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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序的道理了,忙想著補救,“不,不是,是我想給玉盞她們買,我忘了帶銀子就讓哥哥幫我付了?!?/br> 傅鈺涼涼地看了趙泰一樣,低頭看姚姝悔得灰白了的臉,他心頭大為不忍,抬手揉揉姚姝,“遙遙真是會為哥哥著想,是哥哥看她們這些日子伺候你還算盡心,就買了賞她們的?!?/br> 說完,他喊來自己的長隨,把姚姝手中的包裹朝他扔了過去,“帶給鄉君身邊伺候的人,就說是爺賞的!” 趙泰等人鬧了個沒臉,自是有些氣憤不過。但這么多年,他們也習慣了傅鈺略顯張狂的脾氣。他自己是個能夠受氣的,一旦有人冒犯了他身邊的人,他就張牙舞爪得跟兇狼。 更何況,姚姝還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mèi mèi了。 姚姝又變得開心起來了,一路上看到什么,只要眼睛多在那物什上多停留一息時間,傅鈺都會讓人把那包了起來,買給姚姝。程幼佳見此,越發覺得礙眼,更覺得堵心。 走了一段路,傅鈺要找地方更衣。便把姚姝帶到趙崢跟前,傅鈺笑著道,“王爺,一會兒工夫,幫個忙,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可好?” 趙崢沒有說話,只一雙冰冷的眼神盯著傅鈺看了良久。姚姝看看吳王,又看看自家哥哥,她格外乖巧,走過去,輕輕地牽了吳王的袖子,“表哥,我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不需要再買什么了,絕不給你添麻煩!” 趙崢有些不習慣人和他靠得很近,特別不習慣姚姝,那一次晚上回去后,他做了一晚上的夢,夢中他聽到了那個聲音。那聲音,他雖然年幼卻也并不陌生,有一次隨太子去倚紅閣的時候隔了門簾子,聽到里頭叫得格外大聲,聲音連貫,聽了讓人血脈賁張。 特別是,夢里的聲音還透著一股子熟悉的感覺。 但吳王到底沒有甩開姚姝的手,反而,他出手,隔著衣袖,扣住了姚姝的手腕,扯著她朝前走。 趙泰等人,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吳王這是第一次容忍女孩子靠近不說,還主動出手牽姚姝?是因為姚姝是鄉君嗎?程幼佳的臉都黑了,眸光朝兩人牽著的手上看過去,雖然隔著袖子,可吳王的五指扣在姚姝纖細的手腕之上,他手指修長,骨節凸出,如青竹一般,在街道兩旁的燈光之下,泛著玉色的光澤,觀之令人無限遐想。 吳王與她一般年紀,從小到大多次在宮中遇到。如果說皇后是皇帝最為敬重的妻子的話,那吳王母妃是皇上最為心愛的女人。她親眼看到吳王從一個活潑長得粉雕玉琢一般的孩童,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與淡漠,用一雙冰冷的眼神看世人百態的少年。 可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也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他。 他變得越冷,她就越是無法壓抑自己對他的關注。 她又想起在京中時,兩人唇上同時都破了皮。 趙崢牽著姚姝的手慢慢地朝前走。姚姝一雙眼睛依舊是左右看,不知道程幼佳是不是眼花了,她總是覺得,姚姝雖然已經在克制了,可她還是會忍不住往一些好玩的玩意兒上多停留幾息的時間,每每如此,他們身后總是會有人上前去,買下那些。 程幼佳有些不淡定了,特別是在趙佑和趙泰也同樣發現了,趙佑甚至半開玩笑地問趙崢,“三哥,那不會是你的人吧?” 他是指那些把姚姝多看了一眼的東西買下來的人。 五個人里,只有姚姝還懵懂地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她正盯著一個賣糖人的看,挑一個擔子,一頭是熬糖稀的爐具,另外一頭則是一塊石膏板,上面用竹簽子插著做好的糖人,有翩翩起舞的蝴蝶,栩栩如生的駿馬,張牙舞爪的螳螂,還有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姚姝看著都流口水了,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不肯朝前走。 趙崢淡淡地朝趙佑瞥去一眼,趙佑頓時有種寒意遍布全身的不適感覺。他不得不承認,沒有資格競爭儲君之位,也有不競爭的好處。他非常清楚,不管是父皇還是太子,只要趙崢不造反,他們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拿趙崢怎么辦。 所以,趙崢很橫,誰都不怕。血脈彪悍下,趙崢的確很有本事,聽說他手底下還有一幫死士,護著他周全,連趙佑都很害怕。 趙佑訕訕一笑,他敗下陣來,朝姚姝那邊努努嘴,不準備和趙崢抗爭。 趙崢這才低頭看姚姝,小丫頭的食指都快舉到嘴邊去了。趙崢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都變得溫柔了下來。輕輕地扯了一眼姚姝,“走!” 便拖著她朝前走。 姚姝在回味那種感覺,小的時候,她最喜歡吃的就是糖人了,母親每次出門后,都會給她帶回來各種各樣的糖人。后來……就沒有了后來。她進了太子的東宮,有一次想得緊了,她讓人出去給她買了回來,她才拿到手中,太子妃就來了,狠狠地懲罰了她,讓她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跪了一個時辰。 正是夏日,青石板被烤得guntang,若不是太子中途回來,她那一次估計是活不過去的了。 從此,她再也不想吃糖人了。 今生,終究不一樣了。 姚姝鼓起了勇氣,望著趙崢,一雙眼睛,融著月色,水洗一般清亮,她用另一只手握住趙崢的手,感覺趙崢的手火熱,她晃了晃,祈求道,“表哥……”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意思很明顯。她的聲音,清甜柔軟,聽在耳中如同甘泉淌過心底,趙崢微微垂了眼簾,眾人都以為他是有些怒了,畢竟姚姝的另外一只手是直接覆在趙崢手背上的,他一向不與人身體接觸。 49.第49章 程幼佳甚至在心底里罵姚姝愚蠢, 什么表哥, 她與趙崢才是正兒八經的表姐弟?;屎笫勤w崢的嫡母,而她是皇后的內侄女兒。 要不是皇太妃曾經撫養過皇帝, 傅姚姝有什么資格喊趙崢是表哥呢? 程幼佳唇角含了一絲冷笑地準備看姚姝的熱鬧,看趙崢把姚姝的手拍下去。她以為誰都愿意和她哥哥那般護著她的么? 趙崢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朝賣糖人的老人看了過去, 一身烏七八黑, 沾滿了黑炭的布衣,手上還有黑炭,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手背在鼻子上一擦, 就拿了一個竹簽, 拿翻了,掉了個個兒,把之前捏在手里的一截放在石膏板上,右手舀了一勺糖稀開始畫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