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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憋回去了,她兩手撐在榻上,歪著身子,腳踝還□□在外面,裙擺齊小腿,露出雪白的膝褲。只見趙崢一把將她的襪子脫了下來,眼眸暗沉地看了一眼腳踝,拿起玉瓶,倒了一點藥在上面,淡huáng sè的藥液被他略顯粗糲的指腹抹開。 姚姝只盯著趙崢的臉,他的側臉真好看,筆墨都難得描畫出來,只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不同于女官纖細卻力道大得驚人的手指,讓她感覺如被繩索捆住一般。 趙崢五指如青竹,掌心溫度燙得她如針扎般疼的腳踝一緩,如溪流淌過。姚姝還沒有回過神來,便是一股鈍痛從腳踝處傳來,很痛,但其中夾雜著的酥麻的感覺,卻又令人沉醉。 姚姝含著眼淚,見少年因用了力,鼻尖冒出的汗滴,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的腳踝,拇指指腹在她的肌膚上狠狠地壓按著,少年十指修長,骨節分明,修勁而清潤。 整個殿里,聽不到一點聲音,這一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待姚姝的腳踝處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股灼熱在慢慢滲入。趙崢這才松開了她的腿,旁邊有宮人端過銅盆來,趙崢凈了手,才用冷而厲的眼神盯著她,“不許下地,我晚上回來再幫你上藥!” 一天上三遍藥呢! 姚姝已經不再害怕了,雖然有些疼,但總比那女官上藥要舒服得多,甚至她覺得到了后面,還成了一種享受,忙點頭,乖巧應聲,“嗯,謝謝趙崢哥哥!” 又是一聲“趙崢哥哥”,趙崢冷冷的眼神盯得姚姝全身一顫,就聽到皇太妃在旁邊笑著道,“哪有連名帶姓喊人的?錚兒喊我一聲祖母,遙遙又喊我一聲姑祖母,以后你就喊錚兒是表哥好了?!?/br> 原來,她的小名叫遙遙。 姚姝到餐桌邊,又是趙崢抱過來的,她很沒有負擔地喊趙崢表哥。趙崢排行老三,但她卻并沒有在“表哥”二字前面排序。 吃完飯,趙崢把姚姝送回了她住的暖閣,臨窗的炕上放著幾本書,還有筆墨紙硯。姚姝坐在炕上,打開炕上的紫檀百寶嵌炕柜里拿出一個木頭娃娃,送到趙崢跟前,獻寶一般遞給他,“表哥,你看,我涂了顏色,是不是很好看?” 比起他之前雕刻的那個原木色的木頭娃娃,不知道要生動多少。藕荷色的半臂,紅石榴色的裙子,烏黑的頭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額黃秀眉,粉嫩的臉嘟起的紅唇,雙手交叉在身前,正笑盈盈地看著人。 趙崢握著小木頭娃娃的手不由自主地就緊了,他眼中眸色越發濃,緊緊抿了唇,撩起眼皮子去看姚姝,聽到姚姝在說,“表哥,小木很漂亮,很可愛是不是?” 趙崢垂眼再看手中的小木,良久,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下午,趙崢還要回學里去。他走了之后,玉盞撲了過來,在姚姝的榻前跪下來,還沒張嘴說話,就哭了起來。姚姝小小的身子夠到了炕沿邊兒上,伸手牽她,“快起來,你哭什么呢?” 玉盞越發抽泣起來,“婢子沒用,婢子連累xiǎo jiě了!” 她身邊的人,還是喊她xiǎo jiě。 姚姝知道她說的是湖陽拿玉盞逼迫她捕蝴蝶的事。姚姝也知道,湖陽是想磋磨她,就算沒有玉盞,她也會想出別的法子來?!斑@不關你的事,你的身子沒事吧?回頭我讓姑祖母找人來幫你瞧瞧!” 玉盞搖頭,“沈醫官走前幫婢子把了脈,婢子沒事,xiǎo jiě的腳……” 她看到姚姝腳踝紅腫得厲害,眼淚也淌得更歡了。 皇太妃進來,玉盞才不舍地退了出去?;侍岩︽M懷里,撫摸她,又用自己的臉貼貼姚姝花朵般嬌嫩的臉,“好孩子,今日是姑祖母大意了,沒有護著你!” 趙崢出了宏微殿,行了不多遠的路,走到大儀殿的附近。湖陽公主從一棵樹下轉過身來,背著手,蹦到了趙崢的面前,歪著頭,笑著問,“三哥,姚姝怎么樣了?我看到你把她抱進去了,你怎么對她這么好?” 想到趙崢死了娘親后,是養在皇太妃跟前的,皇太妃又是姚姝的姑祖母,也就能理解,趙崢為什么要對姚姝好了。趙崢是在討好皇太妃么? 討好也沒有用,他身上有前朝皇室的血脈,父皇也只能疼一疼他,不可能把千秋大業傳給他?;侍拥奈?,只能是自己大哥的。 趙崢很意外地停下了腳步,他同樣雙手背在身后,修身玉立,如一桿青竹,挺得筆直,眸色冰寒,落在湖陽的身上,湖陽縮了縮脖子,想伸手扯趙崢的衣袖,他卻一側身,躲開,聲音也如同淬了冰一般,“湖陽,她是父皇親自封的鄉君,從五品!” 湖陽頓時氣得臉都綠了,她很聰明,當然聽得出趙崢口中的警告,不由得嗤笑,“父皇封的又怎樣?一個鄉君而已,還是從五品,要不是我母后不在了,我要讓她連鄉君都當不成!” “也只有咱們惠妃娘娘才會稀罕一個鄉君的參拜!” 一段枯枝,不知道是被誰踩斷了,發出一聲脆響,誰也沒有在意。 趙崢淡淡地掃了湖陽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越過她就朝前走去,身后傳來湖陽不甘心的叫聲,“我哥哥是太子,我是公主,她一個鄉君算的了什么?還是個……” 趙崢突然回過頭來,厲目如電,湖陽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快到弘文館了,趙崢的腳步放慢,他身后的內侍湯圓跟了上來,趙崢問道,“都辦好了?” 湯圓瞅了瞅左右,低聲回稟,“都辦好了,剛才在大儀殿那里,婢子瞧清楚了,是惠妃娘娘身邊的小樁子!” 小樁子應當是聽到了公主的話,到底是年紀太小了一點,聽到公主的話就沉不住氣,被他給看到了。 “嗯!”趙崢應了一聲,他若不是知道那附近有大儀殿的人,他也懶得停下來聽湖陽發瘋。他正愁找不到機會,湖陽這個蠢貨就送shàng mén來了。 惠妃在宮中這么多年,皇后活著的時候,帝后情深,她都能夠混到四妃之首的位置,皇后死了,眼看著武惠妃盛寵日濃,眼睛盯著太子的位置,想讓楚王趙佑取而代之。 趙崢唇角漸漸地噙上一絲笑意,很冷。 湯圓走在他身邊,身子抖了抖,大熱的天,似乎有一陣寒風從他身邊拂過。 大儀殿里,惠妃歪在榻上,嚴守甩了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