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了蔣夢麟。蔣夢麟對他的通風報信,心里是有剎那的驚訝的。可以說,他從未想過,周世華會因為這件事情跟他表達出這樣大的善意。雖然心里對劉力揚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隔音,但就這樣一擊把他打得無法翻身,也不是蔣夢麟做事兒的風格。很多時候,或者實際上比死了更痛苦,就如同他自己,上一世在世上掙扎茍活,受了多少屈辱吃了多少苦頭,從頭到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原本劉力揚的事情蔣夢麟已經不打算攙和了,但現在既然周世華打了電話,那就是將對他的尊敬刻意地表達了出來,這到底是為了什么,蔣夢麟不用猜也能知道,當下就爽快的賣了他一個面子,周世華自然會按照自己的路子去辦事兒,于是押送劉力揚回W市的車子半路上就順理成章地出了車禍。劉雅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兒子,覺得自己哭都沒有眼淚了。周世華在拘留所里玩兒命似的折騰他,短短幾個月,劉力揚餓的膘都瘦了。他右手被砍斷了四根手指,兩個手腕的韌帶也被剃斷,頭上給燙出來二十五個大戒疤,是周世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撈來的刑具,烙鐵一樣,烤熱了就這樣活生生拿冷水潑醒他,下一秒惡狠狠地燙上來。四顆門牙被拔了個干干凈凈,也不知是帶來的舊傷還是車禍出的新傷,他四肢都有骨折現象,肋骨也斷了三根,脾臟也有破裂,更讓劉雅無法接受的是……劉力揚被人爆菊了……看著醫生地給她的劉力揚的病例,肛裂肛瘺嚴重到不得不手術治療的地步,劉雅捂著臉,撕心裂肺地蹲在劉力揚身邊嚎啕起來。早知道……早知道會是這樣……她死也不會讓孩子上帝都?。?!她哪里知道,那兒竟會是這樣個此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劉力揚學自然沒辦法再上了,還吃了這樣多的苦頭,這全是因為她!劉雅不知道有多內疚,一面自責一面祈求蔣方舟和劉偉軍能為他出頭,蔣方舟看著病床上不成人形的繼子眼中也有些不忍,劉偉軍卻跺著拐杖大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帶的孩子???你知不知道這次這兔崽子是得罪了誰???你知不知道我在戰友面前有多難做???”劉雅哭的幾乎昏厥:“爸!你這是什么意思,力揚不是您的親外孫嗎???”劉父氣的跳腳:“我哪里要的起他這樣大有出息的外孫???周家人那是什么身份!那是來了W市我都要小心招待請吃飯的身份!他倒是聰明地很,一下子把人家得罪的全沒了余地!”“他能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劉雅什么都無法顧忌了,劉父的一番話幾乎把她氣死,于是口不擇言的辯駁起來,“他是什么樣的孩子我還能不知道嗎,他一個人在帝都上學有多苦,誰都沒有過問過,出了事兒一個兩個都來怪他了,他能干出什么事情?咱們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孩子被人欺負成了這樣,還盡會窩里橫!他又招誰惹誰了!你們有能耐去討公道??!”劉偉軍聽著女兒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你果然跟你媽一個樣兒!她把你寵成了這種不著調的樣子,現在你把力揚也給害得不輕!還有臉說公道?他不去惹是生非,人家能揪到他的短處???”“惹是生非!惹是生非!你盡會說他惹是生非!”劉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著說,“惹是生非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同樣是差不多大的孩子,溯伯伯家的溯玉清過的是什么日子?我們力揚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就會說他這不好那不好,全身上下都是毛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些外頭女人生的孩子,三天兩頭往家里打電話,媽天天被氣的吃不下飯,你倒是有臉力揚惹是生非!”劉雅話一出口,立刻就有點后悔了,她被火氣攛掇著,說話難免就沒了輕重,劉偉軍果然立刻被氣得不輕,揚起拐杖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來,劉雅在她面前裝了幾十年的乖巧柔順,冷不丁這一下忤逆讓老爺子更是無法接受,劉雅被打的高聲痛哭,卻也不敢躲閃,腦門上的血珠子淅瀝瀝就淌下來了。蔣方舟原本還在一邊觀戰,他這段時間因為劉偉軍指使人來查賬的事情,耽誤了不少公事,查賬的后遺癥依然沒有消退,為了穩住劉家,他不得不和劉雅虛與委蛇,明明是同榻的夫妻,卻蓋著兩床被窩同床異夢。蔣方舟這個人,不能說壞,他只是太極端。喜歡的人,就放在心尖上,千好萬好,放個屁也是果蔬香甜;但一旦這份感情變了質,那么從前珍惜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就抵不上狗屎值錢了。但畢竟,劉雅也是和他一起經歷過愛情的女人,蔣方舟現在心里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替代她的存在,所以看到劉雅被劉父打得頭破血流,蔣方舟心里依然有著不忍,這場景就好像從前劉雅為了和自己結婚,被蔣老爺子毆打時的模樣,難得的再一次調動了蔣方舟所剩不多的愧疚。蔣方舟攔住劉偉軍的拐杖,頗有些不贊同地開口:“爸,你這樣做就有些過了,小雅她只是一時傷心口不擇言而已,力揚都成了這樣,你也該給她發泄發泄的?!?/br>“方舟??!”劉雅哭的一片凄然,窩進蔣方舟的懷里泣不成聲。“你也有不對!”蔣方舟毫不留情地又對劉雅說,“力揚的性格實在是太不好了,我之前也和你提過意見,你怎么樣都不肯聽,現在吃了虧受到教訓,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看開點。就像小麟,他比力揚還要小呢,也是一個人在帝都求學,他成績也不錯,還能給老家寄錢呢,我之前就和你說過,讓力揚多和他學學,你總是老大不樂意,現在知道不對了吧?”“……”劉雅在蔣方舟懷里漸漸僵硬起來,心頭也變得冰涼……他這是什么意思?在敲打自己嗎?劉雅忍不住開始多疑地亂想,但還沒等她想明白,床上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呼痛聲,眾人皆是大驚,一眼看過去,帶著呼吸器的劉力揚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痛苦地喘息著。“力揚??!”劉雅立刻尖叫著撲到床邊,跪在地上小心地伸出手,卻不敢觸碰滿身是傷的兒子。劉力揚費力地扭過頭來看一眼她,就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疼得額角冷汗都低落了下來。他甕動著嘴皮子,劉雅見到了,立刻把他的呼吸器摘下,湊過去問:“什么???你要說什么?口渴了嗎?”“蔣夢麟……蔣夢麟……”劉力揚掙扎著瞪大了眼睛,眼底全是nongnong的仇恨和驚懼,“蔣夢麟……我要他不得好死!