,端了兩碗豆腐腦兒過來。 湯圓親手接過來,生怕姚姝嫌棄,“殿下瞧過了,很干凈,才帶了鄉君來的?!?/br> 姚姝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她低了頭,看著碗中白花花的豆腐腦,散發著香味,糖霜還沒有融化,淡huáng sè的湯汁如琥珀光一般,她想起七夕那晚,她看到有賣糖人的,他不肯給她買,那時候她還在想,表哥真是不近人情。 后來,她想吃豆腐腦,他也不給她買,她就想,再也不要和他一起逛街了。 后來,他用油紙包了干凈的糖人給她,湯圓還說,等回了京,表哥會帶她來吃豆腐腦。 她都不記得這些事了,可表哥一直都放在心上呢。 “趁熱吃!”趙崢用湯勺慢慢地攪動著,讓糖霜融入豆腐腦中。他見姚姝半天沒有動,就把自己攪拌好的一碗,遞了過來,把姚姝跟前的這一晚,端了過去。 姚姝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吹涼了,抿一口,頓時一股甜甜的味道就在口中暈開來,混著豆香味,一直甜到了心底里去。 一大碗豆腐腦,姚姝一氣兒喝完。她開心地抬起頭,趙崢略顯冷漠的眉眼就在她的面前,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玉色的長袍,少年的身形還略顯單弱,散在肩頭的烏黑的發,兩道劍眉,黑黢黢的眼,玉削一般的鼻,唇瓣柔嫩,沾了豆腐腦的湯汁,略顯濕潤,越發嬌艷。 姚姝咽了一口口水,她看一眼趙崢手中的湯勺,和他面前還剩了一半的豆腐腦,問道,“表哥,你喝不下嗎?” 趙崢不明所以,以為她是看中了自己面前的這一碗,便抬起眼,看姚姝,微微偏頭,對湯圓道,“再給鄉君上小半碗!” 姚姝忙擺手,“不,不是的!”她制止住湯圓,“我已經飽了?!?/br> “那就走吧!”趙崢率先站起身,他并不太喜歡吃豆腐腦,只是為了陪她吃。 坐在馬車上,姚姝猶豫良久,目光始終都無法從趙崢好看的唇上挪開。最后,她忍不住,便伸出手,用手中的帕子幫趙崢擦嘴巴。坐在馬車角落里的玉盞被自家鄉君的舉動嚇得差點摔倒。 趙崢愣了一下,正要躲開,卻又頓住了身子,任由姚姝的帕子揉擦在自己的唇上,聽到姚姝在說,“表哥,沾上了豆腐腦呢!” 明明沒有,玉盞心里想。 姚姝擦得用力,趙崢的唇越發紅了,但上面的一層水澤卻沒有了,看上去有那么一點慘不忍睹。姚姝才覺得,他的唇,要看順眼多了,不再那么引誘自己興起沖動。 姚姝難得回府,當晚,老夫人張羅著在慶云堂給姚姝接風。場面很隆重,二房三房都來人了,中間用屏風隔開,傅堯俞領了府里的男子們一桌。里面,老夫人領了府里的女眷們一桌。 姚姝乍一看到傅鑰,有些不認識了。原先,圓圓的,略帶些嬰兒肥的臉,下巴尖尖,錐子一樣??吹揭︽?,眼睛里面,以前有的那種恨意也沒有了,略有些呆傻。 傅錦拉了姚姝在旁邊偷偷地說,“在襲芳院,我和鈴姐兒都沒敢跟你說,二jiejie如今不住在慶云堂了,是二叔把她帶回去了,教給二伯母在管教呢?!?/br> “二嬸娘?”姚姝四下里看看,竟是沒有看到孟氏的人,這么重要的場合,雖說是為了她,也是老夫人出面,莫非她敢不來? “大jiejie別看了!”傅錦扯了扯姚姝,也把她的目光扯回來,“皇上敕封了錢二夫人,如今我們都改口叫她二伯母了,云濤苑如今也單獨隔出來了,雖說沒有分家,也是獨門獨戶,都是二伯母在掌中饋呢!” 錢氏挺了肚子,領著傅鈴過來,她牽起姚姝的手,不動聲色地把一個鐲子推到了姚姝的腕子上,笑道,“還是咱們姝姐兒乖,在宮里照顧mèi mèi,我都聽鈴姐兒說了,大jiejie待她可好了,每日里還帶了糕點給她吃,筆墨紙硯也都想得周到?!?/br> 錢氏說這話,眼圈兒都有些紅,她盼了多少年,盼到如今這樣子,母女二人不叫人瞧不起。她心里是真心感謝姚氏的,便對姚氏說,“大嫂,說起來,我心里真是感激你!” 姚氏笑著擺擺手,“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是存心想生分不是?” 徐氏笑呵呵地過來,手中的帕子朝錢氏肩上輕輕一甩,妖艷樣兒十足,“就你嘴甜是不是?真是找打!” 姚氏和徐氏都不是勢利之輩,從前,錢氏是個妾,她們并沒有瞧不起。如今,錢氏被敕封,又是掌中饋的人,她們也并不會刻意親近。純粹是,錢氏性子好,三人也格外投緣,妯娌之間經常聚在一起說說話,才走得近了一些。 傅鑰傻愣愣地坐在老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