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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變大的火貂,其身體經鳶族妖力一補,頓時變為一只赤色的長翼猛獸,外表上略顯猙獰。 怕自己嚇到一片人,引來城管,沐休直接使了隱去身形的屏障,載著柳幽然直奔傅家而去。 柳幽然倒是不怕他的“新身體”,未穿鞋襪的雙腳陷進他蓬松的毛里,她只覺軟軟的毛蹭起來很舒服,小小的耳朵捏起來手感也不錯,蹭著捏著就給他撓起癢癢來。 癢得沐休抖了抖腦袋,還是忍住將這個毛絨控作者丟下去的念頭,火翼一展,不多時便先傅流鶴二人及迎親隊伍,到了傅家上空。 見沐休在大門口停住,轉而躍上墻頭,縮小了身體一動不動,柳幽然奇道:“怎么不進去了?” “等著就好?!便逍菔樟嘶鹨?,一雙漆黑的眼珠盯著大門口,“放心好啦,花轎里面坐的人是紫仙鴿,不是息紅伊,即便你不阻攔他們成親,等傅家的老家伙們一到,紫仙鴿也要被趕出去?!?/br> 他的話讓柳幽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說什么?花轎里的新娘子不是紅伊?又玩兒易容術?對了,傅流鶴小兩口不是被軟禁在祈霧山了嗎,怎么突然就跑出來成親了?” 沐休從鼻中噴出熱氣來:“并不是突然呢。你三十五天不回來,在這邊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加上岳漣兄妹入了祈霧山,比起傅白毛,這倆兄妹對薛家更為熟悉,所以傅白毛小兩口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br> “……留不下去就出來成親是么?”柳幽然悶聲吐槽。 然而沐休卻認可了這個吐槽:“我想是這樣的。我在身體被封印后,便進了火貂的身體,成天呆在息紅伊身邊探聽些消息,倒也確實從她那里,聽說了傅白毛二人商量私奔一事?!?/br> “礙于家族,傅白毛定是不能娶紫仙鴿回家。但既然紫仙鴿已脫離了我的掌控,離開凰寂谷回到傅白毛身邊,那他肯定需要給她安排住所。傅家自然不可能,所以呢,這些時日紫仙鴿就在嵐笙酒樓住著?!便逍荻吨?,“至于成親,不過是傅家的人見他與紫仙鴿愈走愈近,心生恐慌,才取了從前與息家的婚約來,派人把紫仙鴿鎖進小黑屋,逼著傅白毛去祈霧山迎娶息紅伊?!?/br> 柳幽然沒聽明白,困惑地托起下巴:“所以說……現在傅流鶴迎回來的人,究竟是紫仙鴿還是息紅伊?” “笨哦,我都說過花轎里的新娘就是紫仙鴿了呢?!便逍萆斐鲎ψ?,在她的腳上撓了一撓。 “可她不是被鎖小黑屋了……” “小然,你莫不是個假作者?紫仙鴿乃是人族與叛逃下界的鳶族的后代,天生擁有深厚的元氣,見識過的術法比岳嵐還要多,且熟習凡界各個種族的術法,就連鳶族的禁咒也可輕而易舉使出,你剛才也見識過她的易容術了?!便逍轃o奈地為她解釋,“除非用天火淬煉過的封魔青鎖束縛她,不然任何小黑屋都是擺設?!?/br> 柳幽然只好道:“好吧,我腦子鈍,并沒有聯想到這一層。那么按你的說法,息紅伊應當還在祈霧山是吧?那一會兒萬一傅家的人趕紫仙鴿走,咱們要是馱著他倆隨便去一個地兒,助他們完成私奔,能不能萬事大吉?” 沐休道:“能不能萬事大吉我不知道,我只曉得如此一來,傅白毛或許能安然回來,紫仙鴿是必定要被傅家的人追殺了。你信是不信?” 此時敲鑼打鼓聲已漸漸接近,柳幽然與沐休一起隱身在墻頭,對院中的事也一目了然。適才,外頭跑進來一個行色匆匆的黑衣人,畢恭畢敬進了院落,與院中管家耳語了些什么,那管家便點頭進了里屋,也就是傅流鶴父親的書房。 目睹這一幕,柳幽然不由得嘖聲:“傅孤果然不信任他的兒子,還派了探子出去?!?/br> “那是自然,他也料到其中定有貓膩,畢竟自家兒子哪能那樣輕易就答應成親?!便逍輰⑸眢w縮得如尋常貂一般大,躍到柳幽然膝上,“我們就在此靜觀其變為先,若是傅家當真要為難紫仙鴿,再助他們私奔也不遲?!?/br> 柳幽然摩挲他的毛:“說來,你也不問問我為何要助他們成眷屬么?” 懷中貂蹭著她的手答她:“問不問對我都無害,只管隨你好了?!?/br> 不多時,大紅色調的車隊便駛來傅家大門前。柳幽然專注地看著傅流鶴下了馬,走到花轎前,掀開門簾探進去,將新娘打橫著抱出。 大紅蓋頭,繡鳳紋的牡丹紅嫁衣,一切都是那般幸福美好,溫暖甜蜜。只是新娘指尖正往下滴落著詭異的殷紅,很是煞風景。 傅流鶴轉頭對身邊一個小丫鬟說了些什么,緊接著柳幽然便見那小丫鬟戰戰兢兢走上前,竟是伸手掀去新娘的紅蓋頭! 她驚訝地晃了晃沐休:“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里的風俗是下人掀蓋頭?” 沐休只是淡然道:“看下去?!?/br> 他擺出這副滿不在乎的態度,似乎是對事情的情況了如指掌。柳幽然于是閉了嘴,安安靜靜繼續看。 紅蓋頭被掀去后,露出的赫然是紫仙鴿的臉。周遭眾人大驚失色,傅家門口頓時響起一片議論聲。 “怎么回事?太子妃竟不是息小姐?!” “聽說她是太子在外頭尋的新歡……” “真是奇了,方才我明明見車中新娘是息小姐,眼下怎的就變了一個人?” 傅家雖貴為皇族,可在挽月城百姓眼中,其地位不過是一個大世家,加上城中風氣本就開放,因而尋常百姓也可對眼前之事指點不已。 傅流鶴只是抱著紫仙鴿,靜靜地站在這片議論聲之中,刀削般的臉龐,面上表情仍是冷峻,無悲無喜。反倒是他懷中的伊人,時不時向他投去擔憂的目光。 已有人進去通報他父親傅孤了,不多時,老管家便走將出來,一見傅流鶴二人,他二話不說,驀然出手甩出三線銀光。 一道血色屏障在二人面前升起,漸漸伴隨鬼泣之聲。老管家丟出去的三枚毒鏢均被屏障吞噬,化為鐵水、散出青煙,融入其中。 老管家見狀眉一擰,退后幾步,只聽紫仙鴿的聲音穿過屏障而來,甚為虛弱:“今日我若與流鶴陰陽相離,便定要在訣別之前,將此間的屋舍盡數祭奠亡魂!” 隨風飄開去的血腥尸臭之味,著實嚇跑了圍觀的百姓,場面頓時狼藉一片。柳幽然掩起口鼻,心中暗驚。她的確給紫仙鴿點了許多法術方面的技能,卻沒想到她竟會用這種最為邪門的禁忌,向傅家示威! 但她也知道,紫仙鴿乃是一邊示威一邊示弱,“血蝕鬼陣”以血為媒發動,作為護妻狂魔,傅流鶴肯定不會讓自己最寵愛的小鴿子失血過多。 作為無良后媽作者,柳幽然當年虐角色,最喜歡給他們加點破釜沉舟的大招,比如以血為媒這種又俗套又煽情又刺激的設定,她定會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