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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過傅鈺的脖子,心神漸漸安寧下來,“哥哥,我做了個噩夢!” “遙遙別怕,有哥哥在,不會有人欺負你!” 姚氏已經好了許多,傅堯俞暫時不在。她聽說兄妹倆來了,忙要從榻上起身,被嬤嬤攔住了,“夫人別起來,侯爺交待了要養著,您這么起來,仔細頭暈?!?/br> 但要是是無論如何都要起來一下的,她不能在未來的繼子面前失禮了。再說了,傅鈺對自己女兒很好,姚氏心里不會不感激。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姚氏對傅堯俞不可能沒有任何感覺。 甚至,這么多年,她過得這么艱難,除了在最初的時候毀了與表兄的姻緣,她心里多少怨過,又覺得那個男子若不是因為藥物所致必定不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有了孩子,她還偷偷地感激過,如今傅堯俞找了她八年,哪怕她是塊石頭,都要動心了。 她想好好地和傅堯俞一起生活,給他一個穩定的后院,就要先和他的長子處好關系。姚氏還是掙扎著起來,頭上圍了帕子,在明間里等姚姝他們。 傅鈺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繼母,竟然會從床上起來,她被砸得有多狠,那天是聽到沈醫官說過了的。他心里也明白,姚氏做這些的用意,在姚氏面前行禮的時候,盡管姚氏沒有過門,他還是恭敬地喊了“母親”。 和姚姝軟軟糯糯地喊“娘”的聲調不同,帶了一點疏離,純粹是禮貌,姚氏聽了卻很開心,覺得這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區別。姚姝進來,本來準備就往姚氏懷里滾的,見哥哥恭敬行禮,她也就跟著站在傅鈺身邊福身,末了才朝姚氏懷里沖去。 “娘,你好點了嗎?你怎么不在床上,哥哥又不會怪你,哥哥對我很好!”姚姝雙手摟著姚氏的脖子,香軟的身子嵌在姚氏的懷里,把她一顆心都軟化了。 姚氏沒有錯過傅鈺眼中一閃而過的羨慕,帶著淡淡的落寞的神情,很是懂事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姚氏就推開姚姝,“多學學你哥哥,多大了還這么撒嬌,好好兒坐著?!?/br> 姚姝不情愿,卻還是乖巧地走到傅鈺的身邊,與他隔了一方小幾坐著。傅鈺的手搭在小幾上,姚姝不耐煩聽自己母親和哥哥試探著的說話,就用她小小的白白軟軟的手指頭戳傅鈺的手指。 男孩子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就跟從前江洲姚宅后院種的青竹在春天里抽出了細長的竹節差不多,在風雨中慢慢地抽長,早晚能夠長成一根茁壯的長竹。 “府里老夫人身子可還好?”姚氏的臉略有些蒼白,細細地打量傅鈺,身上穿的長袍似乎有些舊了,袖口也有些短了,起了毛邊。沒有母親照顧的孩子,哪怕身邊丫鬟婆子成群,也總有照料不周到的地方。 而且,侯府中因為沒有主持中饋的人,一些事物,還是二房和三房在協辦。 傅鈺微微偏頭看了看mèi mèi,小姑娘的手如同一只剛剛出籠的包子,還散著熱氣,手指頭圓潤如她頭上珠花上的珍珠,顆顆粉嫩,正壓著他的食指,指甲殼刮著他的指甲殼。 傅鈺放軟了手指頭,任mèi mèi玩意兒般玩著他的手,認真地回著繼母的話,“祖母身子很好。遙遙如今在侯府,住在祖母的碧紗櫥內,祖母說遙遙乖巧,讓母親不必擔憂!” 姚氏沒什么好擔心的,傅鈺見她精神不濟,就準備帶了mèi mèi告辭,姚氏卻讓身邊的婆子去廚房,讓加幾個菜,留兄妹倆在這邊用飯,“我也沒有沈醫官說的那么嚴重,偶爾會有些頭暈,也沒有多難受,養一養就好了!” 又讓春曉拿了皮尺來,帶傅鈺去量身上的尺寸,“眼看就到了夏日,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去年的衣服都穿不得了,府上老夫人年歲大了,能不讓她老人家cao心就不讓她老人家cao心?!?/br> 傅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心頭的情緒,只呆呆地跟著春曉去了次間。 姚姝扶著母親回房,姚氏靠在床頭,姚姝便跪在床邊,摟著母親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娘,您真好!” 姚氏哪里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好笑地刮了一下女兒的鼻子,“你個鬼靈精,你以為娘不知道你想什么?對你哥哥好,你就開心成這樣?” “哥哥沒有娘親啊,哥哥那么好!”說到這里,姚姝變得認真了,她小小年紀眼中神色卻很是復雜,“沒有娘親的孩子,總是會長大,就算現在他不會照顧自己,他總是會長大的,只是小的時候會很辛苦很辛苦!” 就算家里不缺錢財,就像她前世小的時候,姚氏留了錢財給她,她身邊也不缺照顧的人,可還不是每個人都各懷鬼胎,真正對她好,為她著想的人,只有奶娘和春曉,兩人后來還被孟姚氏給攆了。 姚氏眼淚都出來了,抱著姚姝,她不敢想象,要是那天沒有傅堯俞,她被沈壁給毀了,她有個三長兩短,她的遙遙該怎么辦? 29.第29章 如果說,姚氏之前對傅鈺好,還只是想著籠絡他,如今聽了姚姝的話,她是真心想要把傅鈺當姚姝一般看待。 傅堯俞是從城外的校場回來的,一身的灰塵,他直接回了房,讓丫鬟們給他抬來了水。姚氏聽到動靜,也沒有起身,她和傅堯俞并沒有成親,每晚傅堯俞都睡在榻上,他要洗澡,她還真沒有勇氣起身去伺候。 傅堯俞也不會讓她在這種時候親自服侍,她身體還沒有養好。 沐浴完了出來,傅堯俞頭發還沒有干,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手上拿著帕子正在擦頭發,走到床前,身子朝前傾,想把姚氏看得真切一些,問道,“好些沒有?” 姚氏的臉沒來由地就一紅,原本盯著傅堯俞看的目光一陣躲閃,聲音輕得傅堯俞幾乎聽不見,“好些了!” 已經有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姚氏害羞的時候,就像那情竇初開的少女。傅堯俞今天在校場上揮灑了一天的汗水,此時心頭依舊困著一頭火龍一般,他直接扔了帕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把撈過姚氏,唇就壓了上去。 他全憑一時的沖動,只覺得有些事,他就算是再想忍,也無法忍住了。 自從傅堯俞住進來,屋子里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氣息,如同一片片羽毛,不時地從姚氏的心房里劃過。從來沒有那一刻,這種男性的氣息,會濃郁至此,將她層層包圍之后,讓她逃也逃不開,有毒,竟讓她無力掙扎。 姚氏如同困獸,而她本能地掙扎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