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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你是府里大的,我偏愛你了些,你卻不是個受人疼的……” 老夫人指著傅鈺三兄弟,“你連自己的兄長們都容不下,你將來長大了,如何到夫家去做人?你準備讓人家說,我侯府的xiǎo jiě們都是這么上不得臺面的?” “可是,可是……”傅鑰此時都已經瀕臨崩潰了,從未有一刻,有一個人令她如此憎恨過。她恨姚姝,恨她搶了哥哥們的愛,恨她得到了老夫人的心,恨她奪了侯府長嫡女的位置,甚至恨她長得都比自己漂亮,也恨她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越是這樣,哥哥們卻越是喜歡。 傅鑰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指著姚姝,滿臉都是淚水,盡管此時老夫人的臉色已經鐵青,她依然口不擇言,“祖母,連您也被她這狐媚子迷惑了,就會護著她嗎?我是您寵了這么多年的,可她呢,她只是剛剛進門的野種!” “放肆!”老夫人此時再也遏制不住怒火了,狠狠地一巴掌,摑在了傅鑰的臉上。掌心火辣辣地疼,老夫人的心更疼,她怔然地看了傅鑰幾息功夫,一張臉頃刻變得有些灰白,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傅鑰捂著臉,用無比憎恨的目光盯著姚姝看,片刻,這才哇地一聲哭起來,朝門外奔了出去。 傅銘和傅銳則是被嚇傻了,等老夫人起了身,朝進了次間,他們才面面相覷,忙抬腳就往外跑,去追自己的mèi mèi。 姚姝跟在哥哥的身后,她住在碧紗櫥,是沒辦法和傅鈺他們一樣,回自己住的院子的。但此時,她卻不太愿意跟著老夫人進次間,而是出了屋子。 慶云堂的院子里,傅鈺停下了腳步,他心疼自己的mèi mèi。這里雖然是侯府,是父親打下來的,但一直以來,長房沒有人,老夫人年紀又大了,侯府的中饋掌握在二房和三房手里。 三房稍微好一些,二房孟氏仗著娘家的聲譽,又比三房年長,在府中未免過分了些。 只沒有想到,如今,傅鑰竟然如此。若不是看在二叔的面上,若不是當著老夫人的面,傅鈺今天只怕真的會動手了。 小姑娘的眼睛都腫了,傅鈺撫摸她的頭,眼神格外柔和,“爹爹回來就好了,遙遙不要難過,遙遙與哥哥一樣是爹爹的孩子,昨日里哥哥屋里的嬤嬤都說了,遙遙和哥哥長得格外像?!?/br> 只不過遙遙是女孩子,眉眼柔和一些。 姚姝一直強忍著的眼淚,有一次滑落下來。如果侯府中的人,都這么說的話,她和母親將來如何在長安城里立足?將來,她們如何出門見人? “別哭了,快進去,祖母會擔心的,明天一早,哥哥就過來了?!备碘曈米约旱囊滦鋷退裂蹨I,心里已是暗暗決定,這一生他都要好好護著自己的mèi mèi的。他這么多年,傅銘他們都有自己的兄弟mèi mèi,就算和他親近,堂兄弟之間多少都隔了一點。 而如今,姚姝與他的其他mèi mèi自然是不一樣的,她只依賴自己。 姚姝點點頭,柔軟的小手抹了抹眼淚,傅鈺頓時不忍,在她轉身時拉住她,“明天等我來一起用早膳!” 次間,老夫人歪在臨窗的炕上,窗格子支起來,外墻邊上的幾叢梔子花飄來陣陣的清香。近五月,有早開的梔子花,香氣格外濃郁。即便如此,也沒有讓老夫人的眉頭有所舒展。 姚姝進了門,怯怯地,捏著裙子進來,她走到老夫人的跟前,細細的聲音喊了一聲“祖母!” 老夫人嘆了一聲,伸出手,牽起姚姝的手,在她掌心里捏了捏,看著她低了頭,臉蛋兒紅紅的,唇緊緊地抿著,就好似一只蝸牛,把自己縮在了殼里,不肯探出來半點。 “你二mèi mèi說的話……,你是好孩子,不要放在心上!”老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今天傅鑰說的話,聲音那么大,慶云堂里的人多,老夫人能保證不會傳出府外去,卻不能保證,不被傳到自己大兒子的耳朵里去。 老夫人也不能不讓傅鈺把話說出去。 姚姝低了頭,她能不放在心上嗎?對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傷害自己和母親的人,她要怎樣才能不放在心上呢? 32.第32章 姚姝默了片刻,她知道,如今最要緊的是先讓母親進府。她跪了下來,她磕著頭,“祖母,孫女的母親,是江洲姚思廉的女兒,賢良淑德,安守本分,祖母可以派人去江洲打聽,孫女母親從無,從無……” 姚姝很想說,從無有任何失德之處。 老夫人已不忍心,她彎了腰,親自把姚姝扶起來,歪了頭,細細地打量姚姝的眉眼,聲音和藹,眼中神色憐惜,“好孩子,你以為,祖母要是不打聽,不把你母女的來龍去脈都弄得一清二楚,祖母會答應了你父親,讓你母女進門的么?” 姚姝猛地抬起頭,她實在是沒有想到! 緩緩地低下了頭,想到自己的前世,姚姝心頭又釋然。越是門第高貴的人家,對血脈和婦德越是看重。二門外生得孩子,根本進不了府門的。前世,她跟了太子那么多年,就因為她進門的時候不是清白之身,就比東宮里的宮女都不如,只能做太子的禁臠,并沒有資格為太子生兒育女。 老夫人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是看出了姚姝心中所想,不由得對這孩子又多了幾分看重,冰雪聰明,小小年紀,世事洞明,已是格外難得了。 她撫摸著姚姝的肩頭,柔聲道,“好孩子,你以后長大了,也是要做當家主母的人,你要記住了,血脈尤其亂不得,這是傳家的根本,一旦亂了,一個家族就如大廈將傾。這是規矩,但有時候規矩也要變通。這也是祖母答應讓你母女進府的原因。你母親這么多年,恪守規矩,撫養你長大,并沒有墜了你外祖父的聲名!” 姚姝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她聽到老夫人對身邊的邢嬤嬤說,“你去一趟云濤苑,傳我的話,傅鑰口出無狀,罰她在祠堂抄寫佛經日夜反省,一年之內不得跨出祠堂半步!” 老夫人說得斬釘截鐵,邢嬤嬤聽了也是心頭一震。見姚姝面目平靜,并無異樣,邢嬤嬤也是詫異,卻二話不說,只應了聲“是”,就離開了。 姚姝并沒有為傅鑰求情,她想起傅鑰昨日在渭水的畫舫上,當著皇太子和吳王的面,數落父親的不是。當時哥哥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去,并沒有出言斥責,而她更是沒有資格阻攔傅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